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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偏偏鶴小受就不行?
蕭致手裡端起奶茶,一口一口地吮吸著杯中的波波珍珠,咬在唇齒之間又脆又有韌性,仿佛某個人被他咬在牙齒之間泄恨。
大概。
我始終是想讓鶴小受高看自己一眼的?
從來不在乎何為顏面的窩囊廢,居然在乎起自己從沒有過的東西,這種感覺尤其怪異,導致涼爽的風一吹,蕭二世竟渾身炸起汗毛。
有沒有搞錯!
我根本不在乎他姓鶴的怎麼看我好不好?
他以為自己是誰?!
他不過是這本書里被三個男人玩弄的小可憐罷了,小爺對他的關心照顧完全屬於上帝視角,越覺得他悽慘,越大發善心而已!!
如此安慰一番。
蕭致的心情立刻舒爽極了。
尤其他想到本書的關鍵劇情來了。
鶴瀾淵的父親馬上就要欠下巨額的欠款,而鶴瀾淵向親戚們借款無果後,只能可憐兮兮地去跟祁焰求情。
祁焰覬覦他的美貌許久,直接簽了一張可以自己填寫金額的支票,又拿出一份特殊交易的合同,表示可以按次計費。
想到這段劇情即將發生,蕭致的煩惱終於緩解不少。
吸管在嘴裡咬了又咬,笑得眉毛都要飛揚起來,自言自語說,「活該,等你成為祁焰的小玩具,整天哭哭啼啼的時候,看我怎麼找准機會捉弄你,鶴小受。」
書籍世界的劇情一直平穩地發展著。
鶴瀾淵的父親鶴翔經營著一家物流公司,主做快遞的,眾所周知,做快遞物流首先要租足夠空間的儲備倉庫來放貨。
不管鶴翔怎麼省吃儉用,繫緊褲腰帶,從嘴裡省出來的錢只夠租用小面積的倉庫。
隨著網購日益興起,尤其網店的活動力度越來越大,物流的生意突然好做了許多。
鶴翔也有打算要擴張自己的生意,首先便是解決倉庫問題,於是他一意孤行,完全沒有與鶴母打招呼,拿家裡的房子做抵押,跟高利的私人公司借了一百萬,租了一個面積十分可觀的大型倉庫。
孰知他在租倉庫時千挑萬選,又被中介花言巧語地隱瞞,租的倉庫之前是做冷庫的,打掃乾淨後冷氣機一拆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誰想他的貨物剛擺進去,因為常年冰塊侵蝕,倉庫牆面極快返潮,不但將大批的乾燥快遞包裝盒浸濕,而且翻出來的味道十分惡臭。
鶴翔不得已給兒子打這個電話,也是覺得兒子現在脫胎換骨有出息了,成為萬超集團的秘書,一個月工資肯定開得不少。
若是一個月內籌不到一百萬的話,鶴翔就得帶著妻子一起離開那棟養老的房屋。
鶴瀾淵倒是沒有拒絕他,畢竟自己現在的身份屬於原主的,無論如何不該眼睜睜看著原主父母去住大街。
他現在一個月工資能開到20000多,除了要養孩子的部分,將10000元直接轉了過去。
鶴翔有點為難,說能不能再搞一點錢來,並且提議鶴瀾淵最好跟公司預支一部分工資。
鶴瀾淵心說,若是曾經的自己,還真沒被金錢給為難住。
不過,任何事情都是為難不住攝政王的。
鶴瀾淵淡淡地回復,「你先跟母親那邊湊一些,我這邊會想辦法的。」
掛掉手機,鶴瀾淵倒是有想跟宋小寶借一點的打算。
遠水救不了近火。
何況幾萬元根本是杯水車薪。
鶴瀾淵懶得為債務的事情費神,尋思不若直接與祁焰談條件,可以直接搞定這一百萬的累贅。
鶴瀾淵稍微收拾了一下儀容,輸人不輸陣,起碼他是去堂堂正正地用自己的才華換取報酬,而非可可憐憐地去乞討。
於是,鶴瀾淵在家裡享受了美味的牛奶泡燕麥,大手緩慢地撫摸了一下肚子。
也是奇怪,這才幾天而已,為什麼肚子變得更大了一點。
難不成,他的職業生涯要暫停一下了?
鶴瀾淵徒步走到公交車站,自從祁焰的私人助理晉升後,祁焰的私車是不會專門來接他的。
正所謂有利有弊。
鶴瀾淵因為肚子的問題,走路的速度稍微減低了一些,避免走得太快搖晃到肚子裡的小雞崽子。
他平常工作很忙,沒有時間看關於待產媽媽的相關書籍,所以在攝政王的腦袋裡某些知識異常豐富,但是關於生孩子的部分卻等於白痴的級別。
差不多快看見公交車站牌時,一輛炫酷的跑車在身邊急速停車。
驚得正在思考的攝政王險些摔倒。
所以鶴瀾淵微微慍怒,瞪著車窗緩慢降低,露出來一張極俊酷的臉。
蕭致的雙手自然而然擺在車子的方向盤間,拿出一副守株待兔般的懶散,張口問道,「好巧啊,鶴秘,這是要去哪裡,需要我帶你一程嗎?」
鶴瀾淵見慣他的各種笑臉,而此刻的最為無賴。
無賴?
像是一種盛裝參與某個紀念活動的架勢,連身上的衣服也從平常的街頭款,換成了質裁精良的休閒款。
鶴瀾淵,「不用了。」
蕭致打定主意要看好戲,怎麼可能放過任何一次報仇的機會,主動掀開發型掩蓋的位置,裝可憐說,「怎麼辦?我這個地方的頭髮好像長不出來了,鶴秘你上來看看,我是不是會斑禿啊?」
心說,小爺今天偏要親眼鑑證,你簽下恥辱條約的全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