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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句批判擲地有聲,直捅要害,堪比剜心。
沈照渡臉色未變,只是垂下看她的眼睛翻湧著怒浪,一掀起能摧毀一切。
「說完了?」
他膝蓋往前挪,身下的沈霓應激地瑟縮後退,可退無可退,徹底成為困獸。
「平定西北,收復西南失地的我也該死?」
沈霓心頭一顫。
出乎她意料,沈照渡並沒有勃然大怒,明亮的眼睛變得幽怨黯然,手按在橫亘在胸口前的長刀疤,低聲如同自語:「這是收復梁州時,敵方將領傷我的。當然我也沒有吃虧,砍下他的腦袋,從此軍心大振,一舉收復西南三州。之後我昏迷了一個月,躺了三個月,參加宮宴時傷口還未完全恢復。」
沈霓記起來了。
那年宮宴,蕭翎賜酒於他,沈照渡卻以傷勢未愈的理由拒絕了,事後還有大臣上奏,指責他不知好歹,藐視皇威。
現在想來,就是那張過分蒼白的面孔,才讓他看上去格外年輕。
暖閣靜穆得只剩輕微的呼吸聲,沈霓動了動被綁的手腕,突然有一股力量將她往上一帶,原本躺著的她被猛地提起,雙手高舉過頭坐了起來。
「沈照渡!」
看著抬手將腰帶綁在羅帷架子上的人,沈霓剛浮起的絲絲憐憫頓時如漣漪消散,氣得抬腳就要踹過去。
「放我下來,否則我饒不了你!」
襦裙沒了束縛,稍微一動便要滑下,沈照渡抓住她伶仃的腳踝,慢慢滑向光潔的小腿。
「我曾被敵軍這樣吊在隴州城門,他們用沾滿鹽水的軟鞭笞了我九十九下。」他如抽絲一般慢慢扯下沈霓裙下的褻褲,看她拼命掙扎,仿佛真的看見那個被吊在城門上的自己。
「我受遍阿鼻地獄裡的所有苦難,才走到了娘娘面前。」
他斂起所有恨怨,眯起桀驁的眼睛俯視沈霓:「就算死,也只會死在娘娘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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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
一聲嬌呼後,海棠紅色的襦裙被扔到角落,幽暗的羅帳中,兩條白如脂玉的腿緊緊蜷縮著。
饒是這種窮途末路,沈霓嘴上依舊不饒人,高聲呵斥:「敢過來我就殺了你!」
暖閣安靜得連風聲都不敢侵擾,沈照渡摸上她瑩白的玉趾,立刻被她用力踩住。
他故意嘶了一聲,反手包住她如新月霜雪般的玉足,低頭細碎親吻:「左都督府統領京城以內北方地區的統兵權,稍微有點頭腦的臣子都知道要避嫌,娘娘可知臣為何執意要坐上這個位置麼?」
沈霓正聽得入神,沈照渡慢慢將她的腳拉到身前。
「沈照渡!」
他似乎有無數種羞辱她的方式,沈霓忙要掙扎,卻引來他更強硬的壓制,抓起她另一隻腳抬高。
「因為娘娘的父親是趙州衛指揮使。」
趙州毗鄰京畿,趙州衛所直隸左都督府,由沈照渡統領。
「放肆!」沈霓奮力掙扎,想掙開手上的束縛將眼前這隻笑面虎狠狠撕碎,「你若敢動我家人一根汗毛,我絕對讓你生不如死!」
「娘娘又誤解我了,我能對老丈人動粗麼?」
不知是羞還是氣的,沈霓那張白嫩的漲紅一片,鬢角有細汗滲出,燦若桃花。
「沈照渡,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所有荒唐的侵犯霎時停滯,沈霓見狀立馬反擊,一腳踢開他的鉗制:「滿嘴自詡痴情的誑語,一邊又折辱我逼迫我,還三番四次用旁人的性命威脅我,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任你擺布你才滿意!」
痛斥入木三分,沈照渡有片刻的怔愣,但想到道觀里他挨的那巴掌,又硬起心腸。
「不瞞你說,陛下正謀劃著名奪回你大伯成國公的兵權。雖然你們兩房早已分家,但始終在三族之內,出了事你們逃得掉?」
一朝天子一朝臣,蕭翎能容忍擁兵自重的成國公,不代表心狠手辣、一心集權的蕭鸞可以。
沈霓當然知曉個中利害,而且她還知道,蕭鸞與堂姐有過婚約,可堂姐更嚮往母儀天下的生活,便狠心斬斷桃花入了宮。
如今蕭鸞登基為皇,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放過堂姐,放過沈氏一族。
見沈霓臉上再無楚楚可憐之意,沈照渡便知道她把話聽進去了。
他鬆開手放她自由,循循善誘:「微臣不才,但有幸能在陛下面前說幾句話,保沈指揮使不受牽連還是綽綽有餘的。」
一直高舉的手已有麻痹感,沈霓想到小時候跑去衛所找爹爹撒嬌的日子,鼻子酸得發疼。
她不孝,入宮多年也沒給爹爹帶去什麼榮耀,如今難道還要袖手旁觀全家鋃鐺入獄嗎?
窗外飛過鳥雀,幾聲清脆啼叫打破暖閣里的死寂。
沈霓緩緩抬頭,對面的男人自在而坐,右腿支起,左腿盤在身前,像極了寺廟中的遊戲坐像。
可惜眼中沒有半分菩薩佛陀的慈悲,全是掠奪。
她試探著看了沈照渡一眼,撇開:「我只怕都督又反口復舌,索取無度。」
勝負已分,沈照渡從容道:「可就算這樣,娘娘也只能順著我來。」
「你!」
看她又被氣得啞口而言,沈照渡笑笑起身坐到她跟前,伸手抓起她修長纖細的腿:「臣一心向著娘娘,怎麼做出些小人之事。」
「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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