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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習慣他的無恥,沈霓淺笑,卻不肯接過梨子:「我餓得沒力氣了,你餵我。」
沈照渡怔了怔。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醒來後的沈霓格外黏人,不是在床上那種糾纏歡愉,而是一種親近的依賴。
讓能讓人心旌搖盪。
唇角不自覺揚起,沈照渡把梨子送到她嘴邊,沈霓卻一把捂住了嘴巴。
她神秘兮兮地搖頭,從他懷裡起來,把梨子推回他嘴裡:「你咬一口,不准吞下去。」
沈照渡聽話照做,剛小小咬了一口,沈霓立刻湊上前去,伸出舌頭從他嘴裡卷過梨肉。
「別……」
沈照渡慌亂地往後躲,沈霓立馬雙手夾住他的臉,兇巴巴地說:「你敢嫌棄我!」
「沒有!」沈照渡慌得聲線都在顫抖,含在嘴裡的梨肉吞不是吐也不是,只能口齒不清道,「我髒。」
他臉上的血污與塵土污穢不堪,嘴唇乾得開裂,狼狽又難看。
「誰說髒了。」沈霓雙手夾得更緊不讓他低頭,直起身閉眼吻上他的嘴唇,要開汁水豐沛的梨肉,讓甜膩的梨汁滋潤二人乾涸的唇齒。
「以後,不准再說自己髒了。」沈霓睜開眼睛,用指腹一點一點地擦去他臉上的污痕,「就算髒,我也要你。」
說完,她再一次含住他的下唇,與他笨拙的舌頭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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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四十七
在巨大肅穆的佛像注視下,七情六慾正蔓延滋長。
烈日的暑氣見縫插針似的從瓦頂鑽進來,在空闊的寶殿落下一道道光柱。
那口脆白的梨肉已不知所蹤,只留清甜的汁液在唇齒相依之間流淌。
藏在骨子裡的血腥掠奪又浮現,沈照渡一隻手捧著沈霓的臉,讓她承受自己漸漸急躁的吻。
沈霓被他揉得渾身酥軟,只能像抱著浮木一般摟著他的脖子,結果立刻被趁虛而入,壓倒在蒲團上。
「你又來!」沈霓扯他耳朵。
手中的耳朵竟意外的軟糯,她忍不住捏著耳垂轉了幾下,揉得壓在身上的沈照渡忍不住吸氣低喘。
難得抓住他的弱點,沈霓更用力地欺負他,兩隻手各一邊擰他耳朵:「以後還敢在神佛像前放肆嗎?」
沈照渡的耳朵易紅又軟,碰一碰都能滴出血,此刻被沈霓溫軟的手拿捏著,體內的□□四處亂竄。
「餵……」
沈霓剛開口,虛掩的殿門在吱呀聲中緩緩推開,她忙要用袖子擋住自己的臉,沈照渡卻迅速起身將她擋在身後,豎起渾身的刺瞪向不速之客。
「沈……」董滄剛踏進來半個身,就被一雙充滿敵意的眼睛緊緊盯,嘴裡想好的話頃刻被堵在了喉嚨。
他看著坐在地上的沈照渡,還是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但此刻卻無方才那種身處寒冷深淵的感覺。
「我最後再問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不願回到漠北?」董滄的神情比剛進來時還要深沉,「陛下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他和我立場不同,我會放朋友一命,但皇帝不可能容下一個背叛自己的將領。」
沈照渡的後背足夠寬闊,能擋住沈霓所有視線,但擋不住任何聲音。
她悄悄用手指扯了扯他的衣角,立刻被反手攥在在掌心。
「不管誰來,我都是同一個答案。」沈照渡握住沈霓還有些涼意的手指,「他是否容得下我,也不影響我追隨沈霓的腳步。」
掌心被輕輕摩挲了幾下,沈照渡又把手掌攏緊了些。
「那朕現在一刀殺了你也可以嗎?」
一個高大的身影疊在門檻上,沈照渡越過董滄往後看,身著孔雀藍圓袍的蕭鸞負手而立,蹙起的眉宇陰沉威嚴。
「我這輩子受過的刀傷太多,還是選別的死法吧。」
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模樣,蕭鸞勃然大怒:「你別以為朕捨不得殺你!」
「臣不敢。」說完,他坐起跪下,對著蕭鸞行了個叩首大禮,「臣犯下彌天大禍,愧對陛下教誨,愧對天下百姓厚望,只求以死謝罪。」
蕭鸞咬牙冷嗤:「不過是為了個女人,別說得這般冠冕堂皇!」
沈照渡也不反駁::「我志不在沙場點兵,也不在朝堂爾虞我詐,我只是想和沈霓在一起。如今她死了,我有什麼理由獨活?」
「英雄氣短!」蕭鸞勃然大怒,「你死在沙場也是死,因為沈霓被朕賜死也是死,你心裡就沒有輕重之分嗎!」
在此之前,他們是最默契的君臣,哪怕在商議國事戰事也從未有過如此大的分歧。
他們是相似的,又惺惺相惜,出生入死,互相挺身而出,有防備,但窮途末路時信任永遠優先於任何一種情緒。
但在沈照渡這裡,沈霓站在世間萬物之前。
「失去阿玉奇的北夷不過一盤散沙,陛下不妨藉此機會御駕親征,橫掃漠北,便能穩坐……」
「朕不需要你來教!」蕭鸞利落抽出橫在沈照渡脖子上,劍刃正好落在未曾癒合的傷口處,「也不會昭告天下說阿玉奇是你殺的,朕要讓世人知道,你就是背叛大裕的千古罪人,朕要你遺臭萬年!」
衣角被焦灼地扯著,沈照渡背過手牽過沈霓當作撫慰,可握上去的那一刻,沈霓卻往他手裡放了一顆小小的藥丸。
見他怔愣著,蕭鸞再一次質問:「朕再問你一遍,你想死,還是繼續為國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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