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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宏:……天都快要黑了,哪裡還早了?
不過梁宏還是帶著人去了一趟別院,把裡面也查抄了一遍,正碰上馬家的人也正要進去搬東西,兩邊撞在一起差點兒打起來,最後還是秋武帶了士兵們過來。
士兵們手上都舉著火把,火光中,秋武目光炯炯地盯著那些人看,「郡丞說了,我們郡守府的兵馬現在就是缺一個藉口!」
此話一出,馬家的管事連忙束縛住叫囔的家丁,非常識時務的後退,讓梁宏和衙役們進去。
縣衙的燈亮了半個晚上,只這半個晚上,泌陽縣的財政收入便是它一年的兩倍還要多。
趙含章坐在箱子上看著查抄出來的東西,嘆息道:「難怪說打劫抄家最快富裕,果然啊。」
傅庭涵從下午便在看帳冊,這會兒頭倒是不暈,只是眼睛疼,他走出來,也找了口箱子坐上,閉目養神,「最賺錢的方法都寫在刑法裡,很顯然,這位胡縣令能這麼富裕,沒少犯法。」
「只可惜律法對士族優待,即便他貪贓枉法,按照律法來判,他也死不了,」這一路走來,趙含章對這類人最深惡痛絕,不僅貪酷,還不幹事兒,任由百姓自身自滅,還要往已經水深火熱的坑裡倒沸水,讓本來就苦難的百姓更苦難。
趙含章磨了磨牙,「還是殺得太乾脆了,應該審判過後再殺的。」
傅庭涵搖頭道:「審判過後,只怕你就不好殺了。」
閒暇時,傅庭涵也翻過這個時代的律書,知道律法上對貴族和士族的優待。
像胡縣令這樣的人,想要判他死刑還真不容易。
除非,他們改換律法。
趙含章此時就垂眸沉思起來,傅庭涵已經睜開眼睛看向她,倆人的箱子是正對面,因此這會兒也是面對面坐著,「現在你還做不到,要改律法,你得對汝南郡有絕對的控制才行。」
趙含章點頭,若有所思起來。
她招手叫來秋武,低聲吩咐道:「派人回西平,讓趙駒派兩隊人馬給我,要精兵。」
一隊一百人,兩隊便是兩百人,又是精兵,在汝南郡里幾乎可以橫掃每一個縣了。
秋武沒有猶豫,低聲應了一聲後退下。
趙含章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她起身道:「走吧,去休息,太晚了,明天再干。」
傅庭涵看了一眼堆了滿院子的財物,點頭應下。
也是,戶房那麼多資料不是那麼容易看完的,反正錢已經被抄出來,如今在他們手裡的只有多的,沒有少的,這就足夠了。
抄了胡縣令一人,肥了泌陽縣縣衙,當然,這裡面可能有誤傷的人,畢竟從別院裡抄出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而外面馬家一直在叫屈,說那別院裡的東西都是他們家的,並不是胡縣令的。
可能吧,趙含章並沒有完全否認,但要想她就這樣把東西給出去也不可能,她給馬家的回覆是,「待傅公子將戶房的帳冊核算完便知東西是不是胡縣令貪污去的了。」
但誰知道傅庭涵什麼時候能核算完呢,在此之前,縣衙總不能不辦公,所以趙含章略過這事兒,和他們談起買糧的事來,「泌陽縣被胡縣令等人搞得烏煙瘴氣,民不聊生,要安撫百姓,必須要先賑濟,而現在縣衙缺糧,不知道馬家願不願意和縣衙做一筆生意?」
趙含章道:「我願意高價與馬家買糧食,以賑濟百姓。」
第314章 能做主的人
馬老爺正是昨天和胡縣令一起喝酒吃藥的其中一個,他被嚇壞了,此時正躺在家中養病。
代表馬家來和趙含章談判的是他弟弟。
他看不過趙含章如此粗魯無禮,而且還想拿著從他們馬家別院裡抄出來的錢和他們馬家買糧食,簡直不要太過分!
所以他直接拒絕了。
趙含章挑眉,看了梁宏一眼,轉身出去。
梁宏對馬軒笑了笑,起身和趙含章出去。
馬軒見她如此無禮,不由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出來。
趙含章在院子裡停下,扭頭問道:「馬家做主的是誰?」
梁宏立即道:「是馬老爺。」
「就昨天和胡縣令一起吃藥的那個?」
「是,他叫馬昊,馬家在泌陽縣算有名的豪富,」他頓了頓後道:「在汝南郡里自然比不上趙氏,但在泌陽縣裡的確是數一數二的,因此他們也很是傲氣。」
趙含章便抬了抬下巴道:「叫個衙役給我引路,我要去馬家,馬軒這裡你拖著。」
「啊?」
趙含章瞥了他一眼道:「馬軒既然做不得主,何必與他虛與委蛇?」
沒得浪費她的時間和精力。
還想讓她受他的氣,想的倒美。
趙含章轉身就去馬家,嗯,帶了秋武和一眾士兵。
到了馬家門外,馬家上下都緊張不已,家丁和僕役立即拿了刀劍棍棒躲在大門後面,圍牆下面,等著趙含章闖進來便動手。
趙含章抬頭看了一眼馬家的匾額,微微點頭,扭頭對秋武道:「你帶著人留在外面。」
趙含章招呼上伍二郎和聽荷,就帶著一個衙役便要進門。
秋武有些擔憂,「女郎,只你們四人進去,會不會太危險?」
趙含章道:「難道馬家還敢對我這個郡丞下手不成?」
在大門後面心驚膽戰的馬家人心中一涼,立即回過神來,他對家丁們低聲道:「快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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