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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第二次分離了。
第一次他們分別了十年,如果不是沈照渡瘋魔的偏執,他們二人再無見面之日,帶著錯過的遺憾走完不見天日的一生。
也不會人會救起在泥漿中陷落的她,告訴她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不管是給她打獵的無名,還是為她行走煉獄的沈照渡,她都捨不得。
她不想和他分開。
沈霓跨過來的時候碰到了他的茶杯,淡色的茶水如瀑布般飛流直下,把他背上的一整塊補子都浸了個濕透,難受至極。
可對上沈霓撒嬌耍賴的模樣,他也沒有挪動,任她壓著自己無理控訴。
他曾無數次想過要帶沈霓到軍營看他上陣殺敵,讓她知道沈照渡也並非世人眼中那樣差勁無能,但又怕炮火連天中有無眼刀劍傷了她,那還不如在他身上千刀萬剮。
「你為什麼不回我的話?」沈霓兇巴巴地捏住他的臉,「你是不是想趁著打仗去喜歡別的姑娘!」
沈照渡失笑出聲,沈霓把他的臉頰捏得更用力:「不許笑!」
確認沈霓是真的醉了,他坐起身子面對面看著她,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問:「你不是不願在侯府嗎?我喜歡別的姑娘自然就會放你離開,這樣不好嗎?」
沈霓還真的細想了一下。
他心剛要沉下去,沈霓卻突然張開雙臂緊緊抱著他:「不可以!」
吼完,她又軟下聲線,委屈地撒嬌:「你是我的。」
多霸道的話,從她嘴裡也變成動聽的情話。
沈霓起身跪在他腿間,鬆散的衣帶纏繞在他身上,服帖的綺羅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一雙玉足赤白而小巧,伶仃的腳踝上帶著他送的瑪瑙腳鏈,在暗香浮動中盪起零碎的鈴聲。
「我想要你。」她捧起他的臉,一雙秋水瞳浮起迷霧,迷離而旖旎,「要你今後的每一晚想的,都是今晚。」
寬大的官服下蟄伏的巨獸已經甦醒,沈照渡喉結滾了滾,要拒絕的話還舌尖徘徊,沈霓已經抓起他的手拉到她腰帶上。
輕輕一扯,襦裙輕盈墜落,黃昏最後一縷夕陽照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塗上一層甜蜜。
他粗糙的手摸上去腰側的弧度,體溫略比他要低,不堪一折。
「向上還是向下?」
沈照渡已經站在了爆發的臨界點,用盡全力才忍得住繼續撫摸的衝動。
「你不說話,那我幫你選了哦。」
「還要忍嗎?」她仰起臉親吻他潮紅的頸側,「今晚無論什麼我都依你。」
出征前禁慾不過是蹩腳的理由,也不知道是誰在出征前一天爬到她含章宮樑上,聽了一晚上的鶯啼燕語。
不過是害怕控制不住自己,傷了她罷了。
「哥哥疼我吧……」
身下的人驟然坐起,緊緊將她箍在身前。
「你方才喚我什麼?」
沈霓故意磨著他,吊著他:「我剛才有說話嗎?你聽岔了吧。」
沈照渡惱怒地撓她的腰,最怕癢的沈霓叫了一聲連忙要逃。
然而還沒起身,又被人一把拉回懷裡。
「你再喊一遍。」
目的達成,沈霓才不聽他的。
耳邊的腳鏈撞期叮鈴的脆響,清盈而急促,似在為他吶喊助威。
沈照渡慢下動作,撥開她被汗水濡濕的鬢髮:「不叫我哥哥也行。」
沈霓眨了眨清淼的眼睛,茫然地看著他。
他低頭吻去她眼角滲出的淚珠,期待又惶恐不安,長睫微顫:「說你喜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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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十八
「你也沒跟我說,憑什麼要我先說。」沈霓的玉足一晃一晃地搖著他的肩膀,腳踝上的鈴鐺是她從天上摘下的閃爍的星辰。
醉意催化了她嬌蠻本色,沈照渡無奈地笑:「我不是早說過了?」
還被她拿來取笑了一番。
「那怎麼算。」沈霓努力起身反駁他,「醉後的話最信不得。」
她這樣死纏爛打的模樣徹底稀釋掉沈照渡沉重的離愁別緒,他攪進她口中淺酌還殘存的桃花釀:「你現在也是醉的,這樣我們剛好扯平。」
「我再醉,也比你那晚清醒十倍百倍。」她不滿地戳他胸膛,「更比你現在勇敢千倍百倍,膽小鬼!」
沈照渡一頓,縱使他再沉默再掩飾自己的不安,也被沈霓洞察了個透頂。
他的不回應是不敢沉淪,仍在害怕沈霓此番皆是麻痹他的虛情假意。
漠北與京師差隔千里,他鞭長莫及,誰都能將沈霓帶走。所以他才迫切地想確認沈霓是不是真的喜歡他,喜歡到願意不知歸期也要等他回來。
沈霓不去看他的臉,羅漢床後的窗戶還開著一條縫,她從這條縫裡看到有黯淡的星星掛在這一線天上。
「我以為今晚做的一切會讓你知道我的心意。」她收回目光再看他,臉頰的緋紅把她瑩潤的眼睛也染上顏色,「我拋棄矜持,看了三天秘戲圖才學回來的東西,你都不屑一顧!」
她沒欲求不滿到這種程度,若非想他能安心出征,她才不幹這樣的事。
沈照渡覺得自己聽懂了,但又不敢確定。
今晚所有的旖旎風光,都是沈霓為了安撫他而描繪的。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自卑,他的羞於表達,所以用行動告訴他,她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與他同榻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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