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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坐副駕的錢達利回過頭來:「清漪阿姨的墓碑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重新刻好了,抹掉了你爸的名字,只寫了你、嫂子和兩個孩子的名兒,你爸知道了,會不會有意見?」
梁正烽不在乎梁易初的態度:「他的名字沒資格出現在上面。」
錢達利勸道:「你後面不是還要辦房產過戶嗎?我覺得,你可以稍微示軟,先把原來的房契地契拿到手再說。」
其他事可能還可以商量,唯獨涉及到他母親的,梁正烽不可能示弱:「我不會去求他,我問過人了,沒有房契地契也有辦法辦手續,就是比較麻煩,要費點時間。」
畢竟是人家父子之間的事,錢利達不好再勸。
到了春山墓園,梁正烽辦完手續就去媽媽所在的石景墓園遷墳。
萬清漪原本的墓地是梁家花錢建的,當時為了堵別人的嘴,選的是最好位置,最好墓碑。
墓地周圍因為定期有工作人員清理雜草,所以看著也還乾淨。
但入葬二十多年,墓碑後面的墳地已經開裂,梁家也沒找人來修葺。
蘇月禾跟梁正烽一起站在墓前,誠心對著愛人的母親,鞠躬拜了三拜。
她看過萬清漪的照片,隔著時空,都能感受到她的內秀和一股子的書卷氣。
就是可惜,這麼優秀的人,遇人不淑。
梁正烽在心中默念:「媽,我帶著您的兒媳蘇月禾來看您了,兒子不孝,讓您在此孤獨長眠二十多年,我馬上就帶您去跟阿公和婆婆相聚,很快,你們就能見面了。」
錢達利提前找好了幫忙辦事的人來遷墳,墓園管理處的老頭站在一旁監督著。
等待的時候,蘇月禾問管理處的人:「我媽的墓地,平時有人來掃墓嗎?」
管理處老頭笑道:「每年清明都會有兩撥人來掃墓的。」
一撥是梁正烽委託的人,另外一撥應該是梁家人,因為梁家二兒子也葬在這裡,應該每年清明都會一起祭掃。
那老頭又道:「墓主人的女兒除了清明來之外,中元節和重陽節也會來。」
墓主人的女兒?梁正烽猜測應該是梁馨月,他問:「那人眼角是不是有顆紅痣的?」
老頭想了想:「好像是,每年都來,從十多歲開始,到現在應該也有三十了。這個女兒還是挺孝順的,以前每次來還會哭,這幾年好多了,不哭了,就送上一束花,或者一個蘋果。」
「她為什麼哭?」梁正烽不解,當年對於他母親的離世,在他印象里,蔡鳴鳳和梁馨月母女都挺冷漠的,梁馨月都沒來參加他母親的葬禮。
管理處老頭:「我也不知道啊,以前隱隱約約聽她哭的時候,說什麼對不起,她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她不是故意的……
梁正烽疑惑起來,梁馨月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她不是故意的,這話什麼意思?
蘇月禾問梁正烽:「誰啊?」
梁正烽小聲道:「梁馨月。」
蘇月禾也很意外,怎麼一個小三的女兒跑來這裡哭。
但有外人在,當下兩人也沒說什麼,遷墳過程很順利,上午就完成了。
中午回到招待所,蘇月禾給鬧鬧穿上小西裝,給萱萱穿上了漂亮的小裙子,並叮囑他們:「等會兒我們要去祭拜你們的奶奶和太爺爺太奶奶,去到墓園不能亂說話,知道嗎?」
兩個孩子不懂什麼是祭拜,鬧鬧好奇:「奶奶也在北京嗎?」
他以為莊順蘭也來了。
蘇月禾解釋:「這個奶奶是爸爸的媽媽。她已經去世很多年了,我們今天就是要祭拜她。」
鬧鬧滿臉天真地問:「我能看見她嗎?」
梁正烽走前來摸了摸兒子的頭,並把有萬清漪照片的懷表打開給他看:「這就是爸爸的媽媽,你可以記住她的樣子。」
「寶寶也要看。」還沒穿好鞋子的萱萱湊過來。
「爸爸,為什麼你的媽媽那麼年輕。」
這個問題……蘇月禾幫他回答:「因為這是照片啊,是你們奶奶年輕的時候拍的,如果她還活著,現在也五十多了。好了,我們準備出發吧。」
夫妻倆帶著孩子一起到春山墓園,先祭拜梁正烽的外公外婆,之後再拜他的母親。
等一切儀式都結束之後,晚上他們在飯店宴請梁正烽外公的老部下以及錢達利等人。
吃了晚飯,因為飯店距離招待所比較近,他們是走路回去的。
快到招待所的時候,經過一個公園,遇見了四妹和莊鐵華站在路邊吃雪糕看街邊的武術表演。
四妹先跟蘇月禾對上了眼:「大姐!大姐夫!」
莊鐵華也回過頭,叫了一聲:「蘇禾姐。」
蘇月禾走前去:「你們怎麼在這兒?三妹呢?」
「她和嬌姐小高先回去了。」
鬧鬧看見四妹,小跑過來:「姑姑、表叔,你們看什麼?我也要看。」
四妹把吃著的雪糕遞給了莊鐵華,「我們看武術表演,我抱你起來看。」
說著四妹把鬧鬧抱起來,越過圍觀的人群,去看表演。
蘇月禾看向旁邊站著的莊鐵華,莊鐵華一手拿著四妹的雪糕,一手把嘴裡的雪糕拿下來,他有點不自在地道:「蘇禾姐,你們要吃雪糕嗎?我去買。」
蘇月禾笑道:「不用,我們剛吃完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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