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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楊秘書回應,蕭致又圓回來道,「我想起來了,鶴秘說你是留洋碩士,肯定不怎麼了解咱華國的老土方子。」
楊秘書將掛在防塵袋的西裝取出,恭敬地讓蕭致套進雙臂。
蕭致說,「找個可靠的人稍微盯著點,假如祁焰和余楚希同時出現在哪個晚宴上,提前知會我一聲。」
咱得好好算一筆舊帳。
余楚希自從在蕭家惹禍之後,躲在家裡一周沒有出門見人。
余母以為他是為情所困,三番五次要到蕭宅討說法,都被兒子哭哭啼啼地攔住了。
逢時,萬超集團與華旗銀行達成新的協議,余楚希自然又主動跳了出來,沒事幹總愛往祁焰的辦公室跑。
余父余母終於鬆了口氣,認為兒子脫韁的腦迴路終於回歸正位,不再迷戀梵圖那個白目小少爺,不停地替余楚希撮合新的戀情。
萬超與梵圖作為華國五百強企業的龍頭,每年有數不盡的商務型宴會需要參加。
祁焰身邊從不缺乏同伴,之前是某腕錶代言男明星,之後是某合作商小開,每天換一個也不成問題。
最近變成了余楚希,而且連續三次的同伴都是余楚希。
予會的人便開始紛紛猜測,華旗銀行與梵圖的商業聯姻徹底告吹,但是梵圖的股價一直持續走高,倒也沒見受多少影響,足見這三人之間的關係破朔迷離,和適合各位大猹們蹲在瓜田吃瓜。
余楚希坐在祁焰不遠的位置,裝著文靜笑顏如花,時不時湊在對方的耳畔說悄悄話。
做生意的人為了不影響媒體前的優質形象,祁焰也沒對他愛答不理,稍微給點陽光,余楚希這朵喇叭花簡直快成仙了,叭叭叭得沒完沒了。
祁焰心說難怪連蕭致也瞧不上你。
真tm的話癆。
正說曹操,曹操到。
蕭致領著林秘書,兩人作為邀請企業代表,剛從耀眼的紅地毯間走過。
余楚希第一眼以為是蕭承或者蕭軼,畢竟蕭家的子孫里長得帥的也就這兩位。
心裡正嘀咕,千萬不要過來說話啊!
哪知他身邊的祁焰卻像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傾斜的身軀逐漸坐直,瞳孔驟然放大又收.縮成一個黧黑的圓孔。
難以置信說,「蕭......蕭致?」
今蕭致非昨蕭致。
余楚希也被蕭致的新形象給怔呆了,一瞧對方烏髮黑眸,五官既具有東方濃顏系帥哥特有的流暢深邃,典雅不拘,體型又似西方人的堅實有力。
頗有些茫茫人海中鶴立雞群的氣勢與美感。
殊不知蕭致每晚洗了澡,都要在浴室燈下努力對鏡練習十幾分鐘的眼神,為了能讓鶴瀾淵被他漂亮的五官迷住,蕭致也偷偷三天敷一張男士面膜。
鶴瀾淵不是凡塵俗人,迷倒他還需要經年累月的火候。
迷住缺心眼的各路路人,簡直易如反掌。
蕭致做足了心理建設,才側首交待林秘書,掐好表,五分鐘後一定要給自己拿來一整包消毒濕巾。
不然他真怕繃不住自己偽裝的涵養,先踹那個誰一腳。
蕭致筆直走向余楚希,換成迷死人不償命的淺笑,輕說,「恭喜你,你終於如願以償跟祁焰好事成雙了?」
余楚希:「......」
……祁焰很煩這句話,立刻還擊說,「真不湊巧,我在這一點上與你不盡相同。」
「聽說你現在入主梵圖的CEO職務,之前是我小瞧你了,原來你不依靠出賣自己,也能在最短的時間裡爬得很高嗎?」
蕭致笑著搖搖手,「過獎過獎,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託了老婆孩子的福氣,以前的我渾渾噩噩,現在為了愛我的人,我也必須要自強不息下去才對。」
祁焰像被電擊似的,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他這輩子也沒什麼逆鱗,唯一鶴瀾淵是他不可言述的痛點。
唯二是鶴瀾淵懷了蕭窩囊廢的孩子,也不願跟自己。
祁焰只恨不能動手,後槽牙咬得發出碎響說,「他生了?!」
蕭致笑眯眯地點頭,「一兒一女,我人生圓滿啊,祁兄。」
余楚希間兩人說話直打暗腔,自己反倒像個外人,氣呼呼往兩人中間鑽道,「什麼一兒一女的,蕭致,你還好意思跟祁焰提你那個臭......」
蕭致一把死死捏住他的嘴巴,兩個高大男人中間形成一片陰暗的夾角,完全不會被現場媒體拍到任何異常。
蕭致恨不能捏脫了他的下頜骨,嘴角殘酷道,「你啊你,說你什麼好呢?就一張嘴巴不值錢,真不知道你父母花錢買的教養浪費在哪裡了?」
看火點的差不多,蕭致靠近怒火衝天的祁焰耳側,用兩個頂級獵手才能聽懂的暗語交流道。
「這東西晦氣,送你玩吧,你一生要強,應該能鎮得住。」
而後一把甩開手掌里的余楚希。
余楚希被捏得很疼,下巴完全失去了知覺,吱吱嗚嗚欲哭不哭,連話都說不出來。
蕭致已經留下瀟灑的背影,沖林秘書打個手勢,對方送來的整包消毒濕巾剛好能派上用場。
「蕭蕭蕭蕭......」余楚希生氣了,在自己身邊站得可是大名鼎鼎的祁焰啊,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自己被欺負成這樣,祁焰還能袖手旁觀?
余楚希一生氣就腦子發熱,沖祁焰橫挑眉毛豎挑眼道,「喂,你看到我被蕭致捏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