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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成:「現在是趙仲輿當家。」
「所以他才推趙含章出頭,他這是要大房斗二房,好坐收漁翁之利。」
何成略一思索,竟然被他說服了。
他微微坐直身體,「趙氏內部真的生亂,那豫州……」
夏侯仁也糾結起來,他既擔心趙氏的內亂影響到豫州,又覺得這樣的趙氏更有利於夏侯家。
何成掃了他一眼,看出他心中所想,便不再談論此事,轉而問道:「你打算何時離開西平?還等你那些稿子嗎?」
夏侯仁遲疑起來,他本打算住在塢堡里等趙含章複製完手稿,也可趁機摸一下西平的情況。
趙含章沒有朝廷的旨意,縣令之名是虛的,他很想調查一下西平百姓對此的看法,以摸清趙氏在西平的經營和打算。
但現在……
夏侯仁急切的想要回去找夏侯駿,「待趙氏禮宴結束我就走。」
他沒有解釋為何急著走,何成也沒有問,倆人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
這是趙氏的地盤,趙銘想要控制輿論可太簡單了,加上有汲淵和柴縣令配合。
只一天時間,趙含章的優美品格便得到了來此的士紳們共同的認可,然後美名傳出園子,在塢堡里飄揚著,飄揚著,飄到了西平縣城內。
於是趙含章的聲望猛的往上一竄,直接成了這一次趙氏禮宴最出名的人。
她明明沒有參加,但名字無處不在,連外面大街上玩石子的三歲小兒都知道了。
於是看到趙含章,三歲的奶娃娃吹著鼻涕泡跑上來,把自己最好看的石子送給她,「三姐姐,好厲害,孝順好女郎,我長大要變成你。」
第220章 你別告訴我
小孩的母親忙從門內跑出來將孩子拎到一旁,生怕他把鼻涕擦在趙含章身上,她有些尷尬的沖趙含章笑了笑,轉頭就給她兒子擦鼻涕,小聲道:「什麼三姐姐,別亂叫,這是你侄女。」
趙含章:……
她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個荷包,從裡面倒出一顆糖來,「多謝小叔父誇獎,來,叔父,這是侄女孝敬您的糖。」
三歲小叔父看到糖,眼睛大亮,一把抓住就要往嘴裡放,他娘一把抓住他的手,把糖給摳了下來。
小叔父看見,哇的一聲就要大哭,他娘就拍了拍他的肥屁股道:「我餵你,再哭我就自己吃了。」
小叔父立即收聲,趙含章在他哇的一聲大哭時就趕緊溜了。
但她現在是名人了,走到哪兒都有人和她打招呼,雖然她之前也是名人,但現在的出名程度顯然是之前的十倍不止。
而且,以前族人看見她,雖然有敬,但更多的是懼,不像現在,所有人看見她就好像看見一個絕世大好人,每個人都敬愛且自豪的看著她。
年長者慈愛,年幼者則是以看偶像的目光看她。
趙含章:……外人這麼看她也就算了,她實在不能理解塢堡里的人為什麼也要這麼看她?
她先前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裡了,按說,他們應該知道現在這些只是有人造勢啊。
趙含章不解,傅庭涵則看得清楚,他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和你一樣,一直在局中,之前他們懼怕你,難道是因為你做了不好的事嗎?」
「不過是因為你能擊退石勒,收服西平縣城,處事果決而凌厲,所以他們覺得你會殺人不眨眼,從而懼怕你,」傅庭涵道:「而現在他們給你造勢也不過是讓他們正確認識你而已。」
「這裡的人和初代網民沒有太大的區別,都容易受到輿論的影響,他們不會多想,既然這麼多人說你孝順,那你就是孝順的;這麼多人說你有情有義,那你就是有情有義的。」傅庭涵這兩天被迫參加了禮宴,已經感受到了,「就連園子裡那些被人們認為博學多識的人都很容易受人影響,更不要說園子外很少接觸到外界的普通人了。」
趙含章摸著下巴沉思,「名望刷得這麼高,你說夏侯仁會不會懷疑我啊?」
實際上夏侯仁沒懷疑趙含章,他在懷疑趙銘。
而他在園子中特意留意了一下,果然發現是趙銘在替趙含章造勢,除此外便是汲淵和柴縣令主謀。
所以汲淵已經投靠了趙銘,明面上是趙含章的人,實際上卻是聽命於趙銘。
而上蔡縣的柴縣令不知何時也站在了趙銘那邊,看來趙銘對趙氏族長一位是勢在必得啊。
夏侯仁更急著回去了,於是他也不等了,直接來找趙含章,「待你複製完再把原稿給我送回去,或者半年後我來取。」
趙含章一口應下,表示一點問題也沒有。
然後和趙銘一起把夏侯仁何成送出塢堡。
等他們的車隊走遠,趙銘臉上的笑容就落下來,招來一個護衛道:「悄悄跟著他們,看他們是不是真出西平,還是去別處。」
「是。」
等護衛跟出去了,他這才扭頭去看趙含章,一臉懷疑,「你那天去酒樓和夏侯仁說什麼了?他那天之後一直有些怪怪的。」
「比如?」
趙銘就是一種感覺,哪裡比如得出來?
他眯著眼睛看她,「你莫不是說了我什麼壞話?」
「沒有,」趙含章立即否認,「我與伯父猶如父女,您如此慈愛,我如此孝順,怎會說您壞話?」
趙銘笑罵道:「少貧嘴,你若不是說了什麼,他怎麼會不守著自己的手稿而急匆匆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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