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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朝那群隊員揮揮手,叫來一個人,正是付長荀昨天認出的工作人員。
「就是他,小宋。」
一個透視一個烏鴉嘴,特別辦的人……異能怎麼都這麼奇奇怪怪的。
看付長荀還在神遊八方,冬恣便很自然地伸手,代替他和對方自我介紹起來:「你好,我是冬恣。」
小宋曾是當兵的,自詡自己已經夠高大威猛,結果一對上這位冬恣,居然有些心裡發怵,他稍微有些氣弱地道:「你好你好,宋震鵬,叫我小宋就行。」
付長荀在冬恣背後朝他點點頭,沒有伸手:「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
小宋:「知道!付長荀付醫生。」
他憨厚地笑了笑,曉曉忍不住探出頭來,仰望這群大人。
「啊我都忘了,曉曉還得上學呢。邱處長,有什麼事回頭再說。」付長荀把小姑娘抱回來,又坐上車朝冬恣匆匆道,「快點,七點五十了,要遲到了!」
汽車即將發動,邱毅扒著車窗急道:「留個電話號碼——」
第36章 某種齜牙咧嘴的狗狗
拗不過臉皮厚如城牆的邱處長,付長荀還是給了聯繫方式。
雖然特別辦肯定能查到他們的電話,不過這樣詢問,至少明面上很尊重他們。
「我下午四點半下課。」
曉曉背著書包說,「一定要記得來接我,我不認路。」
付長荀幫她理了理小辮子,又把一盒兒童牛奶放在書包里:「當然會來接你啦,在學校餓了,就喝牛奶。」
曉曉小聲嘀咕:「什麼時候買的牛奶……」
但她還是立刻拉好書包拉鏈,點了點頭,走進校門。
付長荀一直看著她進了門口,背影消失在教學樓里。
他才收回目光。
冬恣始終靜靜地等著他,看到他示意,便掉頭開向診所。
「曉曉其實是個挺敏感的女孩子。」付長荀似乎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冬恣說,「當初她確診抑鬱症時,我還在實習期,小姑娘直接就抱著我不撒手。」
「我當時只有滿腦子理論,沒有實踐經驗,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硬是把她逗笑了,徐哥也就認定了我做她的醫生。」
冬恣默默地聽著,讓他痛痛快快地把這些事說出來。
壓在心裡太久,能講一講也是好的。
付長荀忽然想到什麼似的:「你說我讓她喊我爸爸,她會同意嗎?——還是算了,聽著彆扭,叫哥好了。」
徐正義將女兒交給他,就是相信他能照顧好曉曉。
至於稱呼,那無關緊要。
「或許可以讓曉曉叫你媽媽。」冬恣忽然半開玩笑道,「這樣她應該就不介意了。」
付長荀:「……」
付長荀張牙舞爪:「好啊阿恣,你現在也學會調侃我了!」
經此一打岔,沉悶的氣氛緩和了很多。
心理診療所的房東已經打了電話過來,付長荀被冬恣送到門口,兩人約定下午四點匯合,便暫時分開了。
房東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沒有結婚,家裡好幾套房,屬於單身富婆。
她看見付長荀,先鬆了口氣:「付醫生,你沒事兒就成。好幾天沒聯繫上你,我還以為你被拉到那個遊戲裡去了,這嚇得我喲。」
付長荀搖搖頭:「這個你還真沒猜錯,我的確進了遊戲,好在活著出來了。我們的合同得改一下,萬一哪天我死在了遊戲裡,這房子就沒辦法租了。」
房東立刻:「呸呸呸,別說這晦氣話,大家肯定都能平平安安的。」
「那你……已經是玩家啦?」
她遲疑地問,「那個啥,我能問點兒關於遊戲的問題嗎?」
雖然已經看了很多直播,但恐慌不安的情緒依舊在很多人心頭縈繞。
遊戲就像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頂,隨時可能落下來,讓他們吃不好睡不好,每天精神高度緊繃。
房東就是其中之一。
她又不想進遊戲,又想讓遊戲乾脆拉她進去,省得擔驚受怕。
付長荀看出了她的不安,點頭道:「可以,進來談吧。」
付醫生的心理診所終於在關門近兩周後,再次開了門。
第一位病人就是輕度焦慮的房東。
「……遊戲大概就是這樣,觀察仔細點,找到線索就能通關。」
他把這兩個副本總結出的經驗告訴了房東,讓她放鬆心情,「實在緊張的話,論壇和貼吧里有人分享通關攻略。」
因為網絡沒斷,玩家們可以通過網際網路將經驗傳遞出去,間接幫了不少人。
——哪怕是末世,都有實實在在、樂於助人的好人。
房東的緊張情緒緩和了一些,道過謝之後,大方道:「如果我進了遊戲沒能出來,這間鋪面就留給你吧。」
付長荀沒拒絕,只是拿她原本的話回了過去:「呸呸呸,別說這晦氣話,大家肯定都能平平安安的。」
房東噗嗤一聲笑了。
她走後,又有幾位病人前來。
除了那些長期的病人,其他都是壓力過大導致的焦慮。
付長荀略感無奈,遊戲對人們精神層面造成的傷害還挺大。
等到中午,他剛準備找個地方吃飯,就發現冬恣竟提前來了,還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邱處長。
「嘿嘿,那個,真是打擾了。」邱毅搓搓手,「要不要去特別辦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