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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和埋伏得很好,直到蹦出來劉桀才發現他們,絆馬索和弓箭齊番上,沒有準備,本就是狼狽潰逃的匈奴殘兵再次遭受更大的打擊,幾千人的隊伍瞬間混亂起來,沒等他們做出反擊,李天和帶著趙家軍蹦出來,直接殺了過來。
匈奴殘兵便想後撤,結果程達已經帶兵趕到,從後支援,將匈奴軍給包圍了。
劉桀預感大勢已去,加之身上已受傷無數,一時間在降與不降間猶豫,但李天和根本沒給他猶豫的機會,在他未開口時一刀將他捅穿,倆人眼睛都圓睜,狠狠地瞪著彼此,劉桀從他眼中看到了他必死的結局,一時心中發狠,全身聚起最後一股力氣,揮刀就給了李天和一刀。
李天和悶哼一聲,握著刀柄的手就狠狠一轉,不顧腰上的刀大喝一聲,按著劉桀就往前推直接把人扎在地上才作罷。
他直起身來,看到來援的劉琨,正要與他打招呼,就眼前一暗,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北宮純和趙駒都派了援兵過來,趙含章收到消息也讓令狐泥領五千兵來援,到達時,戰事已經結束,只剩下士兵們打掃戰場,清點俘虜。
李天和重傷,被緊急送回大帳。
雖然每一支軍隊都隨行有一兩個軍醫,但目前趙家軍最好的軍醫在趙含章那裡。
這邊的軍醫見李天和傷得嚴重,不敢拔刀,只簡單的止血,然後讓人抬他回去找更厲害的軍醫治療。
趙含章聽聞李天和重傷,連忙親自去看他,命軍醫盡全力救他。
軍醫看了一眼他腰上的刀道:「拔出來必出大血,能不能活看情況。」
趙含章皺了皺眉,問道:「傅尚書提的輸血之法你們還沒研究出來嗎?」
軍醫羞愧道:「實在難找到方法。」
還有軍醫懷疑這個方法的正確性,和趙含章道:「我等翻遍使君送來的各類醫書,雖在一些手稿中看到古人有輸血之法,但此方法弊端甚大,死人之數尚在活人之數上,有的病人似乎不是死於病症本身,而是死於輸血之法。」
趙含章就嘆息道:「此事過後再議,當務之急是救李將軍,缺什麼藥材只管與我說。」
「是。」
軍醫們盡力去救人。
趙含章這才看向一同回來的劉琨,問道:「越石沒受傷吧?」
劉琨沉靜的搖頭,問道:「劉聰可有下落?」
「劉聰已死。」
劉琨瞪大了眼睛,問道:「他從哪路逃跑的?」
第945章 陽謀
趙含章正要說話,趙二郎和謝時高高興興地抬著劉聰的屍首回來了。
這是劉琨第一次見趙含章的弟弟趙永,當然了,大部分人,包括讀者可能都沒記住他的大名,只記得他叫趙二郎。
但劉琨記住了,他覺得騎在馬上的神氣少年一點也不像是腦子有問題的,不是說他類惠帝?看著不像啊。
趙二郎看到姐姐,立即跳下馬,屁顛屁顛的跑過來,高興的道:「阿姐,劉聰已被我梟首!」
劉琨臉上的表情收斂,確定了,雖不似惠帝痴傻,但也沒聰明到哪兒去。
趙含章敲了一下他腦袋,「別學了一個新詞就亂用,梟首乃刑罰,斬頭而懸掛木上為梟首,劉皇帝屍首完整,可見你對他的禮遇,談何梟首呢?」
趙二郎:「阿姐,我是不是不該禮遇他?他是敵人,可謝先生讓我好好對待他的屍首。」
趙含章就嘆息一聲道:「雖然我們與他有殺親之仇,但他畢竟為一國之君,既已死,便該有國君的禮儀,將他好好收殮吧。」
趙含章又不是變態,就算再與劉聰有仇,他也算身死仇消,一切仇怨都散了,不至於拿他的屍體泄憤,何況她這兒還有不少投降過來的匈奴將士呢,就算是給他們面子,她也不會做傷人心的事。
當初,劉聰毒殺晉帝便激起了漢人士族的反彈,就這段時間,豫州因此招攬到的有才之士多達三百餘,其中不乏高才之人。
所以趙含章不會做這種除了泄憤和滿足變態心理外毫無用處的事。
她讓人給劉聰準備了一口好棺槨。
還是現成的,她從攻下的狐奴縣中找來的。
劉乂等人見她如此禮遇劉聰,不由痛哭失聲,當即跑去祭奠劉聰,並痛哭道:「阿兄早聽我勸誡,何至於落到今日地步?以趙含章的心胸,必禮待你。」
來給劉聰上香的趙含章默默將香插下,暗道:倒也不會,劉聰要是真的活著投降,她還是要找機會弄死他。
劉聰可不是劉乂,就算是投降,那也是一身反骨,早晚是禍害。
何況他身上還有一層皇帝的身份在,所以他死在戰場上其實挺好的。
趙含章為此連著兩天誇獎趙二郎,還是當著眾人的面夸的,承諾回去就給他封個大將軍當。
這倒不是她一時興起,而是,趙含章需要趙二郎在軍中有一定的聲望,這也是她讓他埋伏劉驥一路的原因。
石勒等人也猜測趙含章早猜出劉聰藏身於劉驥一路,所以才讓趙二郎隱匿行蹤,半道上埋伏截胡。
石勒不好明問,但劉琨沒顧慮啊,有懷疑就直接問,「含章早知劉聰會掩藏在劉驥一路軍中?」
石勒和北宮純等人都豎起耳朵聽。
趙含章搖頭笑道:「我不知,不過四路兵馬,我猜測他不是藏身於劉驥軍中,就藏身於劉曜軍中,當然,剩下兩路也有可能,不過只三成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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