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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的老臉頃刻紅如滴血,三十幾年斬殺無數奸佞貪官的雙手忽然不知該擺放在何處,顫抖地握了拳又鬆開。
蕭致的力氣算是天賦異稟,大概沒有長太多腦子的人,老天爺總是會從其他方面找補。
不待對方的責難,蕭致連問三個問題,「剛才那個蠻不講理的矯情少爺,你可知道他是誰?」
鶴瀾淵當然知道,在參加慈善晚宴之前他已經對照圖片,將每一位出席的來賓身份熟記於心。
「這種問題也置於往我身上潑紅酒?然後把我又擺放在這樣的地方?」鶴瀾淵搖擺了一下足尖,發現自己居然雙腳離地,這簡直離了大譜,要知道上一次攝政王雙腳離地,還是他嬰孩的時期被放置在搖籃里。
如此羞恥,如此可恨。
鶴瀾淵連耳根亦發了燙,氣道,「你是看上恆昇集團的小少爺余楚希了?需不需要我來做個月老撮合你們?」
鶴瀾淵直接喊出惡毒炮灰的大名,連對方的身份也知道,著實令蕭致駭了一跳。
要知道他才剛剛打定主意,十分確認鶴小受並沒有覺醒書中自我意識。
還得繼續確認。
於是拋出第二個問題,「白君夕你認識嗎?」
這可是你的第三個老公,據說也是三巨頭裡行蹤最為詭異的一個。
整本書里對這個人的描寫十分有趣,作者為了營造出吸人眼球的效果,將這個白君夕營造的十分神秘,連他自己覺醒了書中人物的意識,才在故事的最後得知白姓大佬的很多事情。
鶴瀾淵的問題完全被蕭二世忽略,認為再繼續耗下去,絕對是人唇不對馬嘴,變作揶揄道,「余楚希不夠你應付的?怎麼又編出來個白君夕,你跟名字裡帶xi的很有淵源?」
蕭致有點累了,其實他之所以想要弄明白鶴瀾淵究竟是否覺醒意識者,最主要是他有個秘密,關於他的身世秘密,絕對不能讓任何人揭穿。
他要藉助工廠爆炸假死,然後找到他自己的機緣,無論改名換姓也好,甚至整容變臉也罷。
他不希望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個人能猜到他最終的歸處罷了。
不過他現在的情緒完全不屬於心裡所想,他好像被另外一種奇怪的感情所牽引。
假如鶴瀾淵知道接下來故事的一切發展。
假如他真的知道一點點,有關他會被余楚希那個傻逼炮灰害死的話?!
鶴瀾淵有沒有那麼一秒鐘,只要一秒鐘,會在看見余楚希,聽見余楚希的瞬間,給他一次獲得生機的警告?
「你在我的衛衣上寫了這輩子第一次收到的鼓勵,你願意借我的錢而不是祁焰,你跟我在古玩一條街漫無目的地遊走聊天,你讓我摸你的肚子准我挺小崽子們的心跳......」
鶴小受。
「然後你總是拒絕我,總是表現的不耐煩我,每次我以為我們之間的感情朝著正向積極的變化時,你只會立刻變臉,命令我不要再打擾你的生活。」
蕭致被自己腦袋裡的各種假設困擾,首先快要把自己弄哭了,一雙飽含清澈愚蠢的眸子氤氳出來淡淡的水汽,使得他的表情委屈極了。
「你有沒有想過......救一救我?哪怕你覺得我還是不錯的,願意伸出一根手指拉我一把?在看見余楚希時主動遠離他,或者給我一點暗示?」
蕭致忽然不想被炸死了,他的準備工作完善得十分周祥。
但是萬一呢?
拍攝電視劇的現場有那麼多的爆破師,專業打造量身定製,依舊會有人慘死於意外中。
「鶴瀾淵你看起來一切都盡在盤算中,有勇有謀,從容有內涵。」
如果是因為你覺醒了自我意識,才變得與原主格外不同。
那你能不能稍微也救一救我呢?
鶴瀾淵被他糊裡糊塗的解釋弄得分外不爽,尤其蕭致第一次將漂亮男生的名字反覆掛在嘴上,害得他肚子裡兩個小崽子不停拳打腳踢地示威抗議。
祁焰是一個,余楚希是一個。
攝政王笑著擰住他的脖子,「給爺讓開。」差點現在便把本書第一大炮灰當場送走。
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三長三短顯得十分沒有耐心,若不是極好的修養,恐怕要踹開門。
一定是內急到爆炸的地步。
蕭致捂住擰出血印子的脖子,連續退步到洗手間門後,委屈的眼神變得哀怨。
好狠的心啊,虧我還對你,還對你!!
蕭致轉身開門,被站在門口滿臉陰沉的祁焰飛起一拳,直接打得身高192的男生猛得踉蹌兩步,轟然倒坐在地面。
祁焰瞬間便瞧見他脖子上紫紅的幾個痕跡,愈發恨從中來,兩步奔到蕭二世面前,一腳踢在蕭致胸口,恨得咬牙切齒道,「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麼噁心玩意兒!連我看中的人也敢搶,活得不耐煩了!一次不夠還來第二次,憑你也配!」
不知道鶴瀾淵有沒有覺醒意識,反正本書第一猛攻的獨占欲正在復甦。
祁焰一腳蹬得勁力十足,差點沒給蕭某人踹得當場肺出血,而偏執猛攻則不依不饒道,「原本也從沒瞧得上你這個窩囊廢,若不是我必須要跟蕭家的人建立良好關係,誰管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原來一切所謂的友情,不過是一場商業人脈交易。
蕭致只是沒有防住對方的偷襲,翻身要起來,祁焰畢竟從小接受的是精英式教育,除了正常的課程學習,散打和跆拳道也練過十年,專門為預防不測時有保命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