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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致咬一口蘋果,走路時有點微瘸,「我能有什麼辦法,你們這些人私底下沒有交流過嗎?我到明年二月份就要被趕出家門了。」
原本小女傭不相信的。
但小致少爺自己都如此講,差不多便是鐵板釘釘的事實了。
小女傭跟在他後面,破天荒對這個黃毛瘸子產生憐憫之心,好心問,「少爺你都不能想個辦法,繼續留下來嗎?」
總比兩條狗住在家裡強吧?
蕭致囫圇吞果,其實他也想過這個問題的。
據說是蕭家的老傳統了,會給每一個新出生的孩子購買一支成.人儲備基金,用來等蕭氏子孫滿18周歲後,可以隨意支取這部分錢。
奈何蕭淮太能敗家了。
蕭獨烈為了提防他偷偷預支了蕭致的儲備基金,特意提前將這些錢巧立名目,轉為育子儲備基金。
也就是蕭致假如生了孩子的時候,才能獲得這筆隨意支取的基金。
但是......
重點是這個但是!
要不然說蕭獨烈真是老奸巨猾呢。
他是在知曉蕭致喜歡同性的事實後,故意將基金轉換的。
該怎麼說呢?
我是一輩子沒有任何自己後代的那種人。
蕭致啃完最後一口蘋果,充滿戲謔地用濕紙擦了擦手指尖,「我剛才跟你開玩笑的,大丹犬是一種很可愛的犬類,不會隨便攻擊人的。」
尤其聲名,「特別是可愛的女生。」
小女傭立刻臉紅了,主動要求幫蕭致扔掉蘋果核。
蕭致沒讓她動手,自己丟進垃圾桶,認真說,「就不要對我抱有任何希望了,如果有可能,你也不要讓任何人發現自己跟我說話,保持距離才能讓你在這個家一直工作下去。」
第13章
蕭致前腳一走,鶴瀾淵便在醫院裡極其冷靜地住了兩天,倒不是說他十分想生下這兩個孩子。
沒有任何人的關注,除了護士們經常故意路過病房時的探頭探腦,竊竊私語,反而令攝政王想明白一些事情。
他的主見一向明確,順我者生,逆我者亡。
這兩個崽子如今要破壞他身為一個男性的自尊,必須快刀斬亂麻,趁胎心不穩直接喝一碗紅花打掉。
鶴瀾淵覺得有必要再試探一下蕭致的口風,畢竟那天晚上的意亂情迷,可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出力。
......
鶴瀾淵憤恨地拍了把平坦的肚皮。
不對,當時分明是他占領了高地的!!怎麼懷孕的偏生是自己?!
鶴瀾淵住院期間接到祁焰的兩次電話,對方並不關心私人秘書究竟是低血糖,還是直接尿糖。
祁焰本來把他放在身邊就是要隨手玩一玩的,找點樂子的。
結果鶴秘的身子骨居然一點都禁不住工作的壓力,病倒了三四五六天都不知道回公司繼續工作。
祁焰估摸,莫非這是全新的伎倆,藉以暗示自己該主動去醫院,「關心呵護」小漂亮的意思?
不去!堅決不去!
祁焰十分從容地遞給病號一句話,「想做我私人助理的人還有很多,應該並不差你這一個。」而後很不客氣地掛斷電話,留下無數種情緒送給鶴瀾淵自己體會。
鶴瀾淵的心思根本沒在對方的冷嘲熱諷、欲擒故縱上。
攝政王問每天來給自己抽血化驗的小護士,之前送自己來醫院的傢伙怎麼這幾天沒見,人去哪裡了?
小護士直接告訴他,「那個黃毛帥哥嗎?他預繳了你一周的住院費,大概已經走了吧?」
呵。
鶴瀾淵萬沒料想,平素里梨園唱得那些個喪盡天良、拋妻棄女的橋段,居然能在堂堂大夏朝的攝政王身上應驗。
好極了。
鶴瀾淵最後一天在醫院睡個飽覺,吃了一頓飽飯,只是自始至終沒說什麼多餘的話。
他這樣的舉動放在旁人身上,也沒人多加關注。
可是鶴瀾淵長得太好看了,一頭微卷鬆散的髮絲披在肩膀,隨時隨刻都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又是首例男人孕子的特例。
醫院婦產科的醫生護士們簡直拿他當作可以無.性繁衍的天神一般,只敢偷窺,不敢褻瀆。
鶴瀾淵收拾好簡單的東西,小護士跟他交待一些護胎養胎的保健知識,幫他裝好十副保胎用的中藥,叮囑回去如何用藥鍋煎熬。
鶴瀾淵冷冷聽著,也不打斷。
小護士說,「醫院的規章制度十分嚴格,不會把這件事胡亂傳播出去的。」
大概她們都以為,自己的沉默不言是因為足夠丟臉。
確實很丟臉,丟臉死了。
然而並不是。
他說,「謝謝。」
鶴瀾淵的聲線很清澈,一種碧藍的湖水澄清泥沙,倒影著瓊花璧樹的乾淨與空靈。
小護士說,「寶寶們一定很好看。」
將手裡的B超單子遞給攝政王,努力用手指著黑魆魆的兩團影子,「瞧,十一周的寶寶都長眼皮了,只是還粘合在一起,得到27周以後才能徹底打開雙眼,看看這個美麗的世界。」
鶴瀾淵冷靜的心底微微一怔。
原來護士小姐確實有在認真擔心他的異常。
然而不需要。
鶴瀾淵頷首,從對方手裡禮貌地接過洗漱用品,道一聲,「謝謝。」
鶴瀾淵是跟著祁焰一起坐車來到A城的,如今祁焰的話說得非常清楚,叫他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