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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愛娣沒想到蘇月禾會說得那麼直接,她下午剛吃了虧,這會兒也不敢張揚。
「要得,你不識好歹,你不識貨,有人識貨。」郝愛娣壓著聲音氣呼呼出去。
一出去就看見她兩個兒子都站在對門。
郝愛娣倆兒子,蘇柏松十六歲,馬上初中畢業,蘇柏樹十一歲還在讀小學,兄弟倆的房間也在二樓,就在蘇月禾房間對門。
蘇柏松臉色很不好看,「媽,你別丟人了。」
郝愛娣瞬間就炸了,別人不理解她可以,連兒子都不理解,那她辛苦奔波是為誰?
但她不想這個時候在蘇月禾面前跟兒子吵架,只能咬牙壓低聲音,「蘇柏松你個沒良心的瓜娃子!」
蘇柏松推開弟弟,「嘭」一聲,把房門關上了。
弟弟蘇柏樹嘭嘭捶門:「媽!大哥推我!蘇柏松你開門!蘇柏松!」
郝愛娣拿大兒子沒辦法,只好推小兒子:「一身臭汗,快去沖澡。」
等人散去,蘇月禾才起身把房門關上,她知道,蘇柏松這麼做,完全是做給她看的。
原書寫得很清楚,蘇柏松是他們蘇家最虛偽的敗類。
蘇月禾跟白建國結婚的前幾年,夫妻關係還算和睦,白建國在蘇月禾的請求下,幫三妹四妹解決了工作問題。
後來蘇運昌退休,么妹年紀又還小,最後在蘇老三夫婦的運作之下,蘇柏松半推半就去接了蘇老二的班,並答應給蘇老二夫婦養老送終。
但因為莊順蘭對蘇柏松接班的事頗有微詞,導致蘇柏松對莊順蘭心生怨恨、耿耿於懷,在蘇月禾自殺死後,他見二伯家沒了最重要的依靠,蘇柏松徹底撕下自己的虛偽面具,別說養老,連二伯家的門檻,都不再踏入。
蘇月禾掩上房門,她現在最主要的目標,就是賺錢建房子和給自己招上門夫婿。
*
還沒到農忙時節,每家出一個勞動力去修路就行,今天莊順蘭去了,蘇月禾則去公社把信託付給售票員後,回到家就去小排嶺挖宅基地。
蘇月禾拿著鋤頭、鐮刀、簸箕和水壺去到跟生產隊長確認過的地皮上,擼起袖子,準備開干。
她這一身力氣,就適合一個人單幹。
小排嶺山邊沒有樹,都是草叢,她先把草割了一片出來,才開始挖掘、搬運土方。
雖然乾的是苦力活,但想想以後這裡可以改建成「日賺斗金」的民宿,她就有使不完的力氣。
一上午,她一個人挖出至少十多平方的地塊,雖然越往裡,山地泥土越硬越難挖,但按照她這速度,最多兩個星期就可以把宅基地挖好。
快到中午的時候,蘇月禾把鋤頭藏在草叢裡,先回家做飯。
米飯是早上就已經煮好了的,剩菜昨天已經吃完,還有一尾她老爸拿回來的鯉魚養在水缸里,她把魚殺了後,將兩斤多的魚,用膨脹術變大了將近一倍。
她把魚頭魚尾單獨留下,準備做剁椒魚頭,剩下的魚肉,剁成塊,用來紅燒。
蘇月禾正在剁魚,她三叔拿著小竹簍進來,竹簍里裝的是小魚小蝦和小螃蟹,他應該是在附近小溪流里抓的。
蘇老三瞥了眼蘇月禾案板上比手掌還要厚的魚肉,不免心生不平衡,他娘的,辛辛苦苦一上午,他就撈了這麼點魚蝦,做什麼都不如吃國家糧強。
關鍵昨天蘇月禾還搶他風頭,讓別人以為他蘇老三的醫術,還不如她這個沒學過的。
蘇老三故意找茬道:「你們家什麼時候開始在小排嶺挖宅基地的?」
蘇月禾猜測三叔打魚回來時候,經過小排嶺,看到了她挖的地皮,她如實道:「今天上午。」
「誰挖的?」
「我。」
「你一個人?」
「就我一個人。」
蘇老三不相信,他咬了咬牙,低聲諷刺:「挖了那麼大一塊地,是不是昨晚偷偷連夜挖的?」
「我為什麼要偷偷連夜挖?」
蘇老三裝慣了偽善,他始終保持著心平氣和的語氣跟蘇月禾對話,「因為老爺子不同意你們家在小排嶺建房,你們是打算先斬後奏,偷偷把地先挖了,是不是?」
蘇月禾也學著蘇老三的語氣,慢條斯理地解釋:「三叔,我是今天開挖的,光明正大地挖。上午去挖的時候趙大福還跟我一起去確認了宅基地位置,不信你去問大福叔。」
「這件事跟趙大福沒關係!小排嶺是我們蘇家的山頭。」
「不是三叔你質疑我們昨晚就偷偷開挖嗎?我只是告訴你,我有證人證明我沒有偷偷挖。而且趙大福是生產隊隊長,我們建房肯定要跟他報備的,怎麼就跟他沒關係了?三叔你姓蘇,我們也姓蘇,蘇家的山頭我們大家都有份,我們只占用了一塊宅基地,並沒有多占。你們想要建房,也可以去挖呀,反正小排嶺那麼偏,到處都是位置。」
蘇月禾知道三叔沒錢,不可能建房。
蘇老三「嘶」了一聲,「我的意思是,你爺爺不同意你們在小排嶺建房,你為什麼還要去挖?」
「小排嶺是公家的地方,現在不是解放前了,那些山頭,不屬於爺爺個人的私產。是生產隊分山頭的時候,把小排嶺分給了蘇家,我們挖地之前,跟爺爺說一聲,是對他的尊重。爺爺不同意,是爺爺對我們的輕視。我爸我媽還有我們,都已經決定了,就算你們所有人不同意,也不會影響我們去小排嶺建房。只要生產隊同意了,你們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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