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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晞是能把石勒打成光杆司令的人,東海王的手下們接連出戰,結果不是被他殺了,就是被他俘了。
好在戰事似乎不是很激烈,只戰死了上面的將軍,底下的士兵被俘的多,被殺的少。
趙含章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汲淵和她道:「戰了三場,苟晞的兵力直接漲了一倍。」
這是說俘虜了很多士兵。
趙含章有點兒囧,問道:「東海王后悔了嗎?」
汲淵道:「現在不悔,很快也要悔了,劉淵狼子野心,他環伺在側,東海王不說安撫聯絡苟晞,竟然還征討與他,簡直是在找死。」
趙含章也是這樣認為,「可是奇怪,東海王為何突然要征討苟晞呢?」
歷史上,東海王征討苟晞是因為皇帝終於忍受不了東海王的霸道和無腦,於是私信苟晞,讓他發大軍討逆。
結果事情讓東海王知道了,他一怒之下就出兵征討苟晞。
但那是永嘉五年後的事了。
汲淵搖頭,「我也不知。」
他頓了頓後道:「或許趙子念會知道。」
趙含章秒懂,立即跑回去問趙銘。
趙銘還真知道,他懶得口述,直接去書房裡翻了翻,翻出一封信來遞給她。
趙含章一眼便認出趙仲輿的筆跡。
趙仲輿特意寫信回來,告訴趙銘,讓他守住西平,不要聽信檄文輕易出兵。
一直到現在,趙仲輿都還以為西平是在趙銘的控制之中呢。
只能說,東海王會出兵討伐苟晞,不過是歷史的必然性,以及,因為某些人而提前的歷史進程。
從東海王帶著朝廷逃出洛陽開始,一切都變了,但又似乎沒怎麼變。
苟晞當初見東海王竟如此自利和無能,丟棄洛陽百姓出逃,一怒之下就帶著大軍直衝洛陽而去。
當時他和東海王就劍拔弩張了,不過是在皇帝和傅祗等人的勸解下暫時和解。
之後苟晞回兗州,而東海王繼續留在洛陽把持朝政。
倆人中間還隔著一個豫州呢,按說暫時鬧不到一起去。
但劉淵比歷史上早一年稱帝,也早一年出兵洛陽,雖然王衍最後擊退了劉淵,但朝廷和地方都損失慘重,官員們心中是積攢了一腔怒火的。
而此時,雍州天災,僅和雍州隔了一個小小弘農的洛陽竟然視而不見,沒有賑濟,也沒有過問,致使流民成災,聚攏生亂。
而洛陽也被反噬,城中糧價飛漲,百姓苦不堪言。
苟晞就是覺得洛陽百姓再留在洛陽,那不是餓死,就是被隨後南下的劉淵大軍殺死,不如遷都,把能帶走的人都帶走。
只要皇帝在,那大晉就在;百姓在,那朝廷就不滅。
所以他極力勸說皇帝遷都。
當然,這也有他的私心在,遷都倉垣,距離兗州就很近了,在這裡,東海王的勢力遠不及他。
皇帝很心動,趙仲輿的信中只隱晦提了一句,「陛下召傅祗密談,而傅祗留宮中半個時辰之久,無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麼。」
「朝中私下有傳言,皇帝想要私自帶人離京,直接去豫州,以坐實遷都之事,東海王因此大怒,認為苟晞是罪魁,」趙仲輿道:「此是內亂,為倆人私利出兵不值,可當檄文公函不存在。」
第271章 扯大旗
趙含章看完信,反應過來,「銘伯父,如此重要的信息您怎麼不告訴我呢?」
趙銘:「你會出兵嗎?」
「呃,不會。」
「那不就行了?」趙銘道:「重要的消息只有這一條,而不用提醒你就已經這樣做,那信看不看又有什麼關係呢?」
趙含章竟然覺得他說的有理。
趙銘問:「夏收就要結束了,你是不是該準備種豆子之類的事宜了?」
他道:「這件事既然與我們無關,你從旁看看熱鬧也就算了,還是應該把心思多放在西平和上蔡的縣務上,勸課農桑,訓練兵卒,你沒事做了嗎?」
「怎會無關呢?天下大勢,影響到每一個人,」趙含章一臉憂慮道:「我現在倒不怕東海王和苟晞打仗,而是怕劉淵趁虛而入啊。」
趙銘沉默下來,顯然他也擔心這點。
似他們這樣的人都能想到的問題,朝中的大臣們就跟眼瞎了似的,除了部分人還在拼命勸解倆人和好外,其餘人全都冷眼旁觀。
而坐山觀虎鬥的劉淵自覺可以出來做漁翁了,於是讓他的兒子劉聰,他心愛的大將石勒和王彌等人揮軍南下。
消息一時還未傳到豫州,劉琨的人拼了命的往洛陽報信,想要東海王別打了,別打了。
當然,此時趙含章是不知道的。
雖然她自覺天下大勢和她有關,但趙銘不這麼認為,直接把人趕到地里勸課農桑了。
趙含章頂著大草帽蹲在田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又嘆了一口氣……
從她面前拉犁經過的陳三停下,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女郎在憂心什麼?」
和陳三一起拉犁的長工吳二郎也豎起耳朵聽。
「不下雨啊,自夏收到現在,有半個月沒下雨了吧?」趙含章道:「溝渠里的水要見底了。」
陳三卻不是很在意,笑道:「女郎放心,這幾年天氣都這樣,時旱時澇,但都是小災,今年年景算不錯的了,夏收的小麥不少,豆子耐旱,只要下種後來兩場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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