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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九腳步一前,席妄呼吸一窒,分明對外是從容又寡淡的大佬,此刻卻品出一絲慌亂的情緒。
睫羽顫抖著垂落間,他窒息般本能的揚起頭,恍若天鵝交頸,艱澀的滾動著喉結。
粗糲的大手附著上白皙的脖頸,脅迫般拽緊了領結,往前一拽逼得席妄前傾,被人變本加厲的攬住了後腰。
碎發垂落耳邊,有人在他耳邊廝磨般不悅輕言:「我只聽說你把我當亡夫替身,怎麼還多了一個?」
「雙倍替身也就算了,席董,我怎麼連雙倍工資也沒有?」
祝九狠狠咬緊了席妄的耳朵,如狼般發狠的笑他:「沒心的黑寡婦。」
席妄被人壓著後腰,一隻手探進了髮絲,有一下沒一下的抓弄。
一邊是頭皮發麻,一邊是抵在耳朵上的尖牙,他活像是被什麼猛獸盯上了般,此刻一動也不能動。
一動,按在後腰的手發狠的用力,按得他腰眼酸痛,恍惚品到了幾分威脅的意味。
席妄偏開頭,哪怕落到這個境地他面上不顯,只是唇瓣微抿,顫抖著睫羽鎮定的回答:「我已經把副卡給你,不限額的。」
「哦,原來席先生這麼大方啊。」祝九隻是笑。
他笑容譏諷,刺得人眼睛疼。
祝九說話陰陽怪氣的,席妄每回和他說話,聊不到幾句就要被他嘲。
換做別人,他沒這麼好的脾氣。
換成了祝九,不知道是不是這張與亡夫相似的臉,席妄總想著,年輕人輕狂點沒什麼。
席妄正要開口,突然「嘶」了一聲,祝九張嘴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懲罰性的要咬得極狠,立刻就見了血。
蒼白的皮膚上出現了一圈齒痕,泛著血珠,立刻就變得青紫起來。
柔韌的舌尖舔過上面的血珠,席妄痛呼的聲音立刻就變了味,他輕微掙紮起來,腳步慌亂間退後幾步,被步步緊逼,一下子抵在了客廳與玄關的隔斷上。
席妄背上抵著隔斷,身上的人糾纏不休,手指剝開他的衣擺往下鑽。
「……別。」席妄呼吸微亂,止住了他的動作。
祝九罕見聽話,抬起頭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只見那張漂亮的唇顫抖著,緊抿起唇角,微偏開頭露出泛紅的耳垂。
「……我沒想和你做這些。」席妄沒有底氣的小聲說。
祝九聽到都笑了:「您在說什麼呢?席先生,還是你喜歡這種?欲拒還迎?」
他鳳眸微挑,歪了下腦袋,視線上挑著晲他。
那雙淡漠涼薄的鳳眸與亡夫如出一轍,席妄有所恍惚,心臟慢慢跳動起來。
「不是……」席妄不免後悔,他之前鬼迷心竅,此刻解釋也解釋不清。
「我沒有把你當替身。」
席妄說出來的時候,他自己都不太有底氣,只是面上沒什麼表情,撐著架勢,色厲內荏般穩著聲音。
「我很喜歡我的亡夫,並沒有另找的打算,也沒有移情別戀……我只是,看不得他受苦,想幫你一把。」
「所以……」席妄睫羽忽而顫抖起來。
「所以?」祝九怔怔重複。
「所以,只是意外。」席妄喃喃著。
第一次見面上床是意外,第二次祝九主動勾引他把持不住也是意外。
是他的過錯。
席妄衣冠整潔,只是領口略微凌亂,露出一個火辣的齒痕。
此刻面露羞愧,也是如此誠懇正經。
他確實純潔,純潔的俏寡夫。
祝九頂了頂腮幫子,他嘖了一聲,一時之間只覺得啼笑皆非,甚至有種像是在做夢的感覺。
他捂著頭,一副頭疼的模樣,踉蹌著退後一步,難以置信。
「你什麼意思……你第一次?」
祝九半捂著臉,幾乎看不清臉上的神態,只是從聲音里,也能聽出裡面難以置信的艱澀。
恍若席妄說了什麼難以理解的事一樣。
席妄有些羞赧,偏開頭閉了閉眼,艱難的點了點頭。
「……你可能不會相信。」
這誰能信啊!
祝九將系統提溜出來,橫眉冷對。
這就是你說的水性楊花?就是你說的不忠誠?
煞筆系統,這分明是我家忠誠又純潔的俏寡夫!
系統:[……他就是水性楊花,他養了可多替身了,你看他一張嘴,這種話你也能信?!]
祝九:……
他信。
祝九捂著臉,只覺得頭疼欲裂。
面對把自己當替身的金主他冷嘲熱諷、重拳出擊,面對自己忠誠漂亮的俏寡夫。
祝九結結巴巴:「……那你還挺大方。」
「……」
兩個人都沉默了。
祝九忍不住問:「你惦記他什麼?」
「他死的早,還給你留下一個爛攤子,那些人勾心鬥角拜高踩低,他又是什麼好東西?性格惡劣、冷酷無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得虧死得早留了個全屍,不然被人挫骨揚灰也……」
「啪——」
席妄沒忍住,抬手給了祝九一巴掌,直接把他打偏頭,停住了話。
「……我丈夫怎麼樣,還輪不到你說!」席妄眉眼冷冽,渾身散發著冷氣,像是氣急般,眼角眉梢都帶著幾分生氣。
祝九第一次見他生這麼大的氣,不管再怎麼樣他都是淡淡的,至多被折騰的受不了了,咬著牙偏開頭,又是一臉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