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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他任何關注,說不定他反而能安穩離開。
哦,他那個時候才十八?剛成年。
真可憐,新婚就沒了丈夫的小寡夫。
嘖。
祝九翻了個身,對著不停念叨的系統熟視無睹。
早知道他要當家主,就偷偷給他留點東西了。他想。
系統都要氣炸了:[你可是尊貴的主角攻,你怎麼能去伺候主角受!他可是一直把你當替身!你應該虐他恨他,把他送進火葬場,讓他一無所有!!!]
[宿主!只有按我說的做,你才能和天命伴侶打出he結局!!!]
[不要假裝聽不見!!!]
·
「先生,祝少爺又刷了三百萬。」
筆尖沙沙在紙上划過,席妄在文件上籤上自己的名字,聞言他面色淡淡,柔和悲憫的眉眼山水氤氳般恬淡。
想到那個與亡夫相似的青年人,席妄低嘆:「隨他去吧。」
他說要給祝九打錢,後面卻叫人送了張副卡,任由他去刷。
席妄一連幾天沒去找他,祝九倒也不閒著,每日出去吃喝玩樂,可謂是揮金如土。
不是什麼大錢。
席妄的公司開在市中心最高的寫字樓,明亮的寫字樓高挺在城市中心,人們只要一抬頭,看到的就是祝氏的蛇形招牌。
他工作繁忙,倒也不是不能抽出時間去見人。
只是……
想到那天生病退燒後看到祝九在自己身邊的那一瞬,席妄眸子驚動,遮掩般垂下眸子,唯有顫抖的睫羽顯露出內心的不平靜。
不知道算是補償還是心虛,席妄並不在意他刷走的那些錢。
沒有得到席妄的阻攔,助理就將此事擱置,繼續匯報起了重要的工作。
寫字樓下,一個帥氣小哥抱著束花,面帶微笑的走向公司前台。
「您好,席先生的花。」
前台小姐疑惑的核對了信息,將這件事匯報上去。
作為不過三十出頭就坐擁商業帝國,橫跨黑白兩道的存在,席妄的追求者並不少見。
有段時間外界曾輕蔑的稱呼他為祝家遺孀,但很快,他就從可憐的遺孀升級為了富有魅力的待嫁先生。
綜上所述,席妄一天至少能收到四五個不想努力的追求者送的花束。
助理正要將這件事略過,卻猝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姓氏。
於是,一束以粉白微主色調的大捧花束出現在席妄的桌子上。
以盛爛的牡丹、繡球為主,蝴蝶蘭像是仙女的裙擺,輔以丁香與鬱金花點綴,花瓣上還帶著清晨空運過來的透明露珠。
新鮮、漂亮,盛大。
助理抱過來的時候,他幾乎捧不住這束花,放在桌子上,金邊賀卡上漂亮的花體字明確寫著席妄的名字。
祝九用非常漂亮的花體在賀卡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至於留言,他畫了一個非常圓潤的「。」。
刷席妄的卡,送席妄花。
席妄從沒有喜歡過這種脆弱、嬌貴的東西,他凝視著眼前盛爛明艷的花朵,粉白的配色並不寡淡,反而是白與粉的碰撞融合著色彩,紫色鳶尾花恰如到好處的點綴著少女心事。
很漂亮。
席妄微垂下頭,他輕嗅著花香,猝然覺得有一束花在眼前放著也不錯。
自這天起,他每天都會收到一束花。
祝九的名字總是龍飛鳳舞的在賀卡上划過狂放的尾邊,以及日復一日的「。」留言。
公司的員工們赫然發現,一貫淺淡溫和的席董辦公室里多出了與他氣質截然不同的,格外盛爛的花束。
這些花束天天都不一樣,紮成的捧花以非常絢爛自由的姿態舒展著枝條,與席董的畫風截然不同。
公司頓時傳言四起,一致覺得席董談戀愛了!
對方一定是個不差錢,而且性格狂放自由的藝術生大小姐。
聽到這個消息,祝家人坐不住了。
當天祝家老宅就傳回消息,讓席妄回祝家吃飯。
「先生,恐怕來者不善。」
夜裡的天色擦黑一片,占地不小的莊園燈火通明,明亮的火紅卻像是籠罩著死氣沉沉的灰,令人憋悶不已。
管家為席妄拉開車門時,低聲在他耳邊提醒。
席妄抬眸,不動聲色的整理袖扣,長腿朝前邁過,將身後暗不見天日的來路碾在腳下。
他披著黑色的風衣,像是身披黑暗般,從容的從大廳走過,自然的在主位坐下。
年輕的祝家人可以說是全部被流放了,驅逐出了勢力中心,而那些老掉牙的族老,席妄恩准他們在老宅等死。
整個祝家盡在掌握,以至於這場鴻門宴從一開始就不成立。
「聽說你最近包養了一個小情,外面那些人玩玩也就算了,別玩的太認真。你別忘了你是誰家的人,又是怎麼獲得的權利!祝家的家產絕對不能落入外人手上!」
席妄從容至極,族老發難時,他甚至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身邊的女僕捧著紅酒為他倒上,他眉眼沉靜,溫和的望著站起來的族老。
「您說的是。」席妄頷首,不動如山。
另一個族老開口:「既然你明白,那我也就直說了,你看小九都離開這麼多年了,你也幫我們祝家管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我打算從族中選一個孩子,過繼到小九名下,小九大哥家的祝明不錯,是個孝順的,以後也好給你養老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