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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敟的身體不自覺的僵了起來,看著江意雲那張意味深長的臉,神經繃得緊緊的,問道:「為什麼?」
她雖是問為什麼,可卻又怕聽到答案。
江意雲捏著酒杯的指節泛白,冷笑了一聲,說道:「因為,咱們倆啊,都只是邵總手中的兩粒棋子罷了。」
他的一張俊臉上滿是陰鷙,難得的肯承認自己不如邵洵。
程敟卻完全不明白他這話里是什麼意思,一時腦子跟轉不過來似的。也也許是不願意,害怕去想。
江意雲將手中的酒杯捏得更緊了些,見她還是發懵的狀態,一字一句的說:「邵氏的垮掉,正是邵洵想看到的。在他到邵氏之前,邵氏就存在著火許多弊端。邵氏這樣的老企業,盤根錯節根深蒂固,他即便是有心想去整改,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就像一根大樹,蛀蟲多了,雖是徒有其表,但內里早已經是空空如也。」
「他要想徹底的整改,長痛不如短痛的辦法,就是將一切都暴露出來。而我和你,正好做了他手上的刀子。難道你沒有覺得邵氏重建起來太快太順利嗎?順利得仿佛沒有任何阻礙!這顯然是不對勁的,我想了許久,終於一點點的想通。」
即便是敵人,他也佩服於邵洵的籌謀與膽量,語氣中含著讚嘆,接著說道:「一切都太過順利,只能說明,這一切是早有準備的。邵氏的倒下,對其他人來說是滅頂之災,但對於野心勃勃的邵洵來說卻不是。邵氏倒下,邵家的那群蛀蟲一個個的都沒了著落,正是他將大權攬到手裡的好時機。邵家老爺子偏心,要將一切都留給長孫。如果邵氏不垮,他要想躲權過來那是難上加難的事兒,那幾個蠢貨做不了什麼事,即便是他胸懷大志,邵氏也就那副不死不活的樣兒。但如果將邵氏重建就不一樣了,一切都被他攬在了懷裡,以後,都由說了算,也由不得那幾位不服氣。恐怕還對他感恩戴德呢!」
可不,他將邵氏重建,保住了其他人的榮華富貴,他們可不得對他感恩戴德。以前視他為肉中釘,但經此一劫,心服口也服了。
程敟聽到江意雲的這番話,內心大受震撼。如果說別人她可能不相信,但這人是邵洵,即便還未去求證,她的天平已偏向了江意雲。這完全是邵洵做得出來的事兒。
她在震驚之中,久久的回不過神來。
江意雲對邵洵雖是佩服,但同樣也恨到了極點。邵洵這樣的人,一旦成為了敵人,那無疑是非常可怕的。而他一向自負,自認為自己也算是有些手段的,卻沒想到有一天竟然做了別人手中的棋子,這對他來說簡直算是奇恥大辱了。
所以即便將這事兒想通,他也未透出任何的風聲來,只有這會兒才在程敟面前說出來。
當然,他說出來自然也有他的目的。
眼見程敟呆呆的坐著沒一點兒反應,他不知道她是否相信了自己的話。畢竟這的確很難讓人相信。誰又會想到真有那麼瘋狂的人?
他又往裡邊兒添了一把柴火,接著說道:「佟寒雨的事兒,我能查出來,你覺得邵洵就查不出來嗎?你覺得你在邵氏的所作所為,就真的那麼天衣無縫?」
第433章 渾渾噩噩
程敟從酒吧里出來,腦子裡完全是混亂的,就像是一團濕噠噠的漿糊一般,沉甸甸的讓她有種眩暈噁心感。
她努力的去消化著江意雲的話,卻又害怕去深想。糾結反覆中頭昏沉得更是厲害,像是熬爆炸開一般。春節期間的大街上格外的熱鬧,她像一抹幽靈似的穿梭著,最後一屁股坐在了石梯上。
衣兜里的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她恍然未覺。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形勢回過神來,將手機拿了出來,定了定神,接起了電話來,啞著聲音喂了一聲。
電話是駱姣打來的,說老駱等著她回去打牌,問她什麼時候回去。
程敟這才驚覺時間已經不早了,她匆匆的站了起來,說自己馬上就回去。她在外邊兒坐了許久,身體早已凍得發僵,上了計程車就接連打起噴嚏來。
她以前來都是住梁崢那邊,現在梁崢回家去了,雖是留了鑰匙,她也沒住過去,住到了小區外邊兒的賓館裡。
這一夜回到賓館裡已經接近十二點了,陪著老駱玩牌她打起精神來,這會兒回到賓館竟像連力氣也沒了,胡亂的洗漱完便躺在了床上。春節期間的夜裡並不安靜,偶爾有煙花或是鞭炮的聲音響起,她遲遲的睡不著。
程敟在初六才見到邵洵,彼時她已經準備回家了。她比她想像的要平靜許多,同往常沒什麼不同,仿佛從未見過江意雲似的。
邵洵來她住的賓館接她,兩人在外邊兒吃了頓飯,然後便回到他的住所。兩人之間最有默契的便是床事,又有那麼長一段時間未見,回到家裡便直奔主題去。一切都以往一般,程敟卻又覺得眼前的人是那麼的陌生,有短暫的恍惚。
邵洵卻未發現她的不對勁,完事兒後將她摟在懷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問她什麼時候回臨城。
他們公司人少,放假早上班晚,要到初十才上班。但小傢伙卻還有一段時間才開學,她現在猶豫著是一家人一起回去,還是她先回去,等小傢伙開學了再過來接他們。回來就住那麼幾天,對老太太和佟姨來說顯然是不夠的。
程敟回答了話,邵洵沉默不語,隔了一兩分鐘,開口問道:「你有沒有打算讓小孩子上一個好點兒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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