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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夫人遭受不住真相的衝擊,跌跌撞撞朝著姜甯撲過來,沈君堯眼疾手快把姜甯提溜到了自己後面,杜鵑急忙上去扶住自己的主子。
「胡幸洲,殺了胡家十幾口之後你就從申州跑到了慶京,日夜潛伏在自己的親弟弟附近,摸清了他的日常喜好和出門規律,一直在等一個取而代之的機會。半年前你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徹底將自己的身份與他換了過來,我說得對嗎?」
面對沈君堯直白的質問,胡幸洲的汗從額角滑落,但依然穩住心神不承認。
「我就是許懷紹,痔不過是後來長出來的,你憑什麼懷疑我不是許懷紹。」
沈君堯轉頭看了一眼姜甯,姜甯會意,旋身站了出來。
第79章 79 惡行昭顯
胡幸洲不見棺材不掉淚,姜甯認為,法醫和仵作這個職業的存在就是為了幫那些無法再開口說話的死者將真相公之於眾。
之前涉及長公主的神罰案讓姜甯也小小出名了一把,不少人都知道,御寧衛里來了個火眼金睛的女仵作,胡幸洲知道她,只是沒有親眼見過她的實力。
曹奎和另一個御寧衛一人一邊把胡幸洲死死按著站在原地,姜甯靠近,從容不迫地伸手掀起他的衣擺,露出一條手臂。
「你的肘關節炎已經很嚴重了,關節部位腫大,遇上陰雨天氣還會微微發熱發疼,這是常年從事手臂體力勞動導致的,特別是提和拉扯這一類的勞動。許懷紹從小養尊處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可能三十來歲就有如此嚴重的肘關節炎。」
姜甯說著停了一下,然後又看向胡幸洲的眼睛,「倒是你胡幸洲,從二十多歲起就在做體力活。時百戶去申州查過,你為了賺錢當過三年的石場拖拽工,這也是你為什麼會選在沛澤水壩附近的花崗石石場拿石塊的原因,除了靠近水壩,另一點就是你熟知石場的工作時間,也知道那些碎石會廢棄在何處。」
儘管姜甯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胡幸洲也還是咬死不承認,不得已姜甯只能讓許夫人叫幾個從小跟著許懷紹長大的家僕出來。
許夫人擦著眼淚有些茫然,管事的想了想叫了一個丫鬟去跑腿。
「大人,府里的老僕都被老爺賞了銀子遣散回去鄉下享福了,只有許小姐當年的嬤嬤還住在慶京,您恐怕得等上一會兒了。」
遣散了?
姜甯忍不住笑了,「恐怕是擔心被認出來,特地打發走了那些跟在許懷紹身邊長大的老僕吧。」
胡幸洲臉上鎮定了一些,也不出聲,就是站著,一副誰也沒證據誰也奈何不了他的模樣。
等了一個時辰,丫鬟才領著一個老嬤嬤進了門,是跟著許小姐從申州一併回來的梁嬤嬤。
姜甯快步過去在梁嬤嬤耳邊嘀咕了幾句,又抬手對著胡幸洲做了個過來的手勢,「曹奎放手,讓他過來,我讓他心服口服。」
胡幸洲不知道姜甯到底發現了什麼,但他想著只要自己都說不記得不清楚她也奈何不了自己,於是大大方方就走了過去。
哪知他才走到一半,梁嬤嬤就驚呼了起來,「不一樣,走路姿勢不一樣,他腳跟先落地的!」
胡幸洲臉色大變轉身就想跑,曹奎眼疾手快一把就將人按在了地上。
姜甯走到胡幸洲跟前,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只知道到許懷紹從前減過肥觀察過他的體型,卻不知道巨大的體重會給膝蓋和腳踝造成永久損傷,雖然許懷紹從來沒對外人提起,但他走路會習慣性整隻腳掌同時落地,減少腳踝的扭轉不容易加重腳踝的疼痛。這細節尋常人根本不會仔細去看,一來沒人會一直盯著腳,二來這習慣從他年少減肥就開始,由來已久只有跟在他身邊多年的僕人細看才能察覺端倪。」
後面的話姜甯沒有再說,在場的人都能想明白了,「老爺」哪裡是大發善心讓老僕們回家頤養天年,分明是怕被人識破了身份罷了。
姜甯又把胡幸洲是許懷紹同胞降生的雙生子一事告訴了梁嬤嬤,梁嬤嬤當場氣得老臉通紅,舉著拐杖就要去打人。
「胡家養大的果真就跟胡家一樣,都是披著人皮的畜生,小姐這樣好的人怎麼生出了你這麼個殘害親弟的畜生!」
梁嬤嬤正罵得起勁,胡幸洲突然不顧曹奎的壓制掙扎著抬起頭就破口大罵,目眥欲裂的模樣仿佛多年來的憤怒一次過爆發了出來。
「你們許家跟胡家有什麼區別,都是沒人性的東西,但凡你們肯給胡家點錢,胡家也不會這樣對我,我也不會殺那麼多人,都是你們許家自找的!」
姜甯來大慶這麼久,頭一回遇上胡幸洲這樣理直氣壯喊出我弱我有理的主。
胡幸洲壓根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趴在地上笑得陰森森的,「別說我對弟弟不好,我一刀就砍死了他,他可沒受太大的罪。」
第80章 80 自述罪行
胡幸洲的話就像刀一樣扎在梁嬤嬤心上,梁嬤嬤當場就暈了過去。
許夫人哭喊著道,「許家根本不知道還有你這個兒子!」
姜甯捕捉到了胡幸洲眼中一閃而過的狐疑,她補充了一句。
「你是被胡家設計偷偷留下的,有接生的穩婆為證。胡家騙了你親娘,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生了雙生子。」
胡幸洲整個人都陷入了震驚和難以置信當中,沈君堯淡淡看了他一眼,命曹奎直接將他綁回鎮府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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