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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也大皺眉頭,叫道:「四娘,回來!」
王四娘倔強地道:「我不!」
王衍難得失態,氣得跺腳,卻拿兩個固執的女兒沒辦法。
王惠風定定地看了王四娘一會兒,最後流著淚道:「也好,活著,未必就比死了好。」
於是拉著王四娘站在了眾難民身前,她抬著下巴看向台子上的王璋,高聲道:「石將軍,您好不容易捲來的人,就這麼一殺了之嗎?」
她道:「或是配為奴隸,或是發賣出去,總有用處,比直接燒成枯骨要有價值吧?」
王璋伸手取過弓,懶洋洋的搭上箭後道:「別喊了,石將軍是不會聽你的,要怪就怪趙含章追得太急,帶上你們這些人就是拖累。」
王四娘不由大聲道:「既然覺得我們是拖累,為何還要帶著我們,將我們放了不好嗎?」
王惠風扯了一下她的袖子,讓她不要說話。
本想一箭射穿她的王璋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乾脆放開拉到一半的弓,大樂道:「沒錯,帶著你們是拖累,放了你們嘛,你們有可能轉頭就變成晉軍、趙家軍、甚至是西涼軍攻打我們,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你們都殺了。」
「殺了,烤一烤,說不定還能當兩天軍糧呢。」
王惠風和王四娘聞言,想到他竟是要吃他們,不由轉頭嘔吐起來。
被圈在中間的難民更是瑟瑟發抖,已經有人忍不住哭出聲來。
見他們如此惶惶然,王璋卻越發高興,再次舉起弓箭來,箭尖就瞄準了王惠風。
王衍在一旁看得焦急,忙喊道:「二娘,四娘,快回來!」
王衍身後的司馬范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撐著膝蓋從髒污的地上起身,披頭散髮的朝前走去,也擋在了難民們面前,「我受萬民供養,不至於連這點兒膽量都沒有,差女郎們多矣,難怪趙含章一介女流能夠執掌豫州。」
他淚水長流,「我大晉男兒的確輸女郎多矣。」
他張開雙手,衝著台上的王璋大聲道:「來吧,先衝著我來。」
一直沉默的大晉朝臣和世家大驚,紛紛跪地痛哭,「王爺,何至於此,快回來保住自身啊。」
又求王璋不要殺襄陽王。
司馬范卻是扭頭叱責道:「今日之事,何復紛紜?」
連石勒都忍不住從帳篷里走出來,背著手遠遠地看著。
第489章 贖買上
王璋一聽,箭便移動了一下瞄準司馬范,正要放箭,遠遠的傳來一道聲音,「報——」
王璋皺眉,就見一個斥候快馬而來,還未到跟前便從馬上躍下,氣喘吁吁地道:「將軍,五里外有趙家軍和西涼軍,正朝著我們這邊來,即刻便到!」
王璋一聽,當即就下令,「放箭,將這些人都殺了!」
一直眉頭緊皺的張賓立即出來道:「不行!」
他攔住王璋,大聲道:「這些人暫不能殺!」
見石勒從後面出來,張賓忙上前道:「將軍,趙含章愛民,若和她交戰,可驅使這些人為前鋒,」
又道:「殺了他們,漢人多有悲忿之心,反而能激起他們的戰意,昨日將軍就不該當著他們的面焚燒東海王的棺槨……」
王璋冷笑著打斷他的話,「將軍是為昭告天下,東海王當死,將軍此舉是替天行道,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便是將軍取大晉皇帝而代之也是理所當然……」
「閉嘴!」張兵和石勒同時呵斥住他,石勒更是抽出大刀橫在他的脖子上,「你想離間我和陛下?」
王璋臉色微白,連忙解釋道:「不敢,末將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就在他們爭論時,遠處已經能看見飛揚的塵土,趙含章感受到了不安,因此打馬疾行,單獨帶著十幾騎趕在最前面,北宮純則壓著馬速領著軍隊在後。
王璋看到遠處的趙含章變得越來越大,看得也越來越清楚,便知道今天的人殺不了了,雖然有些惋惜,但他很快露出邪惡的笑容,和石勒道:「張賓說的不錯,將軍不如驅使這些晉人為前鋒,以此做盾,趙含章他們是遠攻,一定疲累,可趁此機會拿下她。」
石勒瞥了他一眼後道:「你都能想到,趙含章會想不到嗎?看她身後的大軍與她的間隙,追上不過須臾,未曾知道她帶來多少大軍,貿然出擊無異於找死。」
石勒更懷疑王璋是想引他犯錯,以給王彌搶功。
哦,忘了說一句,王璋是王彌的弟弟,兄弟倆一脈相承的殘暴。
念頭才閃過,趙含章已經帶著人到達,她沒有很靠近,在河岸對面停了下來。
大軍駐紮都要找水源,石勒當然也一樣,他們就駐紮在一條河邊,不過這條河此時水很淺。
河道乾枯,只有河中間有一些水,不過到小腿上下而已。
趙含章本來沖石勒揚起的笑臉在看到這點河水後,目光閃了閃,笑容微淡。
不過她很快將這些雜念拋到腦後,重新沖對面的石勒揚起燦爛的笑臉,「石將軍,別來無恙啊,一夜不見,將軍越發的勇猛年輕了。」
石勒眯了眯眼,懷疑她在嘲諷他。
並沒有,趙含章是真心實意地誇讚,最要緊的是想和石勒緩和一下關係。
畢竟昨天她差點兒殺了他,他也差點兒殺過她。
石勒問:「趙含章遠道追來,意欲何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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