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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寶寶的胎毛會更好地收藏起來,直到生老病死,祝他們百歲無憂。
而後鶴瀾淵將蕭致提前準備好的兩條長命鎖,也親手給孩子們套進脖子,嘴裡言之鑿鑿,念念有詞,全部是祝願孩子們的溢美之詞,一般沒點學識的人根本聽不懂。
蕭致徹底被如此嚴肅的儀式感震撼到,沒想到小孩子的百歲居然如此隆重。
鬼知道他小時候的胎毛早扔到哪個垃圾桶了。
一家人充當一百個人使喚,聚在一張飯桌上享用了孩子們的百日筵席,連平素里滴酒不沾的攝政王,都淺酌了幾杯青稞酒,蕭致捨命陪君子,跟老婆偷摸地碰了幾次交杯酒。
蕭致是個沒什麼酒量的,半瓶青稞酒進肚後,人立刻暈暈乎乎原地打轉。
他吱吱嗚嗚吩咐今晚保姆們陪孩子們睡覺,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成年人完全心領神會。
蕭致交待完去頂樓找老婆。
適時冬月升空,宇宙浩瀚無垠,空氣是冷綿綿的,鶴瀾淵披著狐裘大氅,立在皓白的月色之下,形影煢煢孑立,完全是另外一副遠在天邊的模樣。
蕭致連眼睛都瞪紅了。
這美人再有威嚴,再遺世獨立,也是小爺的老婆。
跌跌撞撞朝鶴瀾淵的身影撲了過去。
鶴瀾淵聽見一聲甜蜜的老婆,回眸一睨,蕭致已經吧唧跪在地上,單手扯住他的狐裘大氅,用慣有的套路,無辜的大眼睛望向雲中鶴,海底月。
心上人。
蕭致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枚素戒,他知道鶴瀾淵從不注重奢貴的首飾用品,所以戒指是他自己設計的,應該不醜。
蕭致認真舉著戒指,跪在鶴瀾淵的腳底,至真至誠道,「瀾瀾,我知道自己還沒有掙夠一百個億,而且我也還有很幼稚的一面。」
「但你在我受欺負的時候說過,我的事情便是我們一家人的事,現在,此刻,我真心祈求你能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我想跟你做真正的家人,一輩子的家人,我們和兩個崽崽成為永不分離的一個整體,好不好?」
他滿懷著希望祈求著心上人。
目光閃爍如天邊璀璨不落的繁星。
鶴瀾淵金冠玉帶,一臉冷淡地凝視著他。
蕭致將手中的戒指又托得更高,愈發希求說,「答應我吧,瀾瀾,我會一輩子都對你好的,南知和淼淼是我的心頭肉,你更是我的小心肝,我一輩子都不會辜負你的!」
鶴瀾淵依舊不說話,之前在生孩子的時候,也沒有很明確地表達過自己答應嫁給蕭致,現在蕭致拿著求婚戒指,正規地向他求婚了。
鶴瀾淵的面孔背對著明冉冉的月光,使得仙姿玉骨瞧起來愈發冷靜。
蕭致又從大氅中撫摸到他的手,幾乎哽咽說,「結婚吧,我們結婚吧,好不好?」
鶴瀾淵像是沉睡萬年,剛才復甦過來一般,語言頗有些疏遠,又淡漠。
他說,「蕭致,我不確定......我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事......你對我和孩子們確實很好......我......」
是嗎?
蕭致眼底的光倏然熄滅,將掌心的戒指驀得收斂起來,整個人站起身像一座陰暗的山麓,沒有任何光芒能滲透進去。
「瀾瀾,我可能有點喝醉了,你可能覺得我子現在求婚很不正式。」
蕭致咬了一下嘴巴。
他從來也不是個很會說話的人,但他一直是個熱情的人。
只是無論如何熱情似火,在頻繁碰壁之後,也會稍微有點懊喪吧。
蕭致用手將鶴瀾淵的大氅斂住,在老婆的面頰上親了一口,道一聲晚安說,「瀾瀾,我今天特別高興,我蕭致孤兒一個,可是我的孩子們今天在充滿愛意的祝福下,得到了來自所有人的美好祝願。」
我以為我也可以在今晚成為一個擁有幸福的人的。
哎。
蕭致擠出一抹苦笑,掌心的素戒割進掌心,十足的痛徹心扉。
「我先回去睡一覺,明天有晨會,你也不要在外面待得太久,小心感冒了哦。」
鶴瀾淵本打算要再說一句什麼。
蕭致又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第49章
鶴瀾淵明顯感覺蕭致最近有點躲他的意思。
早晨,攝政王已經是早起習慣的人,結果賴床大王總會比他早個十分鐘離開家門。
公司,攝政王每次與蕭總討論工作問題時,蕭總的眼神總是輕飄飄地落在楊明身上,搞得楊明屢次受寵若驚。
晚上回家便愈發過分,蕭致總是會賴在嬰兒床旁,與龍鳳胎們玩鬧很久,幫忙給崽崽們洗完澡,抹完香香,換上紙尿褲,來回親個七八九十次後,跟空氣說聲晚安一拍屁股主動跑去自己的臥室休息,完全沒有賴在鶴瀾淵床上的跡象。
鶴瀾淵早瞧出他的小脾氣,無非是求婚不成後自尊心受損了,鬧點小情緒罷了。
鶴瀾淵也不與他計較,正好落個清閒自在,不然每天晚上蕭狗不回去老實睡覺,總是在這邊舔個沒完沒了的,攝政王也膩他好一陣了。
鶴瀾淵抱著一疊文件,快步走在高層的獨立長廊內,偶爾見到幾個秘書科的人,對他畢恭畢敬地問好。
鶴瀾淵一般也都只是點頭示意一下,一般作為直屬上司,他還是比較喜歡公私分明的作風,起碼在職場環境內,他樹立的威信必須最高,占據最重要的主導地位,否則難以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