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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潤緊緊包裹著她的纖指,沈霓羞得急忙想要抽出,察覺到的他立刻纏得更緊,用尖牙細細抵磨著她的指腹,眼中的旖旎慢慢被侵略覆蓋,如惡狼捕獵前的危險蟄伏。
他越靠越近,沈霓下意識要退,剛要摔下床沿,立刻被結實摟回床上,困在一雙結實雙臂與胸膛之間。
二人貼得極近,隔著一圈圈白布沈霓還能感覺到他呼吸的起伏,有節奏地攻擊她的心牆。
「沈霓。」
覆在她背上的兩隻大掌滑落到她的臀,輕輕一抬,失去支撐的她便跌落在沈照渡懷裡,徹底被錮絆在他的懷裡。
「你以為把無名養在身邊他就不會變成臭男人嗎?」沈照渡用力將她托起,,惡劣道,「他會在阿姐出嫁的前一晚,將她壓在床上,囚禁在身邊,一生只能看著他一個人。」
他手臂收緊,眼神浮現出猶如身臨其境的瘋狂:「姐姐喜歡這樣的無名嗎?」
蒼勁的手指在她凹陷的脊椎溝上逶迤摩挲,沈霓不住顫抖,卻又不得不扶著他的肩膀,有氣無力地反駁:「你騙人。」
「我何時騙過你?」怕真的嚇到她,沈照渡鬆開手將沈霓放下,慵懶地將臉貼在她小腹上,「所以你該慶幸現在的我是沈照渡。」
要他親眼看著沈霓屬於另一個男人,他真的會失控殺人,將沈霓完全據為己有。
更漏的水聲在凜肅中迴蕩,嘀嗒不止,將濯纓堂困得愈發逼仄窒息。
而圈住她細腰的人要將這個空間收得更窄,他鼻尖一路下滑,停在她腿心之上,輕輕拱撞。
醒掌殺人劍,眠臥美人膝。
瓦頂蹭刮聲擾亂水滴回音,沈照渡剛合上的眼睛再度睜開。
一縷正午的烈陽從屋頂降臨,光柱中一個小小的竹筒疾速而下,啪嗒一聲落在床前的踏板上。
沈照渡伸手撿起一指長寬的竹筒,從裡面抽出卷好的宣紙展開。
一看就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
他能在自己面前打開密函,就證明沒有要瞞她的意思。
沈照渡搖搖頭,將紙放進燭火中燃燒殆盡才說:「你知道賀洪嗎?」
賀洪是蕭翎親自提拔的,她當然知道。
「你跟他槓上了?」
「他也配?」那些隱藏不住,也不屑隱藏的孤高傲慢膨脹,沈照渡撈起滑下手臂的長袍走到書案旁,提筆回信,「蕭鸞為了打壓我,派這人到漠北掛帥,還帶走我兩個副將。」
密函就是副將發回來的,賀洪剛入邊境就被蠻夷偷襲,還燒沒了半個月的軍糧。
「蠻夷眾多部落,每個部落的作戰方法各不相同,而且他們的首領換得極快,每一兩個月就會有新的作戰方式出現,防不勝防,沒經驗的將領根本不可能占領上風。」
沈霓也聽過蕭翎評價賀洪這個人,說他忠誠有之,但墨守成規,而且因為年齡和軍功擺在那兒,根本不聽旁人勸告。
而賀洪從未接觸過漠北的戰役,也不肯聽從邊塞將士的意見,失利敗北也毋庸置疑。
沈霓也起身走到他旁邊,伸手替他拿住磨條研磨:「如果賀洪接連敗退,你會接替他去漠北嗎?」
這就是沈照渡皺眉的原因了。
蕭鸞不缺武將,但如果賀洪真的被打得人仰馬翻,他作為最令漠北蠻夷聞風喪膽的存在,必定要上前線振士氣定軍心。
昭武候府遇襲的事早就上報御書房,但時至今日,蕭鸞還是一點表示也沒有。
如無意外,聖意快要到了。
他放下筆,牽起沈霓的手走到門前,原本應守在後門的小廝扶著帽子急遽朝他跑來。
「侯爺,」他氣喘吁吁地停在階前,「一位姓張的公公通傳,說陛下已經過了光德坊,快要到侯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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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三十三
沈霓對這個多次陷她於不義的亂臣頭子沒有任何興趣,只抬手為沈照渡系好衣帶:「雖然我不齒他的所作所為,但好歹是面聖,還是穿得正經一點吧。」
沈照渡屈膝享受她的照顧,不料整理到肩位時,沈霓拇指突然用力在他劍傷上一按,痛得他忍不住大聲慘叫,健康紅潤的膚色立刻變得煞白。
「你謀害親夫啊!」
聽完他這胡言亂語,沈霓更覺得自己做對了,故意掐他慘白的臉頰:「我是為你好,這樣去見他,應該不會太過為難你。」
趕走一臉委屈的沈照渡後,沈霓回到堂里收拾藥瓶。
那張要發往漠北的密信大大咧咧躺在書案上,只用一方鎮紙壓著,對她毫不設防。
她上前拿起信紙,沈照渡寫的字要比她想像中要好千倍百倍。
他練的應當是草書,落筆如脫韁駿馬,張揚跋扈,筆鋒下隱藏蓬勃原始的張力,果然字如其人。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沈照渡寫字,以前在歸元寺的時候她曾想教他寫字,可惜她眼睛朦朧昏花,沈照渡也厭煩這種精細活,一看到她拿書就跑得影兒都不見。
到底是誰第一個傳他是個大字不識的文盲?這書法的境界可比她還高。
他真的有好好長大。
正替他把信函夾進一旁的兵書里,虛掩著的鏤花門被侍女輕輕敲響。
「夫人,陛下送了都督好幾箱藥品,不如您先清點一下我們再挪進庫房吧。」
沈霓把兵書塞進書堆的最底下,疑惑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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