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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揭穿他,也沒迎合他。
蕭致也不敢真的在老婆面前耀武揚威,對祁焰與文潮海說,「好久沒見了,今天我組了局,要不要玩兩圈?」
鶴瀾淵以為所謂的兩圈是打麻將。
祁焰說,「我今天喝了幾杯,恐怕不能開車了。」
蕭致旋即將目光投向文潮海,「跑兩圈?」
原是要在海島上跑沙灘車。
文潮海被他的挑釁激到,笑說,「其實我也喝了一點紅酒,不過我看你的興致挺高,不然這樣,咱們改成騎馬如何?」
蕭致放開鶴瀾淵,笑說,「那當然好了,我其實也有幾年沒有練習騎術了,咱們叫點人來打一場酣暢淋漓的馬球,更是痛快!」
鶴瀾淵的心臟驀得提高,他從未見蕭致打過馬球,更沒有聽說他練習過騎術,心裡立刻擔心起來。
蕭致仿佛會讀心術,捏一把老婆的屁股,笑說,「放心吧,我從小就會騎馬的,基本上馬術是這個圈子裡的孩子從小必須會的,你不要擔心。」
鶴瀾淵還是不太能放心,心裡尋思這個小犢子,平常悶不吭聲的辦事,怎麼一到文潮海這邊非要較勁才行。
話說之間,蕭致與文潮海各自找來了隊友,總共匯集了十二人,每邊各六人,分為攻防雙方。
鶴瀾淵替蕭致悉心戴上護具,他從未見對方打過馬球,心裡的擔心很容易浮現在五官間。
蕭致手裡攥著球桿,抵在老婆的面前輕說,「瀾瀾,你親一口這根球桿,保佑我今天能贏了文潮海。」
鶴瀾淵才沒有閒心去親球桿,而是在蕭致的嘴巴間主動吻了一口。
心底的狐疑愈發擴大,頗有些緊張說,「你可是有兩個孩子的爸爸了,做什麼事肯定有自己的主見,不要讓我擔心。」
蕭致回吻他一陣,以額頭抵在對方細膩的額頭間輕輕摩擦。
「這事關男人間的較量,你老公肯定不會失敗。」
鶴瀾淵愈發覺得他有心事。
蕭致已經鬆開手,快步登上馬鐙,翻身上馬,瀟灑的動作一氣呵成,堪比軍營大帳最訓練有素的戰士。
單瞧著兩下子功夫,鶴瀾淵稍微安心多了,若是不會馬術的人,斷不可能如此輕鬆上馬的。
蕭致從口袋中掏出一根艷紅斐然的系帶,往額頭間一系,雙腿一夾馬肚,抄起球棍順利進場。
島上的重要來賓們全部坐在賽場的四周,有的人打著陽傘,有的人端著酒杯,還有人摟著三四個身穿比基尼的美女,總之是出來玩的,壽星今天都自己親身上場了,這點娛樂精神還是要有的。
鶴瀾淵本該跟孩子們待在一起,不過兩個小崽崽完全不害怕,在保姆的幫助下,額頭上都繫著紅色的飄帶,奶聲奶氣為爸爸加油喝彩,算是給足面子了。
參加馬球賽的十二個人分作紅藍兩隊,人人騎著高頭大馬,耀武揚威。
鶴瀾淵其實很喜歡觀看類似的競技比賽,包括他自己也是熱衷於騎射的箇中高手。
在大夏朝乃至於皇庭上下,都很喜歡並且熱衷於馬球比賽。
有人戲稱,馬球是皇家的遊戲,只因為在皇庭的枯燥生活中,遊戲的安排是為了促使帝王將來面臨生活的一種準備活動——戰爭需要。
鶴瀾淵平常除了教導著新帝的詩書禮易等方面的教養,更多的便是對新帝關於軍事方面的素養訓練。
賽場間乾燥的塵土飛揚,馬兒的嘶鳴咴咴振耳。
在錯亂紛雜的人影、馬影、漫漫彌塵間,很容易看出蕭致所帶領的紅隊,與文潮海所帶領的藍隊,正在為爭奪一顆小圓球,正不停地策馬揚杆。
筆直的球桿在光影晃動中,仿佛衍變做鋒利的戰刀,散發出恐怖,但令人沸騰的暗光,雪白的小球在一番爭奪中不停地飛躍,拉弧,前後往對方的球門中彈射。
鶴瀾淵的視野總是不自覺得被過去的記憶所拉扯。
在速度、策略、團隊溝通等方面的交集中,只有一種遊戲能夠很好地訓練帝王,如何在戰場中取得勝利。
必屬馬球。
鶴瀾淵命人將十幾歲的鶴彤笙請上雪白的馬匹,鶴彤笙那時已不再整日哭哭啼啼,忙於玩耍,身高和膽量均有所成長,再加上出色的學業成績與圓滑的心理戰術,使得年輕的帝王騎在雪白的戰馬之上,突然多了一種睥睨萬生的天然傲氣。
鶴彤笙朝他揚了揚手中的球桿,稚嫩的面龐忽然多了許多日積月累的自行。
他揚聲說,「皇叔,且待朕連擊十鞠,替你討得個滿貫頭彩來!」
鶴瀾淵立在原地淡說,「能贏自然是好的,本王也預祝陛下旗開得勝,玩得開心。」
鶴彤笙已然不是第一次衝上馬球賽場,與他打配合的均是從皇家羽林衛中挑選的好手。
車輪戰便是鶴彤笙最喜歡使用的攻擊戰術,由三匹赤焰戰馬環在四周駐防,如同滾動的車輪碾壓對手,替年輕的帝王爭取最好的擊鞠地點與角度,同時嚴密防守對方的偷襲與爭搶。
鶴瀾淵原本對鶴彤笙酷愛車輪戰的打法十分欣賞。
若不是這個快速取得勝利的打法,暴露出最為致命的弊端。
則是圍繞在主攻手身邊的戰馬絕對不能遭受一點驚嚇,否則強行被打破陣型的戰馬,很容易在混亂中撞飛最中央的攻擊手。
一般人是不會發現如此狹小的破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