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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做這種事肯定比不上家裡的帳房啊?
但趙含章為的只是清點嗎?
她是要他們看一看,這一次灈陽縣的百姓為什麼會造反。
趙含章只當沒聽見他們不一樣的意見,讓人回縣衙里把今年收稅的帳本一併搬了過來。
哦,主簿被砍頭了,趙含章的士兵很偷懶,懶得走遠,所以直接在糧庫外面不遠處把人砍了。
人首分離,此時還倒伏在地上呢。
糧庫里的人只要稍微側一下身就能看到屍體,所以雖然他們沒幹過這樣的事,心頭也自認有傲氣,但還是……忍不住乖乖聽趙含章的話。
第286章 收服
將這些人留在糧庫里清點糧食,趙含章則帶著人回縣衙,清點傷亡,安撫百姓。
趙含章著令各鄉里的里正來縣衙,讓他們安撫鄉里的村民,暫停催收今夏賦稅。
沒錯,到現在,催收賦稅的事也沒停,有相當一部分村民沒能足額繳稅,孫縣令抓了一批人,剩下的沒抓,而是恐嚇他們他們想辦法湊足糧稅。
趙含章沒有處理縣丞,哪怕他也不無辜,而是將他帶在身邊,讓他把這兩個月來因為賦稅而起的案子全都搬了來。
把因為沒有繳足賦稅而被抓的人全都放了,同時扣下戶房裡的戶籍和賦稅帳冊,開始清點帳目。
所以傅庭涵占據了戶房。
趙含章讓趙駒和趙二郎帶著兵馬下鄉去,以確保離開縣城的亂民不會在鄉間作亂。
汲淵則輔助趙含章掌握灈陽縣,同時,常跟在趙寬身後的趙輝等人也被從上蔡縣調到了灈陽,以輔助趙含章。
他們進灈陽時都是懵的,完全不明白怎麼一夜間他們管理庶務的地方就從上蔡變到了灈陽。
等到了縣衙,趙含章親自出門迎接他們,「兄長們來了,快裡面請。」
看著盔甲未卸的趙含章,想到一路過來看到的血跡和被拖下去的屍體,趙輝等人扯了扯嘴角,很溫和的問道:「三妹妹,有什麼是我們能做的?」
趙含章:「那可太多了,最要緊的是戶房那裡,庭涵雖聰明,但人力有限,所以需要兄長們幫忙。」
趙輝便領著族兄弟們跟在她身後去戶房,見裡面就傅庭涵和傅安倆人,就問道:「灈陽縣主簿呢?」
「被我砍了,」趙含章不在意的笑了笑,道:「不過戶房的吏員都還在,我剛讓他們去召集縣衙剩下的吏員回來,應該快回了,兄長們可以調用。」
趙輝等人扯了扯嘴角,「這樣啊……」
看著這樣的三妹妹,有點害怕怎麼辦?
傅庭涵看到他們,直接揮手,「來得正好,幫我記錄一些條目。」
趙輝忙上前,相比趙含章,還是傅庭涵看上去更安全一點兒。
趙含章也不打攪他們,看他們相處得和睦,便轉身回縣令的辦公房。
她揮退聽荷,自己拎過硯台慢慢的磨墨,心裡想著給何刺史的信要怎麼寫呢?
這是一封私信,但又不能完全算私信,還得帶點兒公文的意思才行。
等把墨磨好,趙含章也想好要怎麼寫這封信了。
她將硯台放一邊,就要擼袖子,這才想起自己還一直穿著盔甲呢。
她忙起身,「難怪覺著這麼累,快卸了,卸了!」
聽荷忙上前幫她把盔甲卸了,服侍她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道:「女郎,您一夜沒合眼了,昨天又趕了一日的路,要不要先睡一覺?」
趙含章這才想起來,「庭涵也沒休息過,你去廚房做一些食物送去戶房,讓他用過後去休息,別太勞累。」
「……是,」聽荷道:「那您呢?」
趙含章一邊攤開紙張一邊道:「等我寫完這封信便也去休息。」
聽荷這才高興,「我去給您和大郎君做吃的,一會兒用過了一起休息。」
趙含章沒怎麼聽,隨口應了一聲,全部心神都用在給何刺史寫信上。
也不知道趙銘帶著趙寬到哪兒了,陳縣距離西平可不近,路上不做停留也得三天才能到吧?
唉,好頭疼,灈陽縣的賦稅也是一個大問題,她要怎麼讓何刺史願意把灈陽縣給她管理的同時又減免一些賦稅呢?
趙含章覺得這個問題太難了,飯得一口一口吃,於是她著重描寫了孫縣令向西平求救的事。
表達了她在得知郡丞被亂民殺害時的震驚和憤怒,以及她到達灈陽縣後看到全民皆叛的害怕和恐懼。
趙含章表示,僅憑她一人之力難以平息灈陽縣的混亂,所以不得以之下,她只能想辦法安撫住亂民,以企招安。
現在洛陽不安,豫州再生亂事,朝廷必定會問罪,所以趙含章認為當務之急是平穩,一切事情在平穩面前都不值一提。
所以她想辦法安撫住了灈陽百姓,同時她也寫了一下灈陽生亂的原因,表示這件事受害的郡丞和孫縣令都要負一定責任,雖然她也很痛惜郡丞死了。
最後趙含章還是意思意思提了一下何刺史對她的知遇之恩,表示她一定會管理好西平,並唯何刺史馬首是瞻。
寫完信,趙含章吹乾墨跡後找來汲淵,眼巴巴的看著他問:「先生覺得我這信寫得怎麼樣?」
「挺好的,」汲淵道:「只要他不知道上蔡也在你手裡,他就不會生氣。」
在何刺史眼裡,西平縣給不出他要求的賦稅是很正常的,畢竟去年西平縣城破,整個西平都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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