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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主廳門的一剎那,更為奢華的燈光照耀得兩人險些睜不開眼。
主廳內呈現出四面高中間低的構造,仿佛低頭便能看見的藻井,最中央的拍賣師已經就位,四周坐著為數不多的跟他倆一樣身披羊絨毛毯的貴賓。
蕭致有點坐不住道,「你真的覺得咱們手裡這一百萬足夠應付這樣等級的拍賣會嗎?該不會是要賣一點國家不允許在明面上出售的東西吧?」
鶴瀾淵也如此覺得,不過他所在的大夏朝對於偷得的東西以及盜墓的賊人,也是處罰相當嚴重的。
他比起蕭二世要鎮定許多,以至於蕭致認定了鶴小受兜里即使裝著十塊錢,也敢坐在這裡氣定神閒地舉起競價號牌。
在拍賣開始之前,拍賣員有請了公證人員與法律顧問列席,徹底打消了在場所有人的疑慮。
只是第一件藏品鷹隼面具翡翠杯。
拍賣員將這件器物的由來做了簡單地表述,也難掩聚光燈之下的流光溢彩。
拍賣員的叫價便是300萬起。
鶴瀾淵二話不說,直接舉起競價號牌,朗聲道,「五百萬!」
話說大哥你懂五百萬是個什麼概念嗎?那可是小爺被趕出蕭家前,兩個月的零花錢啊!
鶴瀾淵舉牌後,很快有人跟著叫道「550萬!」
「570萬!」
「600萬!!」
鶴瀾淵又舉一次牌,「700萬!!」
蕭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朝側面抬了下手,一旁服侍的工作人員連忙走過來,俯身問道,「請問先生您需要什麼?」
蕭致道,「給我一份拍賣清單。」
工作人員說,「不好意思,先生,我們的拍賣物品不能製作預覽清單,還請諒解。」
哦,畢竟是地下拍賣會嘛。
蕭致又問,「那這水宮裡除了我們剛才進來的那條通道,還有沒有其他通道可以出去?」
「有,」工作人員道,「不過沒有員工通行證,那裡是不准隨便進去的。」
看來逃跑的後路徹底被截斷了。
蕭致像十萬個為什么小子,連珠炮似的發問說,「我們是被你們家的老闆邀請來的,可是半天了,我怎麼一點也沒有見到你們所謂的老闆?」
「在座的每一位貴賓都是我們家老闆親自相中,並且派人慎重邀請來的,」工作人員不厭其煩地解釋,「但是我們家的老闆一般不會與貴客們打照面的,假如有緣分的話,可能在拍賣會結束後能看到他的身影。」
哦。
蕭致有點窩火,「那你們慣用的這一招恐怕算是瓮中捉鱉的計量吧?」
工作人員見慣風浪,笑眯眯說,「鱉這個字眼可不好聽,不過貴客您若是覺得自己被欺騙消費了,我們這邊隨時恭送您出去。」
蕭致將兩條胳膊往皮箱邊沿一搭,顯得優哉游哉說,「說鱉這字眼確實是我自貶了,那我換個說法,你們想盡辦法引人上賊船,這樣貶你們的話,是不是比較好聽。」
當前的拍賣正處於白熱化,鶴瀾淵的手直接用競價號牌遮擋住某人的破嘴,輕說,「我有分寸,你不要搞事。」而後高聲叫道,「900萬。」
工作人員禮貌地笑著問,「先生,我們提供免費的優質紅酒,需要喝一杯解解乏嗎?」
「我可能需要速效救心丸,能幫我去買一瓶嗎?」蕭致捏出一張百元大鈔,「剩下的不用找了。」
工作人員離開。
另外一個人猶豫半晌,最終出價「910萬!」
鶴瀾淵這邊居然沒有繼續加價,而是將手從毛毯中拿出來,搖開摺扇輕手慢搖了幾下。
蕭致反手用手背蹭了他的額頭,「沒出汗啊,扇什麼涼風,也不怕凍感冒了。」
鶴瀾淵瞧他一看就是心急了,笑想真是個沉不住氣的小屁孩,嘴上慢悠悠道,「比本王那時候還刺激些。」
果然,拍賣員再喊了三聲之後,一錘定音。
蕭致深吸一口氣,沖他伸起個大拇指。
第二輪競拍的是一幅淺絳山水畫,以淡紅青色彩渲染的方式先濃後淡,意境縹緲,歷經歲月洗禮依舊形神具在,技法超然。
鶴瀾淵又是第一個舉牌,「120萬!」
隨著他的叫價,這一次有三五個人一起不斷加價,競拍場面倏然熱鬧起來。
蕭致忍不住打擾正在興頭上的鶴小受,認定對方絕對是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五根手指輪番敲擊著皮箱的表面,隱忍且告誡說,「我才發現,你這個人喜歡的東西還挺廣泛?」
鶴瀾淵明知他的意思,故作沒聽懂說,「平素里也沒有其他的興趣,也便是收集點骨玩字畫,無趣時翻出來研究研究,臨摹臨摹罷了。」
蕭致想起他毛筆字書得奇好,頗有些書法家的風骨,心思不由偏了偏鶴小受,暗忖著主受也太可憐了,原生家庭貧困潦倒,還欠下一屁股的債,需要賣兒子的屁股來還。
我猜他一定是從小吃太多苦了,以至於產生不切實際的幻象。
伸手摸摸鶴瀾淵的頭。
鶴瀾淵旋即瞪他一眼,要知道攝政王的頭顱怎麼肯由一介凡人百姓隨便觸碰?!
......
不對,他可是讓宋大寶摸了好幾次呢。
為什麼蕭致偏偏是不准隨便碰他的那個人呢?
鶴瀾淵一晃神,第二個競拍品被人以320萬高價競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