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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提防某人鬧著拒婚想不開,三樓地面每扇窗戶低下都鋪著氣墊床,避免豪門出現跳樓的醜聞。
蕭致從一名默默無名的小慫包,搖身一變成為被黃世仁看入眼底的翠花。
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只因一個傢伙神出鬼沒地跳線了。
余楚希跳了本該愛上祁焰的劇情線,反過來看上自己。
蕭致洗完澡大咧咧站在落地鏡前,他的手大腳大,手臂與腿部的線條也十分修長勻稱,完美的肌肉仿佛建模的模型似的,飽含著雄性性感的力量源泉。
蕭致對照鏡面故意搔首弄姿了幾下,蜜色的肌肉在燈光之下散發出健康的光澤。
包括小蕭致也十分可觀。
若不是他自知是個貨真價實的炮灰,每次沐浴完再欣賞這一身黃金比例的完美身材,怕搞不好以為自己其實是作者寵愛的男一號。
余楚希會喜歡上自己,在蕭致的腦海里立刻變得順其自然,合情合理。
不過......
蕭致趁浴室內溫熱的蒸汽熏熏然,腦袋意外多出來的劇情記憶,不停在梳理著最近的各個時間節點。
首先是余楚希在慈善晚會上對祁焰一見鍾情。
再次是余楚希作為特邀嘉賓,在萬超本年度的秋冬男裝秀上,並排與祁焰坐在觀眾席間一起看秀。
然後是余楚希在余宅的游泳池中抽筋溺水,恰好被登門拜訪的祁焰躍水施救。
統共三次便愛得死去活來,甚至不惜犯下滔天罪行。
那他只見我一面,就揚言非我不娶,是不是暗示著小爺的魅力比祁焰高那麼億點點~
蕭致得意地在落地鏡前使勁晃了晃,巨隼旋即展翅翱翔。
若是鶴小受看見我這副驚天動地的好身材,會不會當即便把持不住,跪著哭求小爺愛上他呢?
聯想到鶴瀾淵那張清冷的面孔,只是在腦海里浮現起了一抹朦朧的身影,蕭致便快速摁住自己翹起的不合時宜,尷尬地轉身去套浴衣,免得直勾勾看著鏡面里的玩意兒,自己都覺得是個變態。
既然惡毒炮灰走偏了劇情線,只要想辦法再扳回一城就好了。
第二個劇情點來得很快,第三天蕭獨烈便收到了來自萬超的時裝秀邀請函。
一張純黑底繪銀線邀請函做得低調奢華,足見萬超對於奢侈品市場VIP顧客群體的深度把控十分到位。
蕭獨烈覺得晦氣極了,明知道梵圖本年度秋冬季男裝秀正在緊鑼密鼓地在法國普羅旺斯排演,居然寄這樣一份邀約到家裡。
無異於是一場無聲的宣戰。
蕭獨烈早看出蕭家這些年居心叵測,尤其是以祁焰為首的年輕一輩,更是大刀闊斧地進行公司結構整合,司馬懿之心路人皆知,不用說,祁家將與蕭家的龍爭虎鬥已經開始擺在檯面上了。
張管家瞧老爺將邀請函扔在茶几上看也不看,心底明白家主是生氣了,不由哄起老爺子說,「祁焰終歸是個小娃娃,他即使打算明目張胆搶我們梵圖在華國的市場,憑他和祁家的能力,起碼還需要再修煉十年。」
十年。
可是我蕭家居然沒有一個能去抵抗十年的晚輩出現。
蕭獨烈氣道,「祁焰才剛上任四個月,據財報顯示萬超華國區域內的一百多家分店目前的銷售總額提高了0.12個百分點,這是什麼概念,需要我用計算器給你算算?」
「這個姓祁的小子壞得很,之前還是能偽裝一部分的,最近不知道抽了什麼瘋,梵圖要舉辦新季度的男女成衣秀,他們萬超也跟著搞,而且還偏要將時間提早在梵圖之前幾天。」
用翡翠拐杖戳了一下那張邀請函,「黑色,像不像要給我們梵圖送終的意思?」
張管家忙說道,「呸呸呸,老爺快說三聲呸呸呸,這話太不吉利,可不能再說。」
又道,「大概祁家是聽說了華旗銀行要與蕭家聯姻,生怕強強聯手破壞了他們精心布局了幾十年的陰謀,最近故意做點噁心的事情氣您呢,咱們可不能上他們的當啊。」
蕭致躲在一旁聽得差不多,立刻打個綿長的哈欠,揉著一頭蓬鬆的亂發,主動走出來找存在感。
蕭獨烈原本正在唏噓廉頗老矣,看見全家裡最不爭氣的玩意兒,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怒氣指標爆表道,「整天不是吃就是睡,等你入贅到余家去,你未來的公公婆婆也不知道,究竟怎麼能忍受得了你這副窩囊廢德行!!」
蕭致嘀咕,「那不要入贅不就好了。」
直接引燃蕭老爺子的血壓。
蕭獨烈拿起翡翠拐杖一掃桌面,水果拼盤、茶寵建盞橫貫在地,少說也砸掉了幾萬塊的瓷器。
「滾!!」
好好好。
蕭致彎腰一撿狼藉中央的那張黑色邀請函,像被驚嚇過度的兔子一般灰溜溜地跑掉了。
張管家看他跑得方向不對,不是上三樓,而是往蕭公館外面跑,急切提醒,「小七少爺他.....」
「放心吧,他不敢離家出走!」蕭獨烈恨鐵不成鋼說,「他要是有這個種,十年前就該離家出走了。」
知孫莫若爺。
蕭致拿到邀請函先去買了一身奢貴行頭,再去明星理容沙龍做了個全新的造型。
常替他染頭的唐尼老師也遭不住某人使勁糟蹋自己的帥臉,無比壓抑,無比顫抖問,「蕭少爺,你確定要這樣對你的頭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