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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他生在較為貧苦的家庭所以一直備受欺負,又可能他生在富庶大族但是是家中庶子所以總不被重視云云, 然後素來和平的村莊忽然被四起的妖魔鬼怪占領並殺了他全家,只有他一個人成功出逃,在生死存亡面前家長里短都是小打小鬧, 從此他便決心走上修行之路什麼的……
對了!這段劇情里應該還會穿個青梅竹馬的角色進去。
系統:「……」
你到底看了多少升級流小說。
前路漫漫,但有方向就不慌。
程諾心事解決,困意也跟著上來了。新任務的事他沒打算瞞著沐星移, 崽崽知道弒神劍,這事兒還少不了要向他打聽呢, 不過這些事都不急於這一時,他們還有十年的時間呢。
程諾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 重新滿足的躺在床上,一夜好夢,倒是難為了沐星移,捧著收拾好的包袱看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剛才程諾和系統的對話他一字不落全看見了。
他也想像程諾那般與系統溝通,但對方沒給他任何回應。
其實以他現在的能力已經符合宗門高階弟子的要求了,他差的只是名號而已,至於那把「弒神劍」,沐星移從不認為它只是傳言。
於第一門派內他能聽到不少消息,比如弒神劍已經被封印了一千年,比如那把劍就藏在一常人解不開的結界深處,再比如它能讓執劍者權擁天下、得到他想要的所有東西……
若換做以前的沐星移,他恐怕會分出不少精力去尋找那把劍,可現在的他已經變了。
比起那些虛妄的願望,成為至高無上的存在,他現在有了更想要的、更具體的東西。
回到逍遙宗,看著進進出出的同門師兄弟,沐星移眸色漸沉。
攜弒神劍屠逍遙宗滿門麼……
沐星移自詡並非善類,或許系統發布的任務是他本來會做的選擇。
若是沒遇上程諾,若是這樣做真於他有利,那他或許真會像系統所言一般手染鮮血,畢竟他當日踏入逍遙宗就是想往上爬的,不留餘地也不留餘力的往上爬,然後將以前踩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人都狠狠踐踏。
「沐師弟。」
思緒被一道沉穩男聲打斷,是寧鈺。
「沐師弟這一遭辛苦了,我聽天經和道鳴說了花池村假河神的事,他們說的對,逍遙宗弟子不接無請之召,但若有妖邪為禍,我等豈能無視?」
說著,寧鈺大步走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我果然沒看錯你,沐師弟堪當大任。」
「師兄誇張了,我只是想做好分內的事而已。」
沐星移頷首,他是唯一一個領隊下山的內門弟子,也知道同行的兩位師兄對此有不少意義,但他沒想到他們會一回門派就跑到寧鈺面前告狀。
說起來他「原本」也會殺了寧鈺呢。
他甚至能猜到自己殺寧鈺的時間節點,應該是在他得知自己是天生藏煞體質的那次任務,那時寧鈺重傷,是下手的最佳時機。寧鈺一直被逍遙宗當成未來掌門人培養又是高階弟子之首,他死了自己才會在宗門裡有更多可能。
——他果然是個反派。
沐星移自嘲,即便他沒有走上「原本」的路也能理解「原本」的他的想法。
「好了,我可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寧鈺正色道:「掌門有要事相邀,放下行李即刻去靜修堂吧。」
「掌門?」掌門在逍遙宗都鮮少露面,怎會忽然邀請他?嬿山廳
莫非那人知道了什麼?
他天生攜煞的體質、他隱藏的修為、還是……程諾的存在?
沐星移心下一驚,面上卻不露聲色,放下行囊便趕去了靜修堂。
比起金門大殿,靜修堂低調不少,只用炎山紅玉作磚,冰川白泥作瓦,頂上獨懸一顆人頭大小明珠照亮,深處理石大案前梓香裊裊,香爐里熏著醒神的蘊靈香。
掌門這次並非是單獨召見,與他一同步入堂中的還有另外十餘名內門弟子,沐星移這才鬆了口氣,而隨著體內那股熟悉的力量開始翻湧,他知道那人來了。
「見過掌門——」
隨身邊一同抱拳叩拜,沐星移餘光瞥見了男人英挺的眉眼。
這是他第一次得見逍遙宗掌門林玄清真容。
林玄清掌逍遙宗已過百年,容顏卻依然停駐在三十出頭的模樣。
跟沐星移想像中不同,男人的相貌並不出挑,身上氣場卻不容忽視,尤其那一身藏色道袍將他本就修長的身形襯的更加挺拔,他目光沉穩,漆黑的瞳光卻藏了幾分銳利,像是藏匿在山林里等待狩獵的黑鷹。而林玄清經過他的瞬間,沐星移體內的煞氣竟前所未有的活躍,它們像是想脫離他的身體似的,幾乎讓他的血液沸騰,好在沐星移早就能熟練控制體內的力量了,所以即便他喉頭湧出一股黏膩的鐵鏽味兒也沒露出太多異常。
「近日委託翻倍,諸位辛苦了。」
林玄清高坐案後,洪聲道:「此番妖魔四掠是受四起的邪氣影響,我門長老已查出根由,原是一處封印有了裂縫。那裡本是通往魔界的橋樑,千年前被我門前任掌門封印,這才阻斷了異界妖魔為禍人間,佑得一方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