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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涵笑著給她遞帕子擦手,「別凍著了。」
聽荷適時的上前稟報導:「女郎,該用早飯了,才銘老爺派人過來說,讓女郎有空了過去一趟。」
「知道了,用過早飯就去。」
趙含章沉思片刻,叫上傅庭涵,「我們一起去。」
傅庭涵挑眉,「我去干坐?」
「今天帶你去認識一個人,你們或許會成為朋友。」
傅庭涵:「是昨天回來時遇見的青年嗎?」
「就是他,他叫趙程,字子途,是七叔祖的兒子。」
傅庭涵好奇,「你怎麼會覺得我們會成為朋友?」
趙含章道:「因為純粹的人都喜歡找純粹的人做朋友。」
雖然只見過一面,但從王氏給的信息來看,趙含章認為趙程是一個純粹的人。
五叔公一家很熱鬧,不僅七叔公一家在這裡,昨天剛遊學回來的少年們也都在這裡。
他們都是上門來磕頭的。
趙淞很喜歡孩子,對族中這些喜歡學習,象徵著未來的孩子更是喜愛,滿臉的笑容。
在看到走來的趙含章和傅庭涵時,他臉上的笑意更深,直接招手,「含章和庭涵來了,快上來見你們的兄長和弟弟。」
趙含章和傅庭涵笑著上前與他見禮,這才看向站著的幾個少年。
他們最大的有十七八歲,小的十歲上下,此時都一臉好奇的看著她和傅庭涵。
雖然昨天已經見過,但經過實在不太愉快,少年們默默地看著和他們差不多大的趙含章和傅庭涵,難以想像她已經是一縣之主了。
眾人的印象還停留在昨天她的無禮上。
長輩面前,即便他們心中不滿也得憋著,最大的那個先自我介紹,「三妹妹好,在下趙寬。」
趙含章和傅庭涵行禮,臉上帶著乖巧的笑容,「寬兄長。」
傅庭涵道:「在下傅長容,字庭涵。」
趙寬驚訝,「你就有字了?」
五叔祖立即插嘴道:「不僅你們妹婿有字了,三娘也取了字。」
他笑眯眯的道:「你們大父給取的,叫含章,她現在是縣君了,你們以後都叫她的字,別總是三妹妹,三妹妹的叫著,多不威嚴。」
一旁的趙瑚冷笑道:「三娘的威嚴又不是靠字。」
立即有少年捧場的問,「那靠的是什麼?」
趙含章看向對方,認出是昨天和趙程坐在牛車上吃了她一嘴灰土的少年,她不由咧開嘴笑,然後也興味的看向趙瑚,追問道:「是啊,七叔祖,我靠的是什麼?」
趙瑚要出口的諷刺就噎住了。
少年們震驚的看著倆人,趙瑚臉色明明那麼難看,但就是不開口。
這時眾人心中一跳,暗暗戒備起來。
趙氏里誰不知道七叔祖混,連五叔祖都很難管住他,也就大房大父,也就是那位伯爺爺說話才管用一些。
所以七叔祖是真的被趙含章管住了,還是因為大房伯爺爺的關係呢?
在外遊學,見識過不少的少年們敏銳的覺得是第一種。
第199章 債主
趙程也看到了,他詫異的扭頭去看趙銘。
趙銘沖他微微一笑,輕咳一聲。
大家回過頭來,這才看到站在門口的倆人,少年們連忙行禮,先是衝著趙程,叫了一聲先生,然後才沖趙銘行禮。
看得出來,趙程在他們中間很有威望。
趙程對著眾人微微頷首,先與趙淞行禮,然後沖他爹行禮,冷淡的叫了一聲「父親」,他看向趙含章。
趙含章已經抬手,正要行禮,趙程就問她:「你靠的是什麼?」
趙含章一挑眉,只頓了一下便繼續行禮,長揖到底,笑吟吟的道:「大概靠的是債主的身份吧。」
趙程蹙眉,「債主?」
趙含章頷首,看向趙瑚,「七叔祖,如今已入冬,大家已經閒下來,不然我們找個空清點一下往年累欠的糧稅?」
趙程就扭頭看了一眼他爹,見他臉色漲紅,便回頭問趙含章:「欠了多少?」
趙含章道:「衙門算出來的三千八百六十石。」
「你讓人來拉吧,不必核算了,」趙程直接叫來一個下人,「回去讓三金打開糧庫,讓衙門的人去取。」
「你你你,」趙瑚手指微顫的指著趙程,「你這逆子……」
趙程就和趙含章道:「乾脆你拿個整數吧,就拿四千石,多餘的算我們趙家的捐贈。」
趙含章瞥了一眼趙瑚後大聲道:「叔父大仁大義啊,含章替西平縣的百姓謝過叔父。」
傅庭涵眼中閃過笑意,無奈的看著興高采烈的她。
趙程心有所感,隱約明白了她靠的是什麼。
往常收帳的人多少不好意思與人開口收債的,尤其對方還是親朋,而趙瑚不僅是趙含章的親朋,還是長輩呢。
但她就是能夠面不改色的開口,還隱隱擠兌起趙瑚來,這在注重禮的世家裡是很少見的。
他的目光從趙含章身上移到她旁邊的少年身上。
趙銘就笑著替他介紹,「這是含章的未婚夫婿,北地郡傅氏長容。」
趙程面色和緩了些,微微頷首問,「你祖父是傅中書?」
傅庭涵行禮,應了一聲「是」。
見沒人理他,心梗的趙瑚更加心疼,氣惱上頭,甩了袖子就要走,趙含章還真怕他氣狠了氣出病來,忙笑嘻嘻的上前哄他,「七叔祖,汲先生前幾日使人給我送了些香料來,我讓人研磨成了粉末,今天我讓人殺一隻羊,不,兩隻羊,用香料炙烤,特別美味,七叔祖與我同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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