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頁
梁正烽給他倒酒:「再嘚嘚,再嘚嘚你就別吃了。」
「我憑什麼不吃?」
「我上山打的野物。」
「你上山打的怎麼了,嫂子帶來的,那我必須要吃。」劉勝利吃了一口野獐子,「臥槽!臥槽!梁正烽,我還得要說你,你他媽這麼好的廚藝,你為什麼給我藏著掖著!你早幹嘛去了!」
梁正烽笑:「不是我媳婦,我給你做飯?你啊,就只配吃食堂!」
說著他給蘇月禾夾了塊野獐子肉。
「你們聽聽,你們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改天我不來了。」
武進吃肉正燙嘴:「他不來,我來!」
大家都笑著起鬨:「劉勝利,你要是再來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我涼拌,你們能拿我怎麼辦?」
梁正烽瞪他一眼:「我們能把你重辦了!」
劉勝利賤兮兮笑著,他舉起杯子:「來來來,我們先走一個,我敬你們新婚小兩口一杯,我半杯,你們幹了!」
老覃推他:「臭不要臉!」
大家繼續笑。
蘇月禾也沒想到他們軍人私底下嘴巴也這麼貧,跟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這樣聚在一起,還挺開心的。
她給劉喜妹的女娃夾了點肉,劉喜妹笑道:「你不用管我們,我會夾菜。」
吃完飯,梁正烽拿出一把撲克牌,還沒喝夠的劉勝利看到後,馬上笑道:「來嘛,來嘛,打紙牌,喝酒還是玩錢。」
摳搜地不行的武進:「賭錢我不玩,喝酒的可以。」
部隊裡平時不允許打牌,過年除外,梁正烽道:「都過完年了,還想著打牌?來,男同志們,抽一張!」
「抽了幹嘛?」大家都好奇地看著梁正烽。
「快快快!比比手氣,看誰抽的最小,記得願賭服輸!」
聽說比手氣,都躍躍欲試。
在座的除了梁正烽外,其他五個男人,都抽了一張紙牌,然後等待梁正烽發話。
梁正烽狡黠一笑:「抽到最小的去洗碗!」
劉勝利馬上看了眼手裡的牌——
方塊3!
不用看別人的,沒有人能比他小了。
劉勝利把牌摔在桌上:「我他媽什麼手氣!我不洗!」
其他人起鬨:「快快快,你最小,你去洗!願賭服輸!」
劉勝利沒辦法,只能看向做東請客的:「梁正烽,你呢?你怎麼不抽?」
「老子做的飯,我做飯你洗碗,便宜你了!」
「搞得我跟你兩口子似的,還便宜我了。」
其他人埋汰劉勝利:「你要是跟梁團兩口子,你就不需要洗碗了。」
幾個人還在貧嘴,逗得蘇月禾哈哈笑。
男人們抽籤洗碗後,聚在一旁聊天,聊當前的局勢,聊「對內改革,對外開放」究竟會不會有效,都在期盼著,國家能越來越好。
劉喜妹帶著閨女和蘇月禾在屋子外面玩花燈。
大概八點半的樣子,大傢伙兒才散了。
小兩口搞完衛生,也沒其他事做,就在臥室里聽廣播。
自從去年12月份開完會後,最近都在聊改革開放的事,但具體怎麼改革怎麼開放怎麼推進,大家都還不是十分明了。
蘇月禾知道,這是劃時代的開始,如此激動人心的時刻,其實並不是剎那之間的綻放,而是在無數的懷疑和忐忑中,艱難推進。
對於這些早就知道的內容,今天蘇月禾沒什麼心思去琢磨,思想總是往外飄。
「我聽說,有村子實行大包幹,分田到戶,如果效果好,估計很快就會在全國推廣……」梁正烽說完,發現平時對於這個話題興趣滿滿的蘇月禾,竟然在發呆。
他輕輕探頭過去,還是忍不住問:「怎麼了?我看你今天總是走神。」
蘇月禾咬了咬唇,跟梁正烽說了實話:「我今天看見一個女的,從爸宿舍出來,那女的,鬼鬼祟祟,好像怕人看見似的。」
梁正烽不好接話了,關於老丈人的事,他怕自己說錯了,要挨揍。
可他又不能完全不說話,所以,他只能「嗯」了一聲,表示他在認真聽。
「我問爸那女的是誰,他說,是抄水錶的。」
「是爸的同事?」
「不是,他那棟宿舍樓的水電,都是單獨自己繳費的,不歸單位管。那女的,應該是水電局的。」
梁正烽還是問了一聲:「你怎麼會懷疑爸呢?」
「你不知道,這些年我爸一個人在縣城,除了年節,他都不回家的。他工資也不低,但就是存不下錢來,他穿的還算體面,但吃上面很節約,也不抽菸喝酒,不知道他把錢花哪兒去了。」
這件事,梁正烽也不好下判斷,過年期間,跟岳父短暫相處,他覺得岳父算是個不愛說話,也不愛惹事的文化人,萬一是誤會呢?
他問:「需要我做什麼嗎?」
蘇月禾還是想從那個女人身上下手,「你幫我問一下你水電局的朋友,有沒有一個女的,右腳是個瘸子,負責在汽車站宿舍樓抄水錶。」
梁正烽點頭答應:「明天我打電話去問。」
第二天,梁正烽打電話去問了,對方說要去打聽打聽,過幾天再回他電話。
而蘇月禾趁著空閒時間,把院子好好整理了一番,並去山上移植了一些開花好看的野樹回來,種在前院。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