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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經歷過一場打鬥,還有陳年的血跡……很可能真的存在詭談。」他站直起身來,四下打量著,「但我們目前沒有線索,找不出這裡發生了什麼。」
璐璐點頭:「先翻翻,回頭回教學樓問問NPC,應該會有人知道。」
兩人把器材室翻了個底朝天,在夾縫裡發現了一本殘破的日記,但撕得只剩幾張。
沒有其他發現了。
離開器材室,冬恣小心地翻開那本日記,讀了出來:
「3月11號,晴,今天又沒有人和我說話,在學校里很孤單。」
「3月26號,雨,上課時老師叫我回答問題,我答上來了,老師誇我,但是我聽見了他們嘲笑的聲音。」
「4月19日,我非常痛苦。」
「4月21日,陰,他們在我抽屜里放了癩蛤蟆,我向他們尋求道歉,沒有結果,還被人踹了一腳,很疼很疼。」
「4月29日,雨,我被堵了,很多人,打得我渾身疼,三天沒敢去學校,我好恨我自己。」
後面的內容就被水跡染得模糊不清,再或者被撕掉了。
這些字跡十分娟秀,語氣也很像是個女生,在抱怨自己平常的生活,以及陳述被同學們校園暴力的痛苦。
但看著這些日記,冬恣心裡總覺得莫名奇怪,好像有哪裡不對似的。
璐璐倒是沒有察覺,她很快理解分析道:「是校園暴力,霸凌。沒想到你們高中還真是臥虎藏龍,一會兒一個渣男,一會兒一群霸凌者,該不會所有詭談都是這個吧?」
說完,她自己也覺得這樣講不太好,趕快補充道:「我也只是猜測,咱們還需要去問問別人,驗證一下。」
「好。」
冬恣返回教學樓時,還在上課期間,沒辦法叫學生出來。
他想了想,把目標鎖定在了老師們身上。
這種霸凌顯然是團體性的,問學生,學生也有可能會互相包庇。
但冬恣本人的社交能力有限,他最多在工作上可以有條不紊,可一到和人打交道,就完全直來直去。
璐璐這個和他半斤八兩、但是還算強點的,就暫時擔任了問話工作。
她先挑了一間老師不多的辦公室,又尋找到了一位看上去最溫柔最親切的老師,敲了敲門:「報告。」
那名老師立刻抬頭:「請進。」
她看上去很和氣,璐璐也就進了門,把撕掉的日記其中幾頁交給她:「老師,這是我們在器材室發現的。」
她說完,給冬恣使了個眼色,後者便道:「對,地上還有血。」
「老師,你說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啊,我們要不要報警?」璐璐試探著問。
女老師看到日記時,臉色似乎有些異常,但仔細看過去,又好像沒有一點異常,她點點頭:「你們的警惕性很好,但是這事你們就不用管了。這個……事情已經發生過很久了,很感謝你們發現了這些日記。」
說完,她直接把日記的碎頁放在抽屜里,趕兩人回去上課:「你們這是翹課出來的?那可不行,快點回教室去吧。」
兩人都傻了——沒想到什麼都沒問出來不說,還搭進去幾頁日記本,這買賣怎麼看怎麼不划算啊!
冬恣還想說什麼,但女老師明顯已經有了送客的意圖。
兩人只能退出辦公室,面面相覷,彼此臉上都是尷尬。
「她肯定知道點什麼。」
璐璐轉移話題,「我猜她可能之前見過這個日記本。」
冬恣也道:「有可能,而且她說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說明被霸凌的學生要麼死了,要麼轉學了,肯定不在這。」
就在這時,下課鈴聲打響,學生們紛紛下課,跑出來搶飯。
一群跑動的NPC中,冬恣隨手拽過來一個,問他:「你有沒有聽說器材室里出過什麼事?」
「你們去器材室了?」學生NPC像被觸發了什麼關鍵詞一樣,停下腳步道,「那裡鬧鬼啊,已經好幾年沒人用了。」
冬恣沒想到隨便抓一個NPC還真有效果,趕忙追問:「還有?」
學生NPC:「就是鬧鬼啊,嚇到過人,現在誰也不敢去。」
他還想再獲得一點詳細的內容,NPC卻只剩下車軲轆話了。
於是他只好放NPC去吃飯。
璐璐:「沒事,只是我們現在可以確定是和霸凌有關了。」
兩人準備再去一趟器材室,看看能不能觸發鬧鬼的效果。
但就在踏入操場時,冬恣忽然道:「有人在跟蹤我們。」
璐璐感受了一下,立刻發覺有道視線在他們身上游移著,頓時提起了警惕,和冬恣對視一眼,兩人分開來。
跟蹤者發現兩人分開走後,一時間不知道該跟誰,正在猶豫之際,突然被人從背後一把勒住,冬恣把人轉了過來。
是他們之前詢問的女老師,她一直在跟蹤他們!
冬恣立刻鬆開了她,後者雖然是NPC,但和其他按部就班的NPC不同,她看上去更像是之前那些副本里的主線人物——譬如雲清、王璠等,有自己的思想。
果然,這是個關鍵人物。
「你跟蹤我們?」璐璐看著女老師,有點不理解,不禁問道,「難道那本日記是你的?還是你認識的人?」
女老師被她劈頭蓋臉問了一通,卻也不生氣,就像真實存在的人一樣,神色有些難過地說:「我確實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