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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立刻就跑,哪管身後拍案聲滔天,絕不回頭。
走出船艙,絲竹聲娓娓動聽,滿舫紅袖招。
蕭翎盤腿坐在船頭,聽到腳步聲漸近,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等沈霓坐下來後才說:「敢利用朕,好大的膽子。」
沈霓趴在船板上,將手伸進湖中,掬水映月:「陛下耽誤了我五年,我利用一下怎麼了?」
蕭翎爽朗一笑,放下酒壺後仰而坐,風流雅致:「敢揣度污衊聖意是死罪,但看在你猜對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
他回頭望進船艙,沈照渡正惡狠狠地瞪著他們,一杯又一杯地喝著桌上的金桂酒。
「你當初不想留在宮中,也是因為他?」
「當時是為了信守承諾,現在好像不一樣了。」沈霓低頭淺笑,「我小時候做過一個夢,夢裡我的夫婿頂天立地,武功蓋世,生得一張意氣風發的臉。他是沉默寡言的,對我是寵溺,對外心眼小得可以,只有把我摟在懷裡,渾身的刺才回收斂成柔軟的毛。」
「他是這樣的人?」
沈霓點頭,收回手躺下看顛覆的沈照渡。
凶戾的眼神落在蕭翎身上,一會兒又惆悵地移到她身上,像得到指令不得動彈的委屈小狗。
「是啊。」沈霓摸了摸髮髻上的金桃花頂簪,「他一言不發地長成了我喜歡的樣子。」
他是她撿來的,緣分便是天賜的。
蕭翎垂眸看著她怡愉的笑意,自斟一杯玉液金波,玩笑般自嘲:「想不到啊,這五年我竟替人做了嫁衣。」
濃烈的酒香從後方飄來,沈霓回頭看了一眼,酒罈傾覆,卻無酒液外泄,沈照渡醉趴在几上,待人魚肉。
送蕭翎上岸後,沈霓回到船艙,沈照渡已經酒醒,倚著闌干凝視著她走近,像黑暗森林中明亮的虎視眈眈。
沈霓停在他的對角,仔細打量他露出的頸脖與臉龐,無一不是緋紅的。
「我回來了還不高興?」
沈照渡也拍拍身邊的空位:「過來。」
很不滿啊。
沈霓艱難忍笑,靠著身後的柱子站穩:「喝得酒氣熏天的,我才不過去。」
「狗皇帝也臭,你怎麼就過去了!」臉色黑沉的沈照渡重複,「過來。」
「我不要。」
沈霓說完就跑,才剛踩上第一級台階,又被攔腰打橫抱起。
桂花魚酒香撲面,沈霓一下就醉了。
近在眼前的臉龐並不清明,總是帶著亮光的眼睛被一層浮雲輕霧遮蓋,霧裡生花。
知道他不可能放手,沈霓也沒有去摟他的脖子,輕輕拉著他的衣襟,不作驚慌,亦不作嬌羞:「你想幹什麼?」
對面漂浮的畫舫興致愈發痴纏,樂伶從《春江花月夜》唱到了《醉春風》。
「淺酒人前共,軟玉燈邊擁。回眸入抱總合情,痛痛痛。輕把郎推。漸聞聲顫,微驚紅涌。」
沈照渡的眼睛逐漸渾濁,喉結上下滑動,貼在她衣上的手掌不斷發燙。
「……臂兒相兜,唇兒相湊,舌兒相弄。」
「沈霓,」他似乎醉得厲害,緊張得眼睛裡一汪瀲灩如波光粼粼的流浮湖面,「你想喝酒嗎?」
陰影近,酒氣濃,沈霓閉上眼睛,那甘冽熾熱的嘴唇急躁印上她的唇角,用力輾轉。
兩人都是第一次,想再深入,莽撞的牙齒撞在軟唇上,磕出滿嘴桂花血腥。
沈照渡還要繼續親,沈霓別過臉推他:「你不累嗎?快放下我。」
以為她不喜,沈照渡黯然垂下眼皮,結果沈霓一手勾住他的脖子,歪頭看著長几旁擺滿軟墊的地方。
「躺在那裡親會舒服很多。」
遊船多了,湖面波瀾四起,也許是醉意上頭,短短几步路,沈照渡走得搖搖晃晃,正好能掩飾他因心跳加速而抖動的手。
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剛走到長几拐角,一腳踩在軟墊上,兩人齊齊摔倒在一片柔軟中。
「小心!」
落地前他立馬轉身,將自己墊在沈霓身下,緊緊抱住她的身體。
沈霓抬頭,沈照渡也在看著她。
欲望的火苗被他極力壓制著,殷紅的嘴唇也咬得發白。
沈霓鑽進他的懷裡,戲謔而纏綿的目光在她唇上徘徊:「好啊你,在衛所兩年就學這些去了?」
她故意纏緊沈照渡的身子,剛靠近就能感覺到他的蓬勃。
「不是要我喝酒嗎?酒呢?」沈霓湊到在他唇邊說話,似碰未碰,像隨水而動的魚餌,要逃又要勾魚上鉤。
欲望突破臨界點,沈照渡猛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你想做什麼?」沈霓平躺在軟墊上,微微曲起一條腿磨著他,如輕盈的夜風拂過,「就是這樣對姐姐的嗎?」
沈照渡咬牙切齒,手往下探抓住她纖細的大腿:「姐姐會這樣對弟弟的嗎?」
沈霓笑了幾聲,抬起雙臂將他拉低:「混小子,難怪一開始就不願意當我弟弟。」
她在他耳邊呢喃:「初見時,你就存了不軌之心。」
百骸九竅都被沈霓捏在掌心,沈照渡自覺無所遁形,乾脆不再忍耐,低頭就吻上她的嘴唇。
兩人笨拙得連換氣都不懂,只知道緊緊地摟緊對方,不是嬉戲,而是怕對方會消失般糾纏。
「不行……」幾近窒息的沈霓推開她,紅著一張臉劇烈的喘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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