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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崔妍之和蘇晴雨的關係極差,坊間百姓都知道她們因為杜彥鴻關係不和,她既有動機又有作案時間,而且杜彥鴻也認出了那紅色穗子是崔妍之時常帶崽身上之物。
府衙當即就把她列為了最主要的嫌疑人要押解回牢。
但崔妍之抵死不承認自己殺了人一路喊冤,知府把人收入牢中不到一日崔家和杜家就相繼來了人找他商談。
梁義光並不知道知府大人跟崔、杜兩家聊了什麼,只是案件暫時被壓下來沒有提升,崔妍之只是單純被縮在牢中做筆錄。
每天都有人來詢問崔妍之案件的情況,但是崔妍之一概說不清楚沒殺人,沒有證詞案件也結不了,事情就這麼拖了有將近六七天,轉機出現了。
一天夜裡,有個外地來的年輕男人在酒館裡喝多了,爛醉之際發起了酒瘋,絮絮叨叨說著什麼缺錢了殺人了,不是故意的,其他桌子的人聞言一個個耳朵都豎了起來。
後來其中一個酒客看他身上沒有武器,身體又不是很壯碩的樣子,便壯著膽子上去跟他搭話。
一問一答間,竟被他套出了道觀里蘇晴雨被殺的真相來。
男子說自己前些日子從外地過來找活乾的,但是一直沒找著合適的,後來又餓又困就想著上道觀去吃頓免費齋飯,也正好碰上了蘇晴雨和崔妍之的爭吵。
當時兩人鬧完之後崔妍之的穗子無意中掉落在地,但她氣呼呼拽著杜彥鴻離開並未察覺,男子看看穗子上的珠子價格不菲便偷偷揣進了自己懷中。
那天夜裡蘇晴雨是一個人在屋內的,她住的房子又在最遠的客舍廂房,男子色心突起便潛入屋中糟蹋了她。
事後蘇晴雨對男子破口大罵揚言要杜家把男子挫骨揚灰,男子一聽當即就慌了,失去理智錯手勒死了蘇晴雨。
他不想被官府捉拿處死,急中生智想起跟蘇晴雨有過節的崔妍之以及那個穗子,當即就用屋內的桌子硬生生壓斷了蘇晴雨的雙腳,又把穗子塞進了蘇晴雨手中,嫁禍給了崔妍之。
幹完這一切他就從道觀後山跑了,躲在山上一直到看見捕快將崔妍之帶走,這才安心下了山。
本來這事情都要被他遮掩下去了,誰知道幾天後他賭錢贏了點銀子,在酒館喝酒自己把這事全說了出來。
一群人見狀便把他抓起來扭送了府衙,男人酒醒之後供認不諱,只求死得痛快些,這案子才水落石出還了崔妍之一個清白。
第559章 559 真假繡鞋
男人認罪後不到兩天就處了斬刑,刑場上他只是默默哭了許久,最後人頭落地都沒有喊過一聲冤。
「蘇晴雨這案子就是這樣,我們也是認真查證了的,也沒有急著把崔妍之判刑,對那兇徒易文亮也沒有逼供,都是他自己悔不當初招認的。」
梁義光把事情交代完畢,衙役也已經拿了案子的卷宗過來,裡頭既有案件現場描述的文件也有證詞搜集,還有一張帶指印的認罪書,顯然就是兇手易文亮的。
時均一直認真聽著梁義光的解說,當中也確實沒有出現什麼違規操作,府衙和捕快們從搜查到推理抓捕也都是循例去做的,並無不妥。
而易文亮那張雪白的認罪書上,指印清晰沒有多餘抖動留下的模糊痕跡,也沒有壓痕和破損,更不見出指印外多餘的紅色痕跡,證明按指紋的時候易文亮是絲毫沒有掙扎的。
姜甯從文件里找出了蘇晴雨當時的驗屍記錄,裡頭提到了蘇晴雨的脖子上有紫黑色勒痕,這一點也符合蘇晴雨是被勒死的痕跡。
「梁通判,蘇晴雨的死可有什麼人覺得不合理?她的友人之類的可有替她鳴不平?」
「不曾有過,畢竟她就是一個妓子,除了杜二公子和伺候她的丫鬟婆子,哪有什麼朋友。」
梁義光雖然不清楚姜甯為什麼這樣問,但也知道他們御寧衛十有八九是覺得蘇晴雨的案子有問題,這他可不敢含糊隱瞞的。
一直在旁邊站著的捕快聞聽此言突然站了過來,朝著姜甯拱了拱手,「姜仵作,案子結了之後我碰上了一個人,他似乎對案件結果是有些不滿的。」
時均和林皓原本都認真看著手裡的卷宗,聽那捕快這麼一說立刻齊刷刷抬起頭來看了過去,姜甯也急聲詢問他具體的情況。
捕快摸著下巴思索了一下就給出了回答,「大概在兇徒易文亮行刑之後的第二天吧,有個男人找到了府衙來,當時我正要出去辦事,在門口與他碰上了,他便問我案件可有疑點。」。
一個人無緣無故找上府衙問案件可有疑點,這一聽就不尋常。
時均有些不滿地掃了一眼那捕快,低聲責問他為何當時沒把這事情告訴通判和知府,捕快被他問得一愣,結巴了一下才說以為同僚打聽情況所以並不覺得有異。
「同僚?」,林皓皺眉,覺得有些奇怪,「你認不出府衙里自己的兄弟嗎?」
那捕快急忙擺了擺手解釋起來,「不是我們渚州府衙的同僚,是隔壁廉城府衙的捕快。大家都是捕快,也算是同僚了。」
原來是易文亮被斬的第二日,一個廉城的捕快就找了過來,他拿出了腰牌向這個捕快亮明身份才打聽案件的情況,又詢問了易文亮被斬首後埋屍的地方才離去。
「易文亮在廉城的家人報案說他無故失蹤了,那同僚一路追查才找到我們渚州來,結果一打聽才知道易文亮因為殺人已經伏法了,所以他就想去看一下屍體確認是否為易文亮,好回去給廉城的知府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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