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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瑚目光先掃過他兒子和孫子,然後才落在趙含章身上,見她身上換了一套衣裳,可依舊只是細麻而已。
他皺了皺眉,讓親隨把布料抱上來,道:「這些給你做衣裳,三娘,你到底是世家女,就算你力主節儉,也不能過於粗野。」
他嚴肅道:「這是儀態不整,非禮。」
趙含章:……她怎麼就非禮了?
誰知,素來反對趙瑚的趙程竟然也點了點頭。
趙含章心好累,解釋道:「七叔祖,我穿粗麻布衣是因為我要練兵,今天本打算去看水磨坊建設的,說不定還得上手幫忙,那身衣服輕便又耐髒,就是壞了也不心疼,縫補縫補就又能穿上了。」
趙瑚瞪大了眼睛,在他兒子面前偽裝的仙風道骨立即消散,「你竟然還想穿縫補的粗麻布衣?」
趙含章也心痛的看著他,「七叔祖,您不要和惠帝一樣何不食肉糜呀,雖是粗布,但衣裳真的很好呀。」
趙含章再次表達道:「我沒錢啊。」
「你祖父給你留了這麼多錢……」
趙含章:「花了!」
第646章 置產
趙瑚就扭頭去看趙程,再一偏視線看向孫子,最後憋紅了臉暗道:不行,他不能給他們父子留太多的現錢,他得置產,不然他們將來肯定會和趙含章一樣敗家的。
嗯,洛陽位置特殊,也置辦上,以後能保住洛陽的產業最好,可以給曾孫留下一些東西了。
這父子倆會送現錢,卻不會變賣祖產,以後他要把這些產業都劃成祖產,然後留話,不許後人賣祖產。
只要有產業,就餓不死他們。
趙含章不明白趙瑚怎麼突然就想通了,晚宴過後,第二天就跟她換了舊錢,然後就拿著新錢滿大街的去逛鋪面和宅院了。
如今洛陽人少,曾經容納了近百萬人口的大城,現在只有十餘萬人,不錯,經過幾個月的流民回遷,洛陽現在人口已經突破十萬大關。
但還是少。
所以城中不少鋪面宅院都是空著的。
這些宅院鋪面,趙含章自己留下一些,比如曾經就是趙長輿和趙仲輿留下的那些產業,這還是他們自家的,自然不能動;
能夠回收公中的,則分了幾等,一等是趙含章要留在手裡,以備不時之需的;二等是拿來賞人收攏人材的;第三等和第四等才是拿來買賣的。
只不過面向的人群不一樣而已。
牙人領趙瑚去看的就是第三等。
這一等房屋和第二等混在一起,有特別寬大的,也有一般寬大的,還有一般以及有些逼仄的,各種類型應有盡有。
而趙瑚也不是一味的選擇寬大的,他只打算在洛陽買一個別院自住,其他的則留在手中,等以後洛陽又繁華起來時再出手賣掉。
趙含章說的不錯,現在洛陽的房子真的是白菜價。
牙行里除了衙門掛的單外,也有不少私人掛的單子。
凡是回遷的洛陽百姓,原先城中有房的,只要能拿出房契,已經被收到公中的也會還給他們;
拿不出地契也不要緊,戶籍還在就行,只要衙門中有記載就還算是他們的,如果連衙門的記載都找不到,那就只能找以前的里正和鄉鄰作證了,他們能找到這些人的話……
有些人家缺錢,就會把多餘的房子賣出去,或是乾脆把自家的房子賣了,再和衙門租一套。
現在和衙門租房子的租金也極低,連趙瑚聽了都心動的那種,恨不得租它個百來套,然後稍一收拾再高價租出去。
可惜衙門規定太多,而且現在洛陽人少,他也轉租不出去。
趙瑚惋惜了一下,然後挑了兩個兩進的院子,一個三進的院子,這樣手上的錢就去了一大半。
逛了兩天,適逢洛陽收粟米,城中百姓每日天一亮就下地去,以至於本來就少人的街道更少人了。
親隨看得心都涼了,忍不住道:「郎主,在這兒買鋪子真的能賺錢嗎?」
整條街空蕩蕩的就沒幾個人。
趙瑚沒言語,跑去地里看人收粟米。
今年錯過了農時,所以今年洛陽一帶沒有小麥,只有粟和豆子,豆子前不久已經收了,如今只剩下穀子。
大家種的還不少,黃燦燦的一片,人散落在田間,看著不多,卻幹得熱火朝天的,割下來的穀子或挑或推的往家裡送,凡趙瑚看到的,臉上就沒有不帶著笑的。
即便是很累,也壓不住心中的歡喜。
趙瑚一問才知道,趙含章剛下令,今年的洛陽丁男只需繳納兩畝田租,丁女一畝,次丁男也為一畝,次丁女則免租。
所有丁戶,免除戶調。
趙瑚聽得心一跳一跳的,忍不住一路嘀咕著回城,「這樣太敗家,太敗家了,一畝才八升糧,夠幹什麼的,我們西平都還要人丁五十畝呢,憑什麼洛陽救這麼少?」
親隨也覺得洛陽人占大便宜,但還是糾正了一下趙瑚,「郎主,今年西平的田租也減半呢,普通丁男只需繳二十五畝,我們家裡地多,但也是減半收取的。」
如今整個天下都是人少地多的情況,西平一直致力於收攏流民,分地耕耘。
以前趙含章一是來不及確立新的制度,二是改變制度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讓百姓熟知改變的制度也需要時間和人力,所以她就只能一切照著朝廷的來,然後在朝廷的規章制度上進行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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