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嚮導滿意得不行,爭著搶著要請席妄吃飯。
殷勤的給他捏肩:「明天也拜託你了,再刷一天我就夠數了。」
「保佑我哥夫做任務沒遇到喪屍,加班加點趕回來與席老師團聚。」
嚮導像個招財貓一般揮了揮手,突然地板一震,他往前直接撲倒在地。
「嗚——」警報的鈴聲在瞬間拉響整棟白塔。
「喪屍襲擊!全城戒備!」
警備員嘶啞的聲音從喇叭里撕心裂肺的喊。
兩個嚮導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
軍隊登上城牆,他們眺望遠方,密密麻麻的喪屍大軍如潮水一般,整齊劃一的朝他們湧來。
而此刻,已經遠離基地三百多公里的祝九猝然抬頭,他目光直直望向基地方向,目光凝重。
「不對!別往前走了,我們出來三天一隻喪屍都沒看到,我懷疑它們已經直奔基地去了!」
精神體是獵鷹的哨兵也滿臉凝重:「我們都快出省了,周圍居然一隻喪屍都沒有!!」
「回去,快趕回去!」
祝九小隊火急火燎的往回趕,而此刻再次被喪屍圍城的基地一片戰火。
軍隊架起槍炮,「轟隆」「轟隆」的轟炸聲將所看見的喪屍炸得七零八落。
就算如此,硝煙中還是有太多的喪屍不畏疼痛,扭曲著殘缺的肢體,不斷的朝著基地湧來。
哨兵拿上槍,與軍隊一起跳下城牆,在被炸開的空地上狙擊著不斷前進的喪屍。
不停的有人負傷被送回,嚮導們在這時承擔了醫務兵的職責,灰頭土臉的穿梭在戰場中,將不能戰鬥的士兵拉回。
席妄就在其中!
他動作很快,看起來瘦弱的身軀卻能快速的扒掉士兵身上沉重的裝備,動作利落的扒開衣服,打上一劑喪屍疫苗,扛起人就往回退。
一邊退他一邊警惕著腳下的屍體,頭髮在腦後紮起一個啾啾,在動作間一晃一晃。
他臉上灰一道黑一道的,顯然已經灰頭土臉,牙齒咬著繃帶一扯就能進行簡單的包紮,眉眼堅毅,精緻的眉眼全無絲毫嬌氣。
炸斷腿的士兵哀嚎著,抓著他的手臂嘶吼,席妄面不改色,冷著臉給他打上一陣抗生素。
「席老師!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還沒出師的嚮導面對這個混亂的局面,差點嚇哭了,迫切的尋求老師的幫助。
席妄偏開頭,琥珀色的眼中倒映著被戰火籠罩的灰色天空,上次這樣的襲擊,持續了整整一夜。
「把這個傷員抬下去,按照之前培訓的包紮,檢查每個人的疫苗情況。」
席妄沒有走神太久,他偏過頭,迅速的指揮嚮導做事。
他語句一頓,將一把槍放到了嚮導的手上,眼眸黑沉:「如果有異變的,就交給你了!」
嚮導手一抖,差點沒被這句話嚇哭,拿槍的手一直在抖。
席妄來不及關心他的情緒,他交代完事情,立刻奔赴戰火。
軍隊的轟炸剛剛結束,噼里啪啦的子彈咻咻打出,打在喪屍的身上幾乎阻礙不了什麼,只有砍掉頭顱,一槍爆頭才能止住它們前進的步伐。
如潮水一般的喪屍潮比蝗蟲過境還要駭人,密密麻麻前仆後繼,幾乎見不到一瞬缺口,立刻會被新的喪屍補齊。
令人發自內心的產生驚悚的寒意。
子彈打過一波,無數士兵沖向喪屍,在喪屍中殺得七進七出。
席妄和更多的嚮導穿梭在戰場,他們張開精神絲,觀測著戰場的每一個角落,將受傷的士兵救回安全的地方。
他們帶著疫苗,一次又一次的奔赴焦土遍地的城外,精神絲也牽掛著每個哨兵。
高等級的嚮導站在城牆上,他的精神絲催化著哨兵的實力,淡淡的嚮導素如一場大雨,落在每個哨兵的精神圖景,指引著哨兵們方向。
「諸位,請戰!」
嚮導沉重的聲音迴蕩在每個哨兵的腦海,被催化的哨兵遵從嚮導的指示,猛然撲向那些噁心的怪物。
席妄拖拽著一個士兵,他猝然抬頭,戰火燃燒的濃霧模糊了城牆上嚮導的模樣。
被他搶救一波的士兵笑著,鮮血不斷從嘴角溢出:「嚮導,可是比我們普通人還要珍貴的存在。」
「你該去救更值得救的人。」
席妄卻說:「我們再珍貴,也是為了救更多的人,救人,不該分值不值得。」
他狠狠抹了把臉,胳膊都是酸痛的,強撐著將重傷的士兵拖到了安全的位置。
他狼狽的坐在地上,抖著手簡單檢查了一下對方的傷口。
來接應的嚮導接過了他的工作,大家都灰頭土臉,幾乎認不出誰是誰,唯有身上的衣服代表著對方的身份。
那個嚮導將士兵帶回了基地,而席妄也要奔赴戰場去拯救下一個人。
他迅速穿梭在戰場,撲進炮火的轟炸的大坑裡,尋找著倖存的士兵。
突然他腳步一頓,若有所感的望向一個方向。
喪屍之中,一個神情癲狂的青年人對上他的方向。
青年人扯開嘴角,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我找到你了。」
密密麻麻的喪屍像是瘋了一般,齊齊的湧向一個方向。
它們踩著自己同類的屍體,布滿病毒的指甲撕扯著彼此,堅定不移的前進,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