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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面前又何曾誠實過?」沈霓回頭,灼熱的氣息掃過她的眼睫,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又被沈照渡吻住眼睛,強硬地阻止她的話。
「沈照渡……」她撫上他熱汗涔涔的下頜,在他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聲音卻軟得像江南四月的水:「是比和蕭翎時要歡愉。」
他興奮得氣息都變得粗重:「我就知道,我就是比那昏君好千倍百倍。」
沈霓承受不住,只能抓著他的手臂急喘著問:「你想我像對蕭翎一樣對你嗎?」
暴風雨停歇,沈霓看著鏡子裡的他,迷離的眼睛秋水瑩動:「那就讓我喜歡上你。」
她往後靠著沈照渡的胸膛,回頭湊近他的耳垂細細吹氣:「皇宮裡多的是從各地收集回來的秘戲圖。」
環在她肩上的手臂猛然收緊,沈霓也不急,抬起玉臂撫摸他鬢角的汗珠:「蕭翎也是男人,你想對我做的,他也會想,更會做。」
沈照渡……」她交疊起修長的雙腿,誘他行近陷阱,「想不想和我看那些秘戲圖?」
低重的急喘掃過她的鎖骨,沈照渡再次咬上她的肩頭,像突破樊籠的恣睢野獸。
靖王軍紀律嚴明,只要一天胄甲在身,都不能踏進煙花柳巷一步,平時有需求了,就偷摸出幾張春宮圖傳著看。
一開始沈照渡還不知道有這些東西,還是一次起夜撞破一群人圍在一起,悄悄探頭過去看了眼,羞得連黢黑的手臂都泛起一層彤色。
旁人立刻打諢他說不愧是當過和尚的人,連看張圖都能紅得跟鹹蛋黃似的。
他出身底層,自尊心極重,聽不得別人取笑,當即借一身蠻力把圖搶奪過來,氣沖沖地跑到帳外打算撕掉。
十六追月夜,亮堂的月光照在被摸得破破爛爛的紙上,畫像粗糙得面容都看不見。
他羞得趕忙把圖撕了,匆忙上完茅房後回到帳中躺下。
那一晚他夢見了沈霓。
夢裡的她輕解羅裳,拉起他的手雙雙倒進柔軟的床上。
那一剎那,他猝然驚醒,□□濕漉漉一片。
耳邊不是沈霓的嬌喘嚶嚀,是震天動地的鼻鼾聲。
那一年他十六,還未重逢沈霓,只把她當是背棄自己的玩伴,那些占有欲只為報復,並非與愛慕有關。
但從那個夢開始,他發覺自己錯了。
原來他心底早就存了玷污之意,掠奪之心。
沈照渡深吸一口氣平復,彎腰直接將沈霓打橫抱起,徑直向外間的千工拔步床。
沈霓沒有反抗,光潔的後背剛觸及柔軟的錦被,沈照渡又壓了上來。
他沒有抬頭,用臉頰蹭了蹭她:「你有沒有夢見過我,哪怕一次?」
「誰會夢見閒人呢?」沈霓的眼睛從床頂繁複的花紋移向他,「但我夢見過蕭翎,在住進侯府的第一晚。」
原本溫順趴著的男人頓時騰起,目泛凶光,獠牙尖銳,悍然難馴。
對上沈霓無動於衷的笑,他握住那雙伶仃的腳踝,氣急敗壞地折到她胸前。
「我們都活著,不必執著於夢。」他握住自己,直勾勾地俯瞰著沈霓,「我只執著夢境成真。」
沈霓無措地扭動著,指甲扎進他粗壯的手臂,不知是求饒還是撒嬌,「你抱我,你抱抱我……」
沈照渡咬牙忍耐。
他硬起心腸懲罰沈霓就是要她服輸,可看著她可憐兮兮地嬌聲求饒,築起的高牆眨眼就轟然倒塌成廢墟。
真沒用。
沈照渡俯身將她攏入懷裡:「這樣滿意了嗎?」
他細細吻著她的肩頭,濃郁的花香撲鼻而來。
「別走……」
懷抱突然收緊,凶獸就此敗陣。
「我不需要你臣服。」
他聲音很低,混沌中的沈霓不解地嗯了一聲。
浮躁的熱氣掃過伶仃的蝴蝶骨,纏綿的吻試探著印在她頸後、肩胛、凸起的椎骨、最後落在淺淺的腰窩。
「我想要你喊我的名字。」
陷在軟被中的沈霓目光清明,聲音卻迷茫呢喃:「沈照渡,我餓了……」
背上的人僵了僵,鬆弛的手臂再次抱緊她,一聲輕笑後,永遠熾熱的嘴唇最終吻在她的耳廓,溫柔如羽,蜻蜓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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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八
京畿圍場是離京城最近的圍場,皇帝率公侯大臣卯時從城門出發,中途在館驛休憩半個小時,到達行宮時還能看到暮色四合的美景。
雖然前朝的臣子被殺得所剩無幾,但朝中還有不少人認得沈貴妃這張昳麗琳琅的臉,沈照渡只好拋棄騎馬,陪著她一同坐在馬車裡,避人耳目。
作為寵妃,每年的春蒐、夏苗、秋獮、冬狩沈霓都能伴君出行,住的是離紫微殿最近的瑤光殿。
瑤光殿的後花園還有溫泉引入,亭台樓閣相映成趣,一步一景,比帝皇所居的紫微殿少一分肅穆,多一分怡趣。
也不知道沈照渡是怎麼和蕭翎說的,暌違兩年之久,沈霓再一次住進了瑤光殿。
瑤光殿裡的陳設與兩年前無異,只是庭院裡的花草不知道換了幾轉,印象中種滿梔子的花圃現十八學士怒放,粉妝玉琢,盡顯春色。
身為禁軍首領和左都督,行宮內外護衛調遣都由沈照渡來安排,剛下馬車就被太僕寺、禁軍和衛所的人團團圍住,無法抽身,只能被簇擁著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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