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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堯出門前把錢袋子給了假扮小廝的姜甯,姜甯便從裡頭摸了半天捏出一個最小的碎銀塞給鴇母,也不管鴇母氣得嘴角抽筋的模樣,她心疼地追上了沈君堯。
自己辛辛苦苦基本全月無休還要夜夜加班,這才賺六兩銀子的俸祿,老孔雀小手一揮就賺了一枚碎銀,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沈君堯看她怒氣沖沖關門進來皺了下眉,剛要問她怎麼回事,一道嫵媚的嗓音伴著開門聲就傳了過來。
「奴家明珠,特來相見,不知公子想要聽曲還是賞舞呢?」
房門再次打開,一個風姿綽約的年輕女子懷抱琵琶款款而入,她的眼光掃到坐在桌邊的沈君堯突然一亮。
「好俊的公子啊,如此面生,莫不是第一次來?」
明珠姑娘扭著細腰過來,將琵琶放在琴架上,隨後整個人像條無骨的蛇一樣攀上了沈君堯的肩膀,半倚半靠在他身側坐下,兩團柔軟眼見著就要碰上沈君堯的手臂。
「嘭」,隨著椅子倒地的聲音響起,姜甯眼睜睜看著沈指揮使一揮手把明珠姑娘連人帶凳甩到了地板上,黑著臉對她說了一句,「御寧衛微服辦事,姑娘注意禮節。」
第72章 72 消失的時間
明珠姑娘還一副呆愣的模樣半側著身子躺在地上,大概是被沈君堯這套義正嚴詞的釣魚執法說詞給搞懵了,最後還是姜甯急忙上去把人扶了起來。
「明珠姑娘不要慌,我們今日是有事要問才上門的,還請你不要聲張。」
明珠姑娘傻愣愣地點了點頭,扶著腰回到座上,沈君堯挪開兩個身位才拉開椅子坐下,俊逸的臉上像明晃晃寫著端莊矜持四個字。
「不知道兩位大人想問什麼?」,明珠姑娘小心翼翼看了眼沈君堯,伸出玉手給他倒了杯酒。
沈君堯伸手推開淡淡道,「大約是半年前,玉容齋的東家許懷紹來了你這兒留宿,你可有印象。」
「許老爺是常常來的,約摸是大半個月來一回。半年前也是有的,但具體日子倒是記不住了,您稍微等等。」
明珠姑娘出去喚來自己的丫鬟小桃,片刻過後小桃帶了一本冊子回來。
「大人,我這兒留宿過夜價格不菲,恩客們都是有記錄的,許老爺恰好就是半年前開始留宿過夜的,從前每次來了也都是聽曲而已。」
沈君堯接過冊子一看,抬頭去看姜甯。
姜甯側過身子也看到了那冊子上記錄的日期,正好就是陳和失蹤的那日。
單憑一本冊子許懷紹肯定是洗不脫嫌疑的,難保他給了錢讓明珠姑娘替他作偽證,於是沈君堯便問可有其他人可以替明珠姑娘作證,證明許懷紹在她房中留宿至天明了。
面對沈君堯這樣灼灼如光的眼神,明珠姑娘的臉龐居然微微泛紅起來,她絞著手帕看了一眼小桃,沈君堯直接向小桃求證。
小桃的臉也鋪上了緋色,咳了一下低聲道,「奴婢和閣里兩龜奴可以作證,許老爺那夜折騰了姑娘一整宿,光是洗漱的熱水都抬了兩回,鬧到快要天明才安歇的,我親眼見著他在床上的。」
沈君堯是面不改色聽完了,明珠姑娘那張俏臉倒是仿佛要滴出血來。
姜甯倒是理解,到底是姑娘家心思,哪怕是在勾欄瓦肆里做皮肉買賣,在遙不可及的男人面前還是想要保留一下自己的臉面,這樣被大刺刺說出來,難免尷尬。
「許懷紹是從那夜開始每次過來都留宿的,那夜他過來可有什麼異常?」,沈君堯壓根不會去顧慮明珠姑娘心裡那些彎彎繞繞,他只想逮住那個兇手。
明珠姑娘見他絲毫沒有芥蒂,臉上有些落寞隨後很快就換上了平日倚欄賣笑那套嘴臉,「嗯~要說異常,也就夜裡多折騰了些,我估摸著是頭一回留宿所以難免粗魯了些。畢竟原本都走了,後面不知道怎麼回事又捨不得,猴急得很回來就說要洗漱留宿。」
姜甯和沈君堯抓了那一閃而過的字眼,齊聲問道,「走了多久?」
兩人之間的默契叫明珠姑娘愣了愣,想了想才回答,「估摸是兩個多時辰了。」
沈君堯掐算了一下時間,兩個多時辰,馬車從城南的門出去足夠到沛澤水壩來回並且分屍了。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沈君堯起身就要走,明珠姑娘小嘴一嘟就要靠過去,「大人~奴家的錢您還沒給呢,您是想要賴帳嗎?」
姜甯把手伸到袖子裡正要去拿沈君堯給的錢袋,哪知道沈君堯突然回道,「聽曲看舞留宿才要付錢,我是來辦差的,百姓應當配合,何來賴帳一說。」
說完,他壓根沒在意明珠姑娘目瞪口呆的模樣長腿一邁就走了,姜甯和明珠姑娘對視一眼急忙小跑著追了上去。
她看著前頭風光霽月一般的男子,頭一回感覺自己對沈指揮使認知錯還是有錯誤。
這人,無恥程度堪稱一絕。
兩人剛進了鎮府司門口就遇到回來的曹奎,他晃了晃手裡的名冊嘆氣道,「沒有,夜裡戌時到宵禁期間出入城門的名冊里沒有登記過許家的馬車,拿了陳和的畫讓城門守衛看了一圈,都說那夜沒見過。」
姜甯將錢袋掏出來還給沈君堯,想了想突然問道,「許懷紹是土生土長的慶京人事,如果他是兇手,從哪裡得知遮眼堵口的這個風俗呢?」
恰逢時均也從裡頭出來,看見沈君堯立刻疾步上前,「杜鵑身邊的人沒有可疑,除了許夫人,她基本不與旁的人有過多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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