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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是將安王府的具體事宜都交給了他。
塵埃已落,邱志有再大的心也沒用了,最關鍵的是,趙含章斷了他的後路,此舉便是讓他只能掛在安王這條船上。
可朝代已改,跟著安王就意味著前途盡毀,偏他之前叫出那樣的話,趙含章只是按律罰他,既沒有殺他,也沒有革職,誰不誇她一聲公正和仁厚?
只有少數幾人知道她此計有多毒,讓邱志有苦說不出。
郭璞就一邊排演時辰一邊和傅庭涵道:「我們以後可得小心點兒,要是不小心犯了事,讓她記恨上,那真是痛徹心骨還沒法說。」
傅庭涵:「要是換上前朝的皇帝,因為官員得罪了自己就想辦法把對方弄死,這樣倒是不虛偽,你喜歡這樣的東家嗎?」
郭璞呆了一下後連忙搖頭,「算了,那她還是虛偽著吧,她要是能假裝一輩子,那就變成真君子了。」
傅庭涵見他來回排演了三遍,就問道:「你要算到何時?」
「急什麼,這登基就跟成親一樣,得選一個最好的日子,再選兩個次一等的日子給上頭的人選,一步到位,不然我算出日子來,他們又總有各種問題駁回,我每開一次卦也是很麻煩的。」
郭璞掐算許久,終於道:「要說最好的日子還是八月初五這一日,七月十九和九月初一也次一等,將這三個日子報上去給他們選吧。」
郭璞說到這兒抬頭上下打量傅庭涵,「趙含章登基,你得是皇后吧?皇夫?要不我順勢給你算一算冊大寶的吉時?」
傅庭涵:……
郭璞看著哈哈大笑起來。
塵埃落定,但這只是京城的,各方的反饋要慢一些到達。
正巧截留劉琨的兩封信到了。
趙含章先拆開他給祖逖寫的信。
信中主要是詢問祖逖洛陽的情況,皇帝是否受了委屈,以及探聽祖逖的態度;
然後拆他給趙銘寫的信。
到今日,劉琨都認為趙銘是個忠臣,在趙含章奪皇權這一條路上,他們是分岔的。
所以信中劉琨先是問趙銘到底怎麼想的,然後才泣涕交加的問他能不能善待皇帝。
趙含章將信丟進火盆里燒掉,和元立道:「的確是個忠臣。」
元立道:「暗哨回稟,今日他用早食時忍不住落淚,徐州的士人聽聞,有好多人跟著他一起哭泣。」
趙含章:……
「繼續盯著,不必特意做什麼。蜀地和西涼那邊也去信吧,他們也該知道了。」
元立應下,問道:「登基大典可要召見各州刺史和藩王?」
現在的藩王名義上只有三個,一個是蜀地的成王李雄,一個是西涼王,還有一個就是代王拓跋猗盧了。
趙含章垂眸思索片刻,點頭道:「是要召見,不過具體召誰還需商議。」
不是誰都能走得開的。
比如北宮純,他就一定動不了。
二郎鎮守邊關,一定也走不開。
見趙含章沉思,沒有其他的話再吩咐,他便躬身退下。
到了晚間傅庭涵才過來找趙含章出宮回家。
傅庭涵直接把郭璞卜算好的日子告訴她,「郭璞說八月初五那天的日子最吉。」
趙含章:「他不是說要齋戒後才能算嗎?」
傅庭涵:「他從昨日開始就沒吃飯了。」
趙含章一臉驚訝。
傅庭涵道:「他前兩天給自己卜算,說不宜用餐食,所以他別說肉了,他連米和蔬菜都沒吃,昨日和今日就喝了水和些許果露。」
趙含章欽佩,果然能有所成就的都是狠人。
有的人是對自己狠,而有的人是對別人狠。
朝廷的邀請公函送到代國時,拓跋猗盧正派人去催促拓跋六修來見他,並要求他帶上新平城裡最好的東西。
新平城是一座新建的城池,拓跋六修到時就只有幾十座土房子,連個城牆都沒有,比平城郊外的集市都不如。
拓跋猗盧只允許他帶走身邊的隨從護衛,區區不過百人。
但他到新平城後很快站穩腳跟,加上有趙含章暗中的幫助,新平城很快建設起來,這裡成了南部百姓的一個聚集點,人口越來越多,房屋也越建越多。
伍生的商隊每次北上都要特意經過新平城,既是做生意,更是和拓跋六修聯絡感情。
因此新平城的經濟還不錯,拓跋六修手上也有些好東西。
年前他就重金買到了一匹良種馬駒,可日行五百里,他很興奮的炫耀了一圈。
拓跋猗盧特意提點他帶上自己最好的東西,拓跋六修便知道他是想要自己的良馬。
要是以前,他肯定是不給的。
但想到姑姑要登基,他們代國肯定要送禮,這匹馬駒很可能是送給趙含章的,於是他就把馬牽上了。
他和朝廷的邀請函一起到的平城。
送信的使者看見他還特意和拓跋猗盧提了一句,「陛下很掛念大王子,下官臨出京時還念道了兩句『大侄子』,大王去京時可帶上大王子同行。」
拓跋猗盧殺心更盛,若這樣帶著拓跋六修去京城,趙含章會不會直接封他為世子?
這樣比延還有什麼機會?
他笑著應下,等使者退下,他就蹙眉看向拓跋六修,問道:「我讓你帶來的禮物帶了嗎?」
拓跋六修道:「兒子帶來一匹良種馬駒,雖不能日行千里,卻可日行五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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