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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馬路上便更恐怖了,無數的鐵甲小車裡裝著人,一架緊接著一架在面前呼嘯而過。
倒是比他的汗血寶駒跑得慢,走兩步停一段路。
男生問他身份證帶了嗎?才想起鶴瀾淵穿得好像並不是他自己的衣服。
其實在鶴瀾淵說不再喜歡祁焰的時候,男生已經瞥見他脖頸里密密麻麻的草莓印。
一副被艹得驚天地泣鬼神的模樣。
大概是沒跟祁焰睡上,覺得沒臉再見白月光了。
什麼不再喜歡祁少爺了,都是自我嫌棄的氣話罷了。
看破不說破,是最好兄弟的職業操守。
男生說,「那我們只能打車回去學校了。」
鶴瀾淵被他強行推上一架綠油油的鐵甲車裡。
鶴瀾淵問,「你的身份證呢?我想看一眼。」
男生掏出來給他,「全華國的身份證不都長一個模樣,你今天怎麼了,怎麼感覺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在船上真發生了什麼事?」
鶴瀾淵終於搞定了兩個信息。
這個國家叫華國。
而一直跟自己稱兄道弟的人叫宋大寶。
鶴瀾淵叫他收好身份證,以手指揉摁著微痛的太陽穴,佯裝虛弱的樣子,「我昨晚被人灌了酒,今天起來特別不舒服,頭疼得厲害,好像忘記了很多事。」
宋大寶被他這句話徹底驚呆了,大叫說,「什麼?!!不是!!」
手指著好兄弟脖子深處,「你不是被人灌醉後給迷女幹了吧!」
鶴瀾淵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終於露出一副再瞎說弄死你的表情。
他的五感六知告訴他,開車的司機已經默默調節了音樂聲的大小,一雙眼睛不停朝後打量。
「宋大寶,我殺了你,信不信?」
宋大寶哪裡見過兄弟發火的模樣,大手簡直把他臉上的幾兩肉給捏爆了。
眼珠咕嚕嚕地轉,唔唔唔說,「不是就好,你那麼激動做什麼?」
宋大寶最終將人帶進了宿舍。
他們所處的大學是龍城有名的國際商業金融學院,表面叫這樣海納百川的名字,實際上全部是為有錢人家的孩子做足出社會的準備而設立。
要知道全球最富有的10%人掌握全球85%財富,有錢人之所以會創造經濟鴻溝,主要因為資金、市場和人脈的積累。
這所學院的管理模式也較為嚴格,並非是人們想像中有錢人的日夜笙歌,安排的課程科目全面,師資雄厚,社團也是非常多的。
像鶴瀾淵與宋大寶這樣家境一般的學生,能被錄取進來,更多的原因是地域保護政策,外加學習成績還可以。
所以鶴瀾淵一進宿舍就發現屋子裡只有兩張床,但是一整面牆上全部是書籍,地上也成疊的落著幾堆。
這令攝政王感到一絲欣喜。
起碼從文字中能感受一下這個所謂華國的秘密。
結果晚上一收拾書架,發現上面全部是有關商業金融方面的書籍。
屬於攝政王的知識盲區,差點看到睡過去的程度,倒是幾本華國歷史和金融犯罪典型案例看著略有些趣,能連續看五個小時目不轉睛。
宋大寶恰好洗完澡,乾燥的毛巾直接扔鶴瀾淵頭上,催他快點去洗澡。
攝政王才意猶未盡地移開眼。
通過這五個小時的學習,他大概弄清楚了現在所待的這個華國跟大夏朝似乎隔山隔海的,就像小時候母妃給他描述的那種世外桃源,遙遠到插上翅膀也飛不到的地方。
鶴瀾淵強大的內心裡甚至有那麼一絲沮喪。
認為自己不但被大夏朝拋棄,甚至被人生拋棄,像一粒懸浮的塵埃,飄蕩在書上描述的全部充斥著各類塵埃的宇宙之中。
不過鶴瀾淵很快又找回自信。
大夏朝在經歷了帝王更迭,幼帝登基,外族覬覦,內部憂患的重重考驗之後,總算國泰民安了十幾年。
他能在最年輕的時候扛下一個王朝的欣欣向榮,怎麼不可以讓自己在陌生的國度紮根下來。
尤其鶴瀾淵早設想過的,鶴彤笙日漸羽翼豐滿,與他的罅隙不斷加深,若是繼續留在攝政王的這個位置上,必然會頻繁遭其算計。
例如胸口的蠱毒。
攝政王搓了一把平滑細膩的胸肌。
倒不如藉機死遁,留給他們叔侄之間,最後一點寰轉的餘地。
宋大寶本來聽他應聲了,半晌不見動靜,再一看某人的手正在鑽在襯衫下不停撫摸。
渾身莫名有一種慾念凌亂的感覺。
禁不住喉頭一渴,又催他說,「有需求快去洗手間,不要弄髒我的毛巾。」
畢業論文早已完成,包括答辯的部分也差不多了,最後這一個月所有的畢業生就是在學院拍拍畢業照,收拾收拾行囊,與昔日的同學道別。
原本的鶴瀾淵家庭條件一般,據宋大寶提示鶴父是搞物流公司的,也就是一般規模的小型企業,家庭作坊,勉強從物流倉庫承包一部分零碎的活兒。
鶴瀾淵從原主的衣櫃裡很容易找到身份證,又在宋大寶的慫恿下,在某網快速購買了一部分期付款的手機。
等手機一來,再安裝上電話卡,微信號重新登上後,鶴瀾淵發現手機里的錢只有四千塊。
他對四千塊的概念不是很懂。
只知道將宋大寶借自己的買手機錢,重新還給對方後,只剩下15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