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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潮海等待多時,見是他來了,主動笑著走過去,親切地喊著,「瀾淵,我和祁少正在爭辯,哪知你來得如此湊巧,快過來評評理。」
完全沒有多餘的眼神分給蕭致。
而是將手臂很自然,很貼切地伸向了鶴瀾淵的後腰。
鶴瀾淵是大夏朝的人,作為一名成熟的男性,是最厭惡,也最忌諱後腰被人摟住的。
這樣的動作委實輕浮至極。
鶴瀾淵回身握住文潮海的手,學著最近看過的電視劇,快速握了握,禮節十足笑說,「假如文少爺這樣講的話,那我猜這爭辯肯定與我多少有些關係。」
文潮海笑眯眯說,「瀾淵聰慧,我正是在跟他置氣,怎麼祁少爺是的屬老虎的,動作太快了,一眨眼居然把像你這樣的人才直接挖走了。」
蕭致沒人理睬,自己尋了一個僻靜的座位安靜坐下。
被冷落的人倒是一點也不失落,從看見鶴瀾淵拒絕文潮海的碰觸,嘴角便時不時彎起。
原來他不是討厭我碰的意思。
而是討厭所有人碰。
鶴瀾淵一邊從容應付文潮海,一邊坐到了祁焰身旁。
祁焰穿著端正高級的修身西裝,手裡捏著一根香菸,襯衫領口已經被抓鬆了些,露出性感的鎖骨。
鶴瀾淵這次沒有主動摁滅他手裡的香菸,而是知趣地落座。
坐下去的一瞬間,感覺自己現在已經不是被人伺候的角色,而是伺候人的角色。
逕自又起身說,「這家飯莊的服務太不到位了,居然讓祁少在這裡干坐著。」
既然祁焰白口紅牙說聘請他做私人秘書,如此特殊的職位說明自己要懂得聆音察理,依貌辨色,主動提供等價的服務。
於是鶴瀾淵問,「祁少,您的茶冷了,需要先享用些什麼茶點?」
文潮海立馬投出艷羨的眼神,「祁少,天哪,咱們今天不是說好的,只是同學之間稍微聚一聚嗎?怎麼,瀾淵這麼迅速便開始上崗了?」
祁焰確實有這意思。
不過能看見前幾天還對自己不屑一顧的同學,今天立刻投入到私人秘書的角色,突然有種征服的樂趣。
輕笑說,「這都怪鶴秘書今天穿得太像個職業者了,害得我也不自覺扮演起僱主的角色。」
轉手摸住鶴瀾淵的手指,輕微捏了捏,「今天先放鬆,明天正式上崗,肯定有做不完的工作。」
鶴瀾淵心說:小崽子們都挺喜歡動手動腳的。
快速抽離自己的手指尖,避開祁焰故意噴出的煙味,轉身走到包廂的門口,聲如洪鐘喊一聲,「小二,上菜!!」
祁焰直接笑到嗆煙。
蕭致極快起身,走到鶴瀾淵的身側,他能很明顯感到面前這位清冷漂亮的同學不喜歡人隨便碰觸,低聲說,「我要去個洗手間,順便把菜點了,你先坐下吧。」
鶴瀾淵僵硬地對他一笑。
文潮海本來就是一張笑臉,此刻更是笑得開朗,與祁焰四目一望,兩人便是心知肚明。
文潮海說,「不然你把蕭致也雇了吧,蕭致更好用。」
祁焰的注意力短暫被拉回來,滿臉不屑道,「他馬上就要被蕭家轟出門了,我撿他回來,確定不會被蕭承蕭軼兩兄弟記恨?」
鶴瀾淵發現,自從蕭致主動去點菜後,兩人的關注點似乎從自己身上轉移,紛紛以蕭致為笑點,展開討論。
雖然這暫時緩解鶴瀾淵的不喜,不過背後議論他人到如此大聲,也絕非君子所為。
文潮海似乎習慣拿蕭致取樂,像個賣人的牙保,故意在鶴瀾淵面前,將蕭致的「優點」一一例舉。
「蕭致可是咱們的好朋友,眼瞅著他要落難,祁少但凡給他一個司機的職位,他應該也能做得像模像樣的。」
祁焰反詰,「那我給他開多少工資比較合適?」
說曹操曹操到。
蕭致已經點了一桌子昂貴的菜餚,催促服務生快點端上來。
見他重新露臉。
文潮海直接問他,「小致,剛才祁少說,你從蕭家出來以後,他能雇你。」
蕭致的臉上明顯滑過一抹青白後,居然毫不介意問,「祁少,你能給我開多少工資?」
祁焰慢悠悠吐了一口煙,看著滿桌的鮑魚海參魚翅,珍饈佳肴,沒有八萬塊下不來的。
平常不用多說,蕭致都會主動搶著給他和文潮海買單。
畢竟豪門圈裡,願意領著窩囊廢到處轉悠的,也只有他和文潮海而已。
蕭致應該狠狠感恩。
祁焰說,「潮海開玩笑呢,我哪兒雇得起你蕭少爺。」
一晚上的飯吃得並不是很痛快。
鶴瀾淵最多的是看見文潮海不停地語言打壓蕭致,而蕭致也是安靜地承受了。
試問大夏朝的京都有多少不爭氣的敗家子
鶴瀾淵完全認定十個最令人嫌惡的,都抵不上一個姓蕭的。
甚至比剛開始只會哭哭鬧鬧的鶴彤笙,更加令人無法直視。
蕭致應該受到了祁焰的暗示,先像個服務員給他們服務,而後又像個司機要送鶴瀾淵回家。
祁焰臨行前給鶴瀾淵懷裡丟了一張精緻的名片,淡說,「明早八點,不見不散。」
鶴瀾淵暗自將那片仿金屬質感卡片快要捏碎了。
蕭致的車開來,喊鶴瀾淵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