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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就像羽毛,所過之處都能挑逗起陣陣顫慄。
沈照渡抓起她有意或無意作弄的手,按在他的臉側,用唇角輕吻著:「沒有的話,怎麼把你伺候舒服了?」
這張嘴真的是煞風景!
沈霓避開他的傷口推開他:「坐好,我給你包紮。」
「不坐。」他將沈霓的手按在她頭頂,「反正一會兒也是要弄亂的。」
傷痛並沒有讓他隨時要滿泄的情慾消退,在沈霓一下下觸撫中如春筍般蓬勃生長,遮天蔽日。
他學著沈霓用唇吻遍她剛才撫摸的部位——上至溫柔的眉目,下至荏弱的咽喉、最後落在她微啟的嘴唇時,溫暖的掌心突然按住他的嘴巴。
「果然不行。」
箭在弦上,他毫無血色的皮膚上已經浮上一層淡淡的紅,連眼睛也不能倖免,像只兔子一樣瞪著沈霓。
「我說了我不疼。」
說著,他抓住沈霓的手腕想拉開,可沈霓死死僵持著,不肯放手。
「不是疼的問題。」沈霓絕望將臉埋進被褥,「一想到你是被我親手養大的……」
「沈霓,你別占我便宜!」沈照渡咬牙切齒,將她的臉扳回來,「我就吃過你一碗粥,怎麼就親手養大了?」
沈霓極力反抗,死死抵住要俯身的人:「不行,我接受不了無名會變成你這樣索取無度的臭男人。」
兩人交疊僵持著,沈照渡蹙起眉頭看身下的人,她櫻唇緊抿,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沒有半分玩笑之意。
他投降認輸:「那你要如何?」
沈霓掙扎著起身,抓緊衣襟站得遠遠的。
「剛才我讓侍女把東廂收拾出來了,以後我就住那兒。」
沈照渡又驚又氣:「我受傷了,你把我一個人扔這裡?!」
對於他的驚奇,沈霓十分不解:「你在軍營受傷時,也要人陪著你睡嗎?」
這怎麼一樣!
沈照渡氣得臉色通紅:「當年你還讓我睡你床邊,現在為什麼要分房!」
半數蠟燭被熄滅,沈霓已經走到門前給他放下最後一層帷幔,扭頭沒好氣道:「那時你是弟弟,現在你是臭男人,我為什麼要跟你睡?之前你這樣那樣羞辱我,我還沒跟你算帳呢。」
她哼了一聲,甩下帷幔關門離去,任憑裡面的沈照渡怎麼叫喊,直奔旁邊的東廂走去。
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叫喊也沒把人喊回來,沈照渡氣惱地拍床。
他現在反口說自己不是無名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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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三十二
之後的幾日,沈霓避沈照渡如蛇蠍。除了每日必要的換藥更衣,她半步不入濯纓堂,氣得沈照渡每次見她都要怪腔怪調一番。
五日過去,他身上所有傷口均已結痂,連肩膀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劍傷也止住了血水,只待全部干透後找陳方丈拆開縫合的桑皮線。
沈霓打濕手帕替他輕輕擦去傷口上的草藥:「你在軍營里也是這樣處理傷口的嗎?」
沈照渡趴在床上,手裡把玩著她剛做好的刀穗拋高,接住,再拋起,再接住,樂此不疲。
「在西南草木多的地方還能臨時製作桑皮線,但在漠北這種不毛之地,我們會掰斷那些會咬人的大螞蟻的上顎鉗合傷口……」
「夠了夠了。」沈霓連忙打住他的話頭。
沈照渡笑著將腦袋靠在她的肩頭:「這才到哪裡……」
泡洗帕子的手完全浸在溫水中,沈霓想起他說過的話——
「我受遍阿鼻地獄裡的所有苦難,才走到了娘娘面前。」
「官府的人說,破廟在半夜起火,你不在裡面睡覺,跑哪兒去了?」
沈照渡沒有立刻回答,把臉埋進她的大袖中:「睡不著,爬樹上乘涼。」
在沈霓走後,他每天蹲守在沈府附近,破廟早就不是他的棲身之所,沈府的後巷旮旯才是。
深知他嘴硬個性,沈霓也逼他回答,手按在他披散的頭髮上,雖無當初刺刺拉拉的扎手感,但他的長髮黑粗且硬,手感並不好,與他一身崢嶸傲骨倒十分相配。
他不像無名,但他確實就是無名。
她錯過了一棵雜草長成參天大樹的歷險。
「對不起。」她低頭將埋在自己衣袖上的沈照渡摟在懷裡,「如果不是我懦弱,任憑大伯擺布,你也不會走上如此艱難的路。」
如果有沈正榮的提攜,再以他自身的天賦優勢,想在軍中有超凡地位必定事半功倍。
「我寧願走現在的路。」
沈照渡從她懷中抬頭,臉上眼中的桀驁與掠奪不加掩飾:「你和我只能有一種關係,誰要退而求其次做姐弟誰做去。」
他生於地底泥淖,卑若塵埃,想要玷污天上明月是罪孽深重,當墮無間地獄,受盡千萬億劫。
佛曰:無間有三,時無間、空無間、受者無間。犯五逆罪者永墮此界,盡受終極之無間。
而他只過了幾年苦難就站在了沈霓身旁,夫復何求?
見沈霓又板起臉想要反駁,他先下手為強,直起身吻上去:「你再提無名我就當一回霸王,管你叫爹喊娘我也要入你。」
沈霓臉龐一熱,嗔怪地戳他眉心:「有跟自己較勁的嗎?幼不幼稚。」
沈照渡仰頭銜住她的手指,靈活地勾纏住她的指尖,一路深入直至整根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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