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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陸玄愔神色冷峻,「他沒死。」
「什麼?」
褚映玉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榮親王世子沒有死?死在剿匪中的不是陸子晏?
「那是誰?」她急忙問。
陸玄愔冷冷吐出兩個字:「替身。」
替身?只是替身?榮親王府居然連聖人都被蒙蔽了。
褚映玉倒吸口氣,榮親王府哪裡來這麼大的膽子?他們哪裡來的人手,居然能做到這地步?
怪不得姚大將軍最後叛出大周,想必也是發現這事。
這下子,褚映玉是徹底地睡不著,忍不住問他。
他卻沒細說,主要是她現在身子重,不宜多思多慮,陸玄愔現在什麼都不在乎,只在乎她,不能忍受有一絲一毫對她不利的事。
他只道榮親王府與前朝有關,別的便不肯再說,讓她睡覺。
縱使如此,也足夠讓褚映玉震驚到失語,瞬間就將某些事聯繫起來,甚至有了些猜測。
「王爺……」
「睡罷。」陸玄愔輕拍著她的背,哄她睡覺。
褚映玉張嘴還想說什麼,卻被他堵住,明顯不欲讓她操心。
不是覺得不應該讓她知曉,而是愛重她超過一切,只希望她這輩子平平安安,萬事無憂。
最後褚映玉無奈地睡下。
意識陷入黑甜鄉前,她想著,這事還是得問清楚才行。
**
翌日,褚映玉醒來時,聽說皇后宮裡的翡音姑姑過來了,奉皇后娘娘的吩咐,給他們送東西。
褚映玉忙讓人將翡音請過來。
翡音捧著一個黑漆雕海棠花的匣子,進來後先是給兩人請安,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了一圈,明顯鬆口氣。
見狀,褚映玉便知皇后派她來送東西是假,過來看他們是真的。
褚映玉有些愧疚道:「勞煩母后惦記,倒是我們應該進宮給她請安的。」
陸玄愔默然不語。
雖然他平時也是這般,但翡音仍是能感覺到雍王的異樣。
昨兒雍王進宮,只去聖人那兒,並未去坤寧宮,估計也是怕皇后見到他擔心。
翡音不動聲色地笑道:「娘娘在宮裡有太醫照看,王爺王妃不必擔心,只要你們好好的,娘娘就開心了。」
兩人又說了一些,翡音放下東西回宮復命。
送走翡音,褚映玉想了想,還是讓人給她更衣,決定進宮給皇后請安。
她朝陸玄愔道:「母后很擔心你,咱們進宮去見見她,讓她老人家寬寬心。」
陸玄愔的神色一頓,然後沙啞地說了一聲好。
察覺到他的異樣,她略一想便明白,張了張口,那句「上輩子母后是什麼時候去世」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其實早就有猜測,定是她死後不久,皇后應該也毒發身亡。
一下子沒了心愛的妻子和母親,他該有多難過?
每當想到這些,看到他恢復記憶後的樣子,她便不怎麼奇怪,反而有些心疼和無奈。
兩人穿戴整齊便坐車進宮。
來到坤寧宮,剛進去就見皇后腳步匆促地走過來,看到相攜而來的兒子和兒媳婦,她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看到皇后,陸玄愔的神色有些恍惚,然後沙啞地喚了一聲。
「……母后。」
皇后心疼道:「怎地瘦了這麼多?是不是沒有好好休息?」
看到兒子眼裡的血絲,皇后的心都要擰碎了,她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不能再失去另一個。
陸玄愔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沉默。
母后離開他太久太久,久到他已經不知道怎麼和她相處,讓她別為自己擔心。
褚映玉發現他的異樣,扯了扯他的袖子,朝皇后笑道:「母后,咱們先進去,這外面實在太熱。」
皇后一聽,趕緊拭去眼裡的淚,說道:「你們先進來。」
然後又吩咐宮人去準備兒子和兒媳婦愛吃的茶點和零嘴。
每次來皇后這裡,吃的喝的是少不了的,皇后滿腔的母愛都恨不得傾泄在他們身上。
褚映玉給面子地拿了一塊糕點,慢慢地吃。
很快,殿內伺候的人都退下,只剩下婆媳三人。
皇后盯著兒子看了許久,輕聲問:「玄愔,發生什麼事?」
陸玄愔沉默了下,說道:「無事,莫擔心。」
旁邊的褚映玉看罷,知道他不打算將兩人重生之事告訴皇后。
這也能理解。
就算有孤鴻子在,皇后的身體調理了大半年,仍是不若正常人,要是受到刺激,萬一病倒了可不好。
皇后還是理解自己兒子的,聞言便知道他不想說。
她心裡嘆口氣,並沒有勉強,只道:「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母后不逼你,若是有什麼事,儘管來和母后說,別的做不了,不給你們拖後腿還是可以的。」
陸玄愔道一聲好。
接著皇后又問褚映玉的身體。
這次陸玄愔重傷之事,皇后也是清楚的,甚至褚映玉離京前往望州,還是她幫忙遮掩,是以直到現在,無人知曉雍王妃曾離開過京城。
見兒媳婦的身體沒什麼,精神也不錯,皇后總算放心,轉而提起朝堂上的事。
皇后說起上個月江南水災的事。
原本褚映玉並未怎麼上心,畢竟江南水網密集,時有水患,朝廷對江南水患非常頭疼,時常派人修築堤壩,光是銀子就撥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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