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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銘沒說話。
趙淞不由道:「子念啊,我們趙氏是忠臣之後,你和三娘別做錯事,不然……」
他頓了頓,聲音低低地道:「便是你是我兒子,我也絕不容情的。」
趙銘:「……阿父,您想多了,三娘不過是想要汝南郡以安自身罷了。我們趙氏在汝南,若能把汝南郡經營成一個鐵桶,我們塢堡也安全許多。」
趙淞臉色嚴肅,也不知道相信了沒有。
出了書房,趙銘想了想,還是去了西平縣衙。
趙含章去軍營練兵了,縣衙里只有汲淵和傅庭涵幾個在。
趙銘沒有管正在處理政務的汲淵,而去找傅庭涵。
傅庭涵正在畫圖,他覺得十一叔祖他們動作太慢了,而且趙氏子弟被趙寬帶走,剩下會製圖的就沒幾個了。
他現在不忙,乾脆就自己來。
趙銘到的時候,他正沉浸在繪圖中,身邊散落著畫稿和文稿,手中拿著尺子在一一比對。
他畫圖不似十一叔祖一邊對照畫稿和文稿,一邊先畫一幅草稿,確定無誤後再謄一遍。
他是將畫稿和文稿看過後,直接上手就畫,動作如行雲流水,就好似那初稿就是他畫的一樣。
趙銘站在門前看了一會兒,見他沉浸在其中沒發現他,便也不出聲,就靜靜地站著。
這幅山川城鎮圖已經畫得差不多了,傅庭涵的速度的確很快,他一日之功便比得過十個趙氏子弟一天做的。
如此博聞強記和聰慧,卻很少參與到政務之中,趙銘很少見他與縣衙中的官吏來往。
傅庭涵將最後一條路的方向繪製出來,不由轉了轉酸疼的脖子,抬頭看到站在門邊的趙銘,微訝。
他收了筆墨起身,「銘伯父何時來的?」
快要站麻的趙銘隨口道:「剛來。」
他邀請傅庭涵,「三娘呢,我們去見見她?」
傅庭涵還想看剩下的畫稿和文稿,因此道:「她在軍營吧,您自去找她就好。」
趙銘堅持的看他,「你與我一同去。」
傅庭涵驚訝的看向他,見他固執的站著,想了想還是把地上散落的稿子收起來,頷首道:「好吧。」
傅庭涵把門給鎖了,將鑰匙交給傅安,這才和趙銘出去。
自有下人給他們準備好了馬匹。
趙含章在城外軍營,他們徑直往城外去。
但趙銘一點兒也不急,反而還壓了壓馬速,問傅庭涵,「你去過幾次軍營?」
傅庭涵道:「沒數過,反正經常去的。」
趙銘就笑問,「你也是去練兵嗎?」
傅庭涵道:「我是去鍛鍊身體的,順便看他們練兵。」
趙銘問,「我聽說你們在灈陽縣也養兵了?算上上蔡莊園裡的部曲,你們手上的兵馬不少了吧?」
傅庭涵沒說話。
趙銘勒停馬,目光炯炯的看著傅庭涵,問道:「你們的極限是哪裡?」
傅庭涵問道:「銘伯父為什麼不去問含章呢?」
趙銘嫌棄道:「她嘴裡沒兩句老實話。」
傅庭涵卻不認同這話,他搖頭道:「她雖然話多,但幾乎不騙人。」
趙銘靜靜地看著他。
傅庭涵笑了笑道:「銘伯父,我是認真的,她似乎喜歡說大話,還總是甜言蜜語,但她給出的承諾,從來不是虛假的,您想知道什麼,直接問她就好。」
「那你呢?」趙銘問,「你心裡就沒有自己的主意嗎?」
第295章 安心
傅庭涵不解的看了趙銘一眼,「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
趙銘心裡有個疑問壓著很久了,「三娘想拿下汝南郡是因為趙氏在這裡,她要為二郎和趙氏謀算,你是為什麼呢?」
傅庭涵理所應當的道:「因為她在這裡,我也在這裡。」
傅庭涵一臉莫名的看著趙銘,「銘伯父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因為我爹懷疑你們要造反,我也有此懷疑。
趙銘咽下到嘴邊的話,頓了頓後道:「庭涵,我趙氏世代忠貞,三娘的祖父珍重自愛,累世才積累下現在的好名聲,我不希望有人破壞這個名聲。」
傅庭涵是不擅庶務,但他智商沒問題,聽出了趙銘的言下之意,他略一挑眉,安撫了一下原地踢腿的馬,他同樣認真的看著趙銘道:「銘伯父,我們沒想過要造反。」
但趙銘還是很不放心,「你們對皇室沒有敬畏之心。」
傅庭涵:「銘伯父有嗎?」
問的好,趙銘也沒有!
倆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趙銘淡定的移開了目光,沉聲道:「我不管你們要做什麼,只要不壞我趙氏祖宗名聲就行。」
傅庭涵「嗯」了一聲,別說他和趙含章沒想過要造反,真造反了,敗了他們可以承擔一切,贏了嘛,那就不是敗壞,而是美譽了。
他們到軍營時,趙含章正在跟將士們操練軍陣,而且是對陣,趙含章和趙二郎各帶一隊兵馬,手上拿著裹了紅布頭的槍桿,互相衝殺,凡被紅布頭點到的人便算陣亡。
趙二郎對於這個遊戲很喜歡,想要每天都玩一遍,雖然和阿姐對戰的時候他總是輸多贏少,但這個真的好好玩。
趙二郎打得興起,哇哇大叫的朝著趙含章衝去,趙含章都沒讓他近身,指揮著軍陣一變。
兩騎從左右兩邊上前一步,正好擋在趙含章前面,一人手快,手中的長槍橫掃,趙二郎往後一倒躲過,趙含章的槍頭就不知從哪兒擊過去,點在趙二郎腰上,趙二郎吃痛,一下從馬上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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