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
其實許多支離破碎的線索很早便聯繫在一起。
鶴瀾淵肚子裡這孩子分明就是祁焰的,當時在洗手間裡,鶴瀾淵第一次與祁焰說自己懷孕的話時,祁焰可是驚訝得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媽的,現在想一想,祁焰那張又黑又臭的臉,全然是沒想到鶴小受懷了自己的孩子。
原書里說得十分清楚,祁焰家族後面會給他安排一個身份相當的未婚妻,雖然肯定是干不過官配的,不過起碼也虐了鶴小受幾十章的劇情。
蕭致既無奈又心痛,渾身因為氣憤,連踩油門都兇狠了幾分,一瞬間提速到250邁。
我這是在嫉妒什麼呢?
他想。
反正這本書的劇情錯綜複雜,狗血到根本沒有我的容身之所,無論我怎麼費盡心機改變劇情線,命運的齒輪依舊要緊密地圍繞著作者的意志轉移。
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窩囊廢......
我應該扮演好自己的本質角色,早一點被余楚希的炸藥炸死,快點奔向嶄新的未來!
蕭致自以為把自己說服,飆車的速度減緩,不到一小時便順利返回蕭公館。
與往昔不同。
蕭致今晚人還沒下車,司機師傅已經笑眯眯地跑過來接車,主動幫他將跑車開去地下車庫。
還有每一個與蕭致擦肩而過的人,平常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半天不見全部洗精伐髓,像喇叭花看見太陽似的,笑得一朵比一朵燦爛。
甚至有年輕的女傭們私底下附耳議論,輕笑說,「七小少爺其實挺帥的,如果沒有這一頭黃毛的話,也是個玉樹臨風的美男子呢。」
小爺當然很帥了。
蕭致下意識撥拉一把清爽的留海,露出光潔的額頭,一雙星河燦爛的眸子迎光盛輝,劍眉如墨,若是不張嘴的話也能隨便迷死幾十個人了。
只見他人一轉身,越過繁花似錦的小花園,豹姿虎步進入主建築的正廳。
屋子裡飄蕩著細碎的聲音,有爺爺蕭獨烈,有大伯蕭霄,二伯蕭准,三姑蕭玉玲,還有幾位蕭姓堂哥堂姐,其中最為厲害的要屬蕭承蕭軼,年紀輕輕便已經從分到的子公司做到CEO的位置,而且每年替梵圖掙到幾十個億的利潤。
一屋子全部姓蕭,完全沒有摻雜其餘水分,除了他那個浪蕩的爹蕭淮,絕對比蘿蔔開會還齊全。
蕭獨烈作為一家之主,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C位,子子孫孫塞滿了整整一個正廳,七嘴八舌得討論蕭致入贅的事情。
大伯蕭霄作為長子,最有發言權,一馬當先道,「我看把小致嫁過去挺好,首先爸你養他也二十幾年了,除了大學是他自己考上的之外,身上什麼優點也沒有,每個月零花錢一點不少,除了比該死的老五能耐住寂寞,完全是整個家族的蠹蟲米蟲,一點生存價值也沒有。」
二伯接著發言,「大哥說得對!」
三姑蕭玉玲忍不住牢騷,「梵圖這幾年也只有幾家子公司在掙錢,其他的根本都是在賠錢,杯水車薪根本沒用,全靠我兒子在頂著。」
是時候拉出她兒子蕭軼誇誇夸。
「能與華旗銀行家攀上親戚簡直是太好了,不但能幫我們梵圖擴寬資金渠道,還能把小致給打發了,簡直是一石二鳥。」
二伯蕭准說,「對啊對啊,三妹你講了個大實話!」
大伯蕭霄繼續補充,「小致嫁過去的好處並非只有這兩點,他和余家的少爺全都是男的,現在DY也是違法的,除非兩人領養孩子,否則也是不會留下香火,蕭致那部分的育子基金也不用給他,正好用來彌補梵圖的窟窿。」
二伯蕭准撫掌,「太妙了,大哥,你說得太好了!」
蕭獨烈聽他們說了半天,有中聽的,也有不中聽的,沒媽的孩子像棵草,蕭致這棵沒用的狗尾巴草在他的庇護下也滋潤得差不多,是時候拉出來為岌岌可危的家族事業做貢獻。
蕭獨烈道,「這婚是必須要結的,不過你們誰也不要亂打小致那份基金的事情,那不是你們可以隨便亂覬覦的東西。」
「小致即使沒什麼出息,好歹也是我每天每天親眼看著長大的,咱們蕭家落得需要孫子去入贅,說白了還是要丟人現眼的。」
「所以,我今天叫你們來,是要求你們每人出一個億,我出五個億,把小致的婚禮辦得曠世盛大一點,也不至於他將來入贅進余家,會被余家人看低。」
不說話的蕭承殘酷笑道,「他的面子是他自己爭取的,不該是我們幫他堆出來的,爺爺,你嘴上不說,最偏心的還是他。」
蕭獨烈怒目一瞪,「你說什麼混帳話!」
不等滿屋子的人再次爭吵,蕭致已經一腳踹開厚重的紅木門。
眾人瞧他一臉煞氣,雙手握拳,頂天立地的模樣十分有種。
蕭致也確實被激怒了,沖所有長輩哥哥們大聲喊道,「我不嫁!我現在跟你們說,除非我死了,否則我是絕對不嫁人的!!」
.
鶴瀾淵在侍應生的帶領下,走入了夜總會包廂最奢貴的一間,琉璃製作的地磚下鋪成黃金色的名山大川,在迷幻的燈光之下顯得愈發紙醉金迷。
鶴瀾淵進門看見祁焰等人坐在一起正在喝酒,許多人都是大學同學,文潮海也在其中,來回穿梭著穿戴兔子裝的俊男美女。
果然是一場色香味俱全的同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