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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致快步走過去,逕自摁住他的手說,「是崽崽們開始有胎動了嗎?」
「要不要我西裝脫下來給你墊一下腰?」
在鶴瀾淵輕微的難以置信中,蕭致的九轉大腸都快要懊喪青了。
好賤啊,真tm的門口路過一條狗看見我都會翻我一白眼。
鶴瀾淵恢復尷尬的能力比他迅速,眼眸底雖然挺冷的,但是卻沒有寒徹人心。
他說,「崽崽們心跳很穩,醫生說他們很健康。」
鶴瀾淵的本意是打算謝一謝蕭致,若是當初沒有他的極力保護,可能這兩個孩子連明天的太陽都看不見。
鶴瀾淵也挺氣恨蕭致的,為什麼眼前這個大白痴連自己曾經做過什麼都想不起來。
但是攝政王最大的心思還是要將此事隱瞞下來,避免讓這個傢伙以為自己準備拿孩子說事......
鶴瀾淵的大腦一刻沒有停止思索,倒是蕭二世蠻自覺的,將耳朵小心翼翼貼在對方微微鼓起的小腹處。
心說,鶴小受好像更清減了一些,否則肚皮怎麼才鼓了那麼一丁點兒,穿上西裝後完全遮掩得恰到好處。
鶴瀾淵直盯著他的金毛,即使塗抹了髮膠梳理得帥氣有型,一股衝動油然而生,特想給他立刻扯禿嚕乾淨了。
鶴瀾淵問,「聽見了嗎?」
蕭致笑了,揚起臉說,「聽見了,你肚子裡咕嚕咕嚕的,是不是餓了?」
鶴瀾淵現在更想給他那張死皮賴臉來一巴掌。
適時雅間的門聲大動,推門而入的是祁焰和他的父親祁征明,後面還跟著幾位公司副總,張斐然居然也跟來了。
人頭倒也不多。
包間裡一個正寬衣解衫挺著肚子,一個半蹲貼靠著耳朵,兩人現在的姿勢從門口的角度看過來,絕對不是在做好事的模樣,說倆人正躲在屋子裡苟且都是極有證據的。
多虧攝政王眼睛亮,一把扯住窩囊廢的帝王金大黃毛,快手往西服紐扣間一纏。
「哎呀,哎呀!輕點,你松鬆勁兒,毛給夾住了!」蕭致脫口而出後,隱約反應過來背後的不正常,快速解釋說明道,「鶴秘,頭皮要給扯下來了!」
鶴瀾淵順勢而為,朝一臉震驚的眾位老總笑了一下,對張斐然說,「張特助,麻煩幫幫忙,蕭公子的頭髮不小心纏在我西裝紐扣上了,請幫我拿一把剪刀來。」
什麼?!這是不是有點過分啊!!!
蕭致難得機靈一回,快速反應著,「沒事沒事兒啊,我自己想辦法解決。」低聲警告說,「鶴秘別開玩笑了,男人過了二十隻有掉頭髮的份兒,你這一剪刀下去,我可能……」
不要看你漂亮,又懷了雙胞胎,我也會跟你玩命的。
祁焰逮不到兩人曖昧的證據,更不喜歡蕭二世偷偷摸摸跟鶴瀾淵在一起,沖張特助揮手,「等著做什麼?難道笑話還需要看更久一點?」
張斐然算是祁董留下來專門輔佐祁焰的,他自視甚高,以為年輕的管理者跟老總裁一樣和藹可親。
孰知道祁焰可是祁家專門費盡心思培養的一匹餓狼,沒有野心的管理者沒有資格稱為資本家。
祁焰上位之後,公司一切都在發生明顯的變化。
張斐然快速拿來剪刀,遞給鶴瀾淵的時候專門剪刀尖朝人。
鶴瀾淵常年握刀的手十分靈妙,捏著剪刀鋒利的尖角,驀得一抽,竟也輕鬆拿了過來。
「多謝。」
蕭致的聲音已經帶有少見的警告,他在窩囊廢形象徹底崩塌與帥氣逼人之間選擇要永恆帥氣。
冷聲警告說,「你敢!」
他這句話威嚇十足,連祁焰聽在耳朵里也覺得陌生。
鶴瀾淵則手起剪刀落,直接將纏住的那一塊金髮剪個寸草不生。
祁征明適才裝作老好人的模樣,慢悠悠勸誡說,「小鶴啊,我還正說你千萬要給蕭少爺留個薄面的,結果你的手腳也太利索了,年輕人就是缺少點耐心啊。」
鶴瀾淵一聽這便是老狐狸的發言,圓滑透徹,但也恰好看了蕭家的笑話。
蕭致捂住被剪掉的一部分,起身時面色已然不對,他朝祁征明說,「祁叔叔,我爺爺來麻煩您給解釋一下,說我忽然有事,就不奉陪你們幾位用餐了。」
即使不這樣講,蕭致也不喜與這些傢伙坐在同一個餐桌間用餐。
不過現在,他討厭的名單里又無形中增加了一個人。
鶴瀾淵道一聲,「得罪了。」擦肩而過時並沒有與蕭致眼神交流,而是主動側身讓行,由著某人氣沖沖地快步離開。
八成是氣到快冒煙了吧。
鶴瀾淵準備丟進垃圾桶的那一撮黃毛在指尖捏了捏,而後又做若無其事狀揣回兜內。
蕭致的步伐帶著無盡的惱怒,若是頭頂能生火的話,他已經是一個行走的Zippo。
逼近九月的龍城看似延續著夏日的酷熱,可因為龍城四面環山,草木茂盛,待到夜幕降臨之後,一陣涼風緊吹拂一陣,給人帶來無盡的舒爽。
蕭致坐在商業街廣場的座椅旁,身邊堆著三十幾包剛採購的男奢品牌飾物,頭頂已經被業內最好的理容師修整整齊,做成了時髦的背頭。
即使如此,蕭少爺的氣惱沒有消停片刻。
也是奇怪,無論祁焰和文潮海怎樣對他狗眼看人低,蕭致都能很好地耐住性子,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