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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牛醫生差異的目光中跑得極快,眨眼沒了蹤跡。
產科醫生無辜地聳聳肩,「我是不是不該說真話?」
牛醫生則更為無奈道,「算了,由他去吧。」
鶴瀾淵坐上計程車,報了一個小區的地址,是龍城一個中檔水平的小區,主打的是環境清幽,而且附近有大型的公園,依山傍水。
司機啟動車輛,見乘客大熱天居然用圍巾遮掩住腹部,忍不住好奇問,「妹子,你這是快要生了吧,感覺你這肚子不小,起碼是雙胞胎。」
鶴瀾淵不知自己該不該應下這聲妹子,或者直接粗著嗓音說,我是漢子。
司機的注意力完全被後視鏡所吸引,帶著見慣不怪的語氣道,「我草,後面在搞馬拉松啊?怎麼一個超級賽亞人追在後面?」
鶴瀾淵聞言,回眸看了一下。
蕭致的奔跑速度極快,簡直堪稱一道絢麗的紫色閃電。
轉過頭時表情已然冷若冰霜,淡說,「麻煩加速。」
司機拉過的乘客不勝枚舉,一聽便能猜出兩人屬於不正常關係,帶著看熱鬧的笑說,「怎麼?兩口子吵架啦?嗐,妹子,你聽哥一句勸,夫妻兩人就像擺在桌子上的碗和筷子,哪裡沒有個磕磕碰碰的時候呢?你瞧你男人後面追得腸子都快跑斷了,你現在生氣,晚上回去又該心疼了。」
鶴瀾淵頭也不回,風輕雲淡說,「我是男的。」
一句話成功將司機師傅懟的無力討論。
十分鐘後。
蕭致還在後面追,追得司機師傅都忍不住偷偷多踩幾腳剎車。
心說男人追男人更起勁兒嗎?
鼓足勇氣,對鶴瀾淵說,「腫瘤這種病其實不可怕,先找個好的醫院咱把腫瘤割下來,萬一化驗後是良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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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致在家躺了整整一天,才找回兩條腿的歸屬感。
蕭獨烈為了撮合他與余楚希的感情進展,專門斥巨資在海泰盛宴包了整個樓層,邀請許多社會名流、明星網紅齊聚一堂,徹夜狂歡至白天。
蕭獨烈警告家裡扶不起的阿斗,叫蕭致最好腿勤快一點,否則到手的熟鴨子也可能會飛走。
蕭致:我腿可勤了,為了追求真愛,連韌帶都拉長了五厘米。
蕭獨烈的擔憂不是空穴來風,他有可靠的小道消息,說祁征明不知從哪裡得來的風聲,說余楚希最開始看上的實際上是祁焰,陰差陽錯變成了蕭致。
蕭獨烈自然知道自家孫子是哪根蔥,現在沒有拿到9.9的民政局紅本本,誰都不好說余楚希這塊肥肉究竟屬於哪張嘴。
幫忙撮合喜事的重任便落在老人家的雙肩。
蕭獨烈叫蕭致不要一天亂整一個發色,搞得跟街頭流氓似的,最好能染回原本的黃毛。
大概看習慣了,覺得蕭致的大金毛也挺順眼的。
蕭致心裡不舒服,腿也疼,索性把頭髮染回之前的帝王金,由著家傭們一起上手,從上到下套一身昂貴的三件套名牌,搞得像原地能立刻結婚的帥氣模樣。
蕭獨烈算是滿意,用手拍拍孫子蒼白的臉,捏出兩團天然紅暈,語重心長說,「今晚爺爺把祁焰那個小王八蛋也請來了,你一定要把握機會,瘋狂跟希希秀恩愛,讓姓祁的小子不戰而退,聽懂了嗎?」
蕭致說,「爺爺,我好累。」
蕭獨烈說,「才22歲的年輕人怎麼能說累呢?萬一被希希聽見,還以為你腎不行,來,張管家,把咱們老蕭家的千年人參切一片......切三片給他餵上,提提精神。」
被五個人壓住,強行吞了三片人參的某蕭:「......」
海泰盛宴是一座豪華大廈的名稱,幾乎全龍城最有身份,最有權勢的集團才有足夠的金錢在這裡包場過夜。
蕭致這輩子從沒見過比電視上還齊全的影視明星,平常那些在歌迷面前耀武揚威的當紅歌星,在這裡也不過是駐場駐唱,一首接一首地給金主爸爸們載歌載舞。
蕭致手裡端著一杯紅酒,他是不能喝酒的,之所以拿著酒杯只是裝作樣子,這樣便不會有人藉機給他灌酒。
而且整個會場的主角是他,鼎鼎有名的蕭公子,即使私底下嘲諷他的少爺名媛,也得在場給他送無數的彩虹屁。
蕭致忽然有點找到感覺,一向被人在腳底踩慣了,原來能被其他人拼命地攀附,是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仿佛自己一夜之間成為世界之神。
每一個路過他的美女都會時不時拋個媚眼,包括還有些小明星會故意蹭過來,大約是期望蕭公子能瞧上的意思。
蕭致從懶得應酬,再到談笑風生,耗費足足一個小時的功夫,他發現把氣人的話術稍微轉變一下,立刻能逗得人捧腹大笑。
歸根結底,這種魔法可以稱之為金錢的力量。
蕭致稍微有點後悔,他故意浪費掉的錢實在可惜,若是集中在一起搞這種場面,大概自己也不會被嘲笑為窩囊廢了。
......
不對。
他就是要偽裝成窩囊廢的,怎麼忘了。
蕭致的血液逐漸沸騰如火燒,大概是千年人參太給力了,將男生的青澀揮發乾淨,替換上一種趨於成熟誘惑的男人魅力。
蕭致揭開喉結處的一顆紐扣,想要散一散越少越旺盛的體熱。
余楚希不知哪裡竄出來,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將人從一眾光鮮亮眼的客人中央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