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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不知二叔想去何處?」
「隨便吧,哪兒都行。」
王儀風見他身上松松垮垮一件外衣,底下一條寬鬆的長褲,光著腳丫子,一站起來,衣裳敞開,露出一片胸膛,不由皺眉,「二叔,你又食五石散了?」
「沒有,」王澄揮了揮衣袖道:「只是天氣炎熱,你既有膽來做這個荊州刺史,應該是不拘俗規才是,我自在些,你也要管嗎?」
王儀風冷著臉道:「我無心管二叔袒胸露腹之事,不過,食五石散就不行,我的第一個政令就是,荊州內,禁服五石散,一經發現,不論是誰,坐監罰錢後逐出荊州!」
王澄:「……你跟趙含章就學了這個?跟個母夜叉似的。」
王儀風並不在意他怎麼說,警告道:「二叔可要小心謹慎些,真食了五石散,我是不會留你在荊州的。」
「我也不用你留,我自己走!」王澄說完就往外走,鞋子都不穿了。
王玄無奈的看了一眼王儀風,去追王澄,「二叔,四娘也是憂心你的健康,那五石散有毒,吃多了會死。」
「哼,她看我不順眼,我還看她不順眼呢,不留了,我走!」
王玄扯住他的袖子,這才道:「您是荊州前刺史,就算要走,也得交接完才能走啊。」
王澄:「……何須用我交接,你們直接去見刺史府的官員就行,我跟他們也不熟。」
王儀風從裡面出來,冷哼道:「您都來這兒當了三年刺史,卻還跟刺史府的官員不熟,好大的臉!」
王澄終於有些生氣了,回頭怒視王儀風,「你與你母親一樣趨利好權,你才當上刺史呢,位置還未坐穩,少在我跟前得意。」
「我母親好歹做到了當家主母應做的事,倒是二叔,你倒是淡泊名利,瀟瀟灑灑,但你作為一州刺史,你盡到責任了嗎?」
王澄就不是好欺負的,被這樣詰問,他當然不開心,叔侄兩個當即在院子裡吵起來,王儀風上任第一天,前任現任刺史互相辱罵,差點兒就大打出手。
王玄站在倆人之間,由著他們的口水從左右噴來,整個人都麻木了。
他就知道會這樣,二叔和四妹,從小就是針尖對麥芒,從未停歇過。
王澄最後氣呼呼的離開了刺史府,但他也沒離開荊州,而是搬去了不遠處的一個別院,依舊每日飲酒作樂。
這一次,再沒人來煩他了,他可以盡情的喝酒。
王儀風則開始面見荊州官員。
第765章 送禮(陌顏啊,回來吧)
王儀風和王玄帶親兵先行,她和趙含章要的軍隊、糧草等都留在後面。
一開始沒多少官員願意聽王儀風和王玄調遣,倆人太年輕了,最要緊的是,他們都姓王。
哼,姓王的都不是好東西,一個王澄把荊州作亂了,換另外兩個姓王的來接手,以為他們荊州的官員和士紳都是吃素的嗎?
於是各級官員各自為政,勾引和他們交好的士紳,建造鄔堡,搶奪流民,就跟刺史府作對。
當然,這都是暗地裡進行的,他們要作亂,總不能在腦袋上刺字說,我不服,所以我要造反吧?
正熱鬧時,兩千趙家軍帶著三十個學生、糧草、軍備到達南郡江陵,這是荊州的治所,王澄當年上任時帶來的人也都在這裡。
荊州的官員不配合,王儀風直接用自己帶來的三十個學生,先讓趙家軍接管荊州的軍隊,打出趙家軍的旗號,去叛亂的流民中招安。
學堂的學生跟著他們一起,這種事他們做多了,學堂也專門培訓過,很熟練。
趙家軍和趙含章收攏流民的手段天下聞名,這也是荊州叛亂來得又急又快的原因之一。
他們實在是受不了王澄這個刺史和當地衙門,所以想要離開荊州去豫州。
反正去豫州的流民和難民都能分到田地,還能分得糧種,衙門還會減免一些賦稅,只要不遇上天災,他們就能活。
所以大家都湧向豫州。
王澄是不管事,但從前年開始就限制荊州的百姓去豫州,去年,賦稅收不上來,大量百姓丟下土地流浪,後以流民的身份進入豫州。
除了去豫州,還有不少流民選擇去當土匪,去年趙駒不就以剿匪的名義跑到江夏郡嗎?
那一次之後,王澄就派人在邊界設立關卡,既防備趙駒,又不許人口再流入豫州。
偏他只攔人,並不處理流民的問題,不收攏,不安撫,凡是被抓到的,要麼被充作奴隸,要麼被送入軍中當兵。
這樣的懶政怠政之下,流民們這才造反,就是想衝破關卡去豫州。
哦,已經有一部分衝進豫州了,最近豫州收了許多從江夏郡進入的流民。
可荊州很大,更多的流民被關卡攔住,根本越不過,王澄前段時間又鐵血手段殺了八千多人,那八千多人中大部分是流民,少部分是被當地被當做流民的百姓。
但流民也是百姓演變的,他們丟下土地,隱掉姓名,不繳納賦稅,是為流民。
但他們還是荊州人啊,親朋故舊都是荊州人。
王澄這一殺,直接把荊州百姓的心都殺冷了。
所以聽說繼任的刺史是王澄的侄女,還是王家人,叛軍們就很怨恨,完全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態度。
直到來的軍隊打出趙家軍的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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