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
冬恣用「今晚吃什麼」的語氣說,「我們可以臨走前順便手刃一下。」
付長荀:「……」
他讚賞地豎了個大拇指:「漂亮。」
不過說到底也只是猜測,藥童知道的不多,具體情況還要問當事人。其中雲清死了,剩下的兩位自然是僅剩的目擊者、知情人,可惜他倆都位高權重。
不然直接綁架走,揍一頓問清楚當年的事不就完了?
等等。
「我們可以悄悄把皇帝帶走的啊!」付長荀靈機一動,「先把人都屏退,借徐哥『作法』的時候,盜走皇帝本人。」
疾行持堅決反對意見,他無語道:「暗衛,皇帝有暗衛的,你這辦法不成立。」
「放心,皇帝多疑,更何況我們已經證明徐哥能算準,他不會想要得罪徐哥的。」付長荀道,「只要我們動作夠快。」
徐正義舉手:「我贊同。」
曉曉看看爸爸,跟票:「我也是!」
冬恣自然毫無理由地站在付長荀這邊,只剩一個疾行。
疾行沉默良久,最終一握拳:「好吧,那就……加我一個。」
*
五人商討了半日,制定了周全的計劃和備用計劃。
隨後,旁邊的宮殿傳來一陣喧譁聲,是國師回來了。
不出半刻,送國師回來的太監就敲響了他們所在宮殿的大門。
「陛下有請——」
「來了。」徐正義早已收拾齊整,似乎早就等著他過來了。
——廢話,從一個現代打工社畜人的角度看,一般先請了老員工約談,很快就要請新員工過去敲打敲打了。
太監很是驚異,但很快收斂了表情,帶著敬意道:「老先生,您請。」
徐正義震了震袖袍,帶上三位「弟子」,朝皇帝暫時挪用來處理奏摺的宮殿行去。
御書房的修繕還需要一段時間,皇帝只能委屈自己在別殿辦公。
他剛方才召見國師,與後者商議了過幾天祭祀的流程,但由於國師先前信誓旦旦地保證御書房不會坍塌,結果馬上慘遭打臉,他現在對國師的信任已經大幅降低了。
想到這裡,他又馬上派心腹太監去請那位算命先生過來。
但這速度也太快了點。
算命先生剛到,太監就湊到耳邊輕聲細語地說:「陛下,老先生好像早就算到了您要召見他,提前便已收拾好了。」
皇帝輕輕頷首,心中對徐正義的信任更深了。
「老先生,您請坐。」
他客客氣氣道,「朕早已等候多時,您終於到了。您雖然能夠預測吉凶,但朕心中還是隱隱不安,不知可否為朕單獨卜一卦?」
徐正義等的就是這一句話!
但他不能急。
「陛下想卜卦……」他故意拉長語調,微微皺起了眉頭。
皇帝不禁有些焦急:「可是有什麼難處?朕為何不能卜卦?」
徐正義欲揚先抑:「自然是可以,只是皇帝是集大氣運之人,老朽不能輕易窺探天機,否則這駐顏之術怕是……」
一個駐顏之術,怎麼能和自己的命相比?
皇帝的心裡很是急躁,面上卻沒顯露分毫,依舊耐心道:「有什麼需求儘管說,還請先生一定助朕!」
徐正義長嘆一聲:「既然如此,那老朽就破例為你卜一次。」
「還請陛下屏退身邊所有人,此事只能由你一人知曉。」
他做足了神秘的派頭,皇帝既然已經說出口,自然不能拒絕,當即道:「這是自然。」
他揮手令太監侍衛都出去,便迫不及待道:「先生你看……」
「還有人在。」
付長荀忽然出聲,「陛下,旁人並沒有完全撤走。」
黑貓在橫樑上看到了暗衛。
皇帝早已心生不耐,但出於帝王禮賢下士的面子,忍住沒生氣。
「暗一暗二,出去。」他沉聲道。
房樑上的暗衛聽到命令,自然聽從,當即悄無聲息地出去了。皇帝雖然不解為何付長荀會知道有暗衛還在,不過聯想到他的師父是神算,徒弟或許也應該有些異於常人的本事,便倒也覺得正常了。
這次是真的沒人了。
付長荀點了點頭,隨後,在皇帝期待的目光中,冬恣上前……
先用皇袍捂住了他的嘴,然後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截繩子。
「唔!唔——」
皇帝這輩子最落魄的時候都沒被人這麼綁起來過。
他一時間都忘了掙扎,震驚地看著這三個片刻之前還是神算大師的狂徒。
他們不要命了?居然這麼對九五至尊!
等他想起來要掙扎,卻發現對方力氣大得簡直不是人!
「陛下,國師求見。」
冬恣剛把皇帝捆成一坨,就聽門外的小太監尖著嗓子喊。
他又打了最後一個結,看向付長荀,後者揚聲道:「陛下再與師父議事,不可打攪,還請國師大人稍等。」
小太監大概是信了,應了聲,便聽腳步聲漸漸遠去。
「把人捆好,阿恣,我們想辦法混出去。」付長荀等到聽不到腳步聲了,才退回殿中,「不能讓侍衛發現。」
冬恣把人捆得像粽子,嘴裡塞得嚴嚴實實,皇帝只剩一雙眼睛還在憤怒地瞪他們。
徐正義道:「這目標也太大了……」
畢竟是皇帝,被人憑空帶走,怎麼可能不驚動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