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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導已不可依靠,他的兩個兒子都聰明,那便將他們都帶上,宴會上好歹有個出主意的人。
琅琊王想了想,決定把刁協也帶上。
不錯,刁協也跟著一塊兒來洛陽了,劉隗則被留在江南輔佐祖逖。
不過刁協一直堅定的跟隨琅琊王,所以在趙含章這裡沒什麼功勞,趙含章沒召見他,自也不會有賞賜,他就住在琅琊王府的側院裡。
一聽琅琊王要帶上刁協,司馬紹不由提醒道:「阿父,趙大將軍是清正之人,怕不會喜歡刁協。」
琅琊王:「我看刁協正直大方,也是清正之人。」
司馬紹:……
第1214章 罵人
刁協生性強悍,在江南時把門閥世家得罪了遍,這次趙含章主要請的又是江南的門閥世家,他心底是不太想去的;
但一想到這是難得接觸到趙含章的機會,又不願放棄。
因此他只略作思考便答應下來,穿上自己最好的衣裳,戴上最貴重的玉冠,打起精神鬥志昂揚的跟著琅琊王出門。
看到一副戰鬥模樣的刁協,琅琊王有片刻的後悔,請刁協同行是不是錯了?
這時候後悔還來得及嗎?
似乎看出了父親的猶豫,已經爬到車上坐好的司馬裒道:「阿父,或許大將軍會很高興刁長史赴宴。」
琅琊王:「要是吵起來,有何高興的?」
司馬裒:「阿父會扶持刁協劉隗之流對抗門閥世家,焉知大將軍會不需要這樣一把刀?」
琅琊王:……
一旁的司馬紹也點頭,勸道:「阿父快上來吧,再不起程就晚了,我們這樣的身份,可不好最後出現」
琅琊王連忙上車。
刁協沒聽到他們父子的私語,他正在腦海中模擬和那些門閥世家的辯論。
這麼大的宴會,朝中自然不會一個官員都不出,既然事關江南的發展,趙含章就把汲淵明與常寧幾個都叫上了,還有趙信、范穎和趙雲欣等人。
作為東道主,他們已經提前到了,趙信和趙雲欣更是忙上忙下的跟著布置。
曾越守在門口,每一個進去的人都要將身上的武器卸下,要求之嚴等同於宮宴的標準。
來赴宴的客人沒有異議,聽說這一個月來趙含章遭到了好幾次刺殺,說真的,不僅曾越怕,他們也怕進去的人搞刺殺啊,到時候連累上他們就不好了。
所以把危險杜絕在將軍府外就很好。
來的人不少,且分四行人進入。
一行是王導帶著的遺民組合;一行是周玘他們帶的江南門閥世家組合;一行則是被排斥在江南門閥世家之外的江南人;最後一行就是琅琊王一行了
琅琊王一行到的時候人已經進得差不多了,他們人最少,但最受重視,還是趙信親自接待,單獨接上他們以後就一路將人引到花園裡。
花園裡有一間敞軒,有好幾條走廊連通,走廊上有頂,這兩日陸續有雪,下人將路上的雪都鏟到樹下,因雪不大,所以屋頂上的雪大多留著,此時一眼望去,白雪潔白,映襯著黃牆青瓦散著一股暖意。
花園裡栽種的梅樹結了花苞,有些已半開未開,點點紅色綴在枝間,進來的人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而去。
江南亦有雪景,這麼美的雪景卻很少見,於是周玘等人沒有管廊下和敞軒里擺的炭火,直接走到梅樹下站立,仰著頭細細地觀賞。
而回歸的遺民也不由被吸引,站在一旁看了會兒,眼淚不由的簌簌而落。
一人哭,惹得其他人也跟著哭起來,大多數人都還算隱忍,只默默地抹眼淚,但總有些人是顯眼包,不願意沉默的落淚,所以直接放聲大哭起來。
大哭的是夏侯樂,和琅琊王還是親戚呢,當然,和趙含章也是,但是,在場的遺民,論親戚關係的話,都能扯上一些。
這也是夏侯樂尤其悲傷的原因,看到趙含章匆匆趕來,他已經抱著梅樹哭得打嗝了,只能淚流滿面的問趙含章,「大將軍,自元康元年至今,中原世家滅族多少,還有多少嫡支有後人?」
趙含章怔了一下後道:「十存三四。」
夏侯樂就抱著梅樹嚎啕大哭起來,眾人被這哭聲勾起心中的難過,面上都顯露悲戚之色,江南的門閥士族雖很少受戰禍的影響,卻不由的傷心。
但他們很快就將這份悲傷壓下,不行,今天談的是江南,大將軍的注意力得放在他們江南士族身上,不能再被江北給搶去了。
於是陸元上前行禮,和趙含章道:「大將軍,來赴宴的江南士族都到了。」
夏侯樂依舊抱著梅樹哭,聞言擦了擦眼淚,哽咽道:「但我江北逃往江南的士子活下來的卻不多,這次能來參會的就更少了。」
他淚眼婆娑的問趙含章,「大將軍忘記他們了嗎?」
正要和陸元說話的趙含章便知道不先解決了江北遺民的事,今天就很難談到江南的事,她搖頭道:「豈會忘記?」
見他淚水瞬間盈滿眼睛,又要哭,她忙搶在他之前道:「夏侯先生可知,自元康到今日,長江以北的百姓存者幾何?」
夏侯樂和眾人一同沉默。
趙含章嘆息一聲,自己回答道:「十不存一。」
「如此悲慘,大將軍為何還要寬容匈奴?」袁綱臉色難看,「我中原百姓不知有多少人慘死於匈奴人之手,他們甚至將我中原百姓視作食物,名之兩腳羊,這樣的敵族,當消滅殆盡方能解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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