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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金枝搖頭。
路悠然眼裡閃過一絲羨慕,忍不住問道:
「你們是高中同學還是大學認識?」
「都不是,非說起來是因為我爸,」金枝露出懷念之色,「那時候我第一眼見小禾,覺得她好高冷,基本不與人說話。」
金枝的思緒飄到了很久以前。
那個時候她還小,只知道是個雪天,他爸突然踩了一個急剎車,她坐在車裡,差點跌一個趔趄。
她伸出頭往外看,只看見薄薄一層雪地里,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跌坐在地上。
他爸嘴裡念叨著「別是碰瓷的」,下了車看了情況,趕緊把撞的人帶回車上,幸好沒傷到哪裡,只是腿上蹭破了一點皮,又因為低血糖暈過去了。
在病房外面等候的時候,金枝透過那扇玻璃門,能清楚的看到裡面打點滴的人。她還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她們年紀應該差不多。只是女孩沒有血色的唇,蒼白的臉,讓她有些難受。
沒一會兒,女孩的媽媽來了。
化著很精緻的妝,脖子微微揚著,看人的眼神總是很高傲,像個高傲的天鵝。
她先是看了一眼女孩的傷勢,確定了沒有大傷後,肉眼可見鬆了一口氣,也不拿金枝爸爸的治療費,只懶懶地說一句「沒事」,語氣里有一種趕人走的意思。
金枝拽著爸爸的衣服下擺,鼓起勇氣問道:「大姐姐,我想知道她的名字。」
燕禾媽媽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金枝喊的是她,待金枝的小手指著病房,她才說她女兒叫燕禾。
金枝那個時候才知道燕禾的名字。
後來她們再無交集。直到上大學,金枝發現她們學校里有個叫燕禾的女孩。雖然看起來高冷,但在她費盡心思的各種偶遇下,兩人很快熟稔起來。
金枝想,幸好燕禾那次傷的不重,若是傷的重了,她會愧疚一輩子。
不過由此,她知道燕禾的家世,對燕禾生出幾分同病相憐的感覺。金枝媽媽早亡,爸爸是個典型的商人,忙著賺錢經常顧不上她。金枝從小耳濡目染,早早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社交上無往不利,只要她有心,沒有她交不成的朋友。
金枝記得剛開學的時候,她從告示欄里發現燕禾的名字,幾經打聽得知與自己同一屆,她遠遠地看著燕禾朝她的方向走來,高個子,短髮,脖子上掛著耳機,腰板直挺,目光平靜而冷淡,一副生人勿近的氣場。
看起來就很高冷。
金枝猶疑了一下,燕禾與她擦肩而過。恍惚中,她好像看到燕禾笑了一下。
還沒等金枝看清,人已經不見了。
後來金枝又「偶遇」幾次,卻發現燕禾沒有表面上那麼高冷,起碼比她的外表看起來好說話多了。
正出神的想著,忽然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金枝看見燕禾從駕考中心出來,朝她們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金枝笑了,回一個大拇指。
燕禾看中一輛小車,可惜小金庫沒有那麼多錢,於是想著攢攢。
反正駕照仍需一段時間才能拿到。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路悠然搓搓手,打開地圖看了一眼,問道:「吃飯去不?附近有家小酒館,評分挺高。」
其餘兩人順其自然地應下。
因為距離不遠,三人省去了打車。燕禾覺得這條路隱約有些熟悉,還沒想等清楚,已經走到店門口。看著店招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不是第一次見到華漣漪的酒館嗎?
還有招牌的小熊服務生。
燕禾托腮,點了橙子汽水和一份薯條。
金枝突然輕輕扯一下燕禾的衣服袖子,用菜單擋住下半張臉,示意她看過來:「你說那個人影像不像葉貝書?」
燕禾憑著自己5.2的視力足以看得清楚。留著莫西幹頭的青年,正在和模樣秀麗的少年說著什麼,而少年心不在焉地攪著杯里的牛奶。
燕禾正看著,忽然和少年的視線對上。
少年表情掙扎了一下,手裡的動作停下來,嘴唇微抿,又突然站起來,朝她們這邊走過來。
金枝瞪大眼睛,嘀咕道:「等等,他過來做什麼?」
「你們說啥?」
路悠然一臉茫然,她有些近視加散光,平時不戴眼鏡,看東西總有點模糊。
「看到一個學弟。」金枝回道。
「學姐們好。」
頂著「學弟」身份的葉貝書顯得很乖巧。他垂眸瞥一眼,小聲問:「我可以坐這裡嗎?」
路悠然一把把旁邊椅子拉開,大度道:「坐坐坐!正好三缺一!」
這樣的熱情讓葉貝書微微紅了臉:「我就問幾個問題,問完我就走。」
「客氣啥!來都來了,一起吃完飯再走!」路悠然自來熟道,「對了,還沒自我介紹。我叫路悠然,你叫什麼?」
葉貝書規規矩矩坐下,在路悠然灼灼的視線下臉有些發燙:「葉貝書。」
「小葉啊,你能吃甜的不?」路悠然問。
見葉貝書點頭,路悠然豪爽說:「那我給你點杯奶茶噢!你有啥問題邊喝邊問,那兩位是金枝和燕禾。」
葉貝書小聲向路悠然道了一聲謝。這才道:「兩位學姐認識晁席嗎?」
燕禾面色如常,金枝皺了下眉,反問道:「葉學弟問他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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