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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朝廷政務也多在此處商議和解決。
趙瑚就衝到了正堂前,因為侍衛們阻攔,他沒能進去,即便他拿出老太爺的派頭也沒辦法。
趙瑚本來就生氣,這一下更是氣炸了,直接就掐著腰沖正堂大罵,「忘恩負義,不尊長輩,趙含章,你給我出來!你有臉與我徵稅,沒膽出來嗎?」
正在堂中批閱摺子的趙含章聽到罵聲一愣,侍衛疾步進來稟報:「大將軍,府上的五太爺和七太爺來了。」
趙含章放下筆,倒不急著出去,慢悠悠的踱步到門口探頭往外看。
趙淞有些不悅,正瞪著趙瑚,讓他把話留著見到人的時候再說,這樣大喊大叫的像什麼樣子?
話音才落就看到趙含章探頭出來看,幾乎是瞬間又縮了回去。
趙淞:……
不成體統!
趙瑚也看到了,手指微抖的指著趙含章縮回去的方向,過份,太過分了,她竟然還躲!
趙含章估計也反應過來了,躲著沒用,不一會兒就出現在門口,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非常恭敬的將他們請入大堂。
趙瑚氣勢洶洶的哼了一聲,越過她就往大堂里去,他帶來的三位老爺對視一眼,心驚膽戰的跟上。
他們是去和趙瑚抱怨的,但沒想到他能立刻拉著他們來趙宅找趙含章算帳啊。
說真的,他們對趙含章都不陌生,畢竟幾次需要籌備軍費時,她都會出面和他們吃吃飯,喝喝酒,順便展望一下豫州的未來發展。
然後他們就掏錢了。
可那只是吃飯的交情,私底下的來往……他們還是和趙銘、汲淵等人更熟悉些。
不知為何,他們都有些怕趙含章,哪怕她總是笑著的。
趙含章請他們進大堂,讓人給他們上茶後坐下,「七叔祖何事如此暴怒?」
趙瑚冷笑著問:「算緡令是怎麼回事?這一年你打仗缺軍費,只糧食我就給了你三萬石,還有十萬石的糧食,我都是按照最低的糧價給你,更不要說錢了,子念從我這裡拿走了至少五十萬錢,還有那藥材,你軍中還欠著我藥材的錢呢。」
說起這個趙瑚就生氣,忍不住念道:「我讓你給錢,你讓我去找范穎,范穎在哪兒呢?她在并州幽州巡察呢,你還騙我,你……」
「行了,行了,」趙淞道:「這是兩件事情,你不要混成一件事來說。」
「這就是一件事!」趙瑚忍不住跺腳,大聲喊道:「這是她坑騙我,忘恩負義的所有事,還有呢,頭幾年她是不是叫常寧盯著我,不然每年繳納賦稅,那常寧誰都不盯,就盯著我!」
趙含章忙安撫他道:「七叔祖,我知道您對我支持良多,我都記在心中呢,只是公是公,私是私,我雖記著私情,可也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就免去國家一條政策吧?」
「放屁,你少說些冠冕堂皇的話,算緡令從來只針對商戶和那些放高利貸的,還有工匠等,我是工嗎?還是商?還是放了高利貸?」趙瑚充分懷疑趙含章是為了搶他的錢才把士紳給納進去的,「從沒聽說過士紳也要交算緡錢的。」
趙含章就誠心問道:「士紳為何就不需要呢?」
趙瑚理直氣壯:「士本來就不要!」
趙含章:「理由呢?」
趙瑚噎了一下,這不是常識嗎?為何要問他要理由?
士農工商,士的地位僅次於皇族,本來就不需要!
趙含章見他回答不出來,便嘆息道:「七叔祖,都是有錢人,您怎能歧視士族呢?既然都要繳納算緡錢,那便不能遺漏了他們,不然就是看不起他們。」
這話簡直是放屁!
趙瑚想罵人,趙淞就瞪了他一眼,轉頭和趙含章道:「三娘,天下需要士族安定,管理,官吏皆出於士,因此天下賦稅對士族便優容些,你若無優容,又怎能指望他們來為你效命呢?」
中國有一個特殊的國情,從古至今,政治官僚體系對知識分子有巨大的吸引力,所以才會有大多數人將讀書和出仕為官聯繫在一起。
像汲淵這樣的讀書人,因為特殊的環境下不能自己出仕為官,他們就會選擇一些人效力,企圖通過官員為介質參與到政治活動中。
知識分子們如此熱衷於出仕,最根本的原因不就是當官帶來的利益嗎?
這個利益是全方位的,不僅包括錢財,還有地位,特殊的地位。
比如說,士紳階級可以免掉很多賦稅。
第977章 恩威並施
趙含章:「所以車船稅上我減免了一輛車。」
趙瑚:「一輛車管什麼用?我家裡的馬車,只我用的就三輛了,你直接不收士紳官員的車船費不就好了?」
趙瑚說到這裡一頓,眼睛瞪大道:「不對,你又糊弄我,車船費你也只免了官員和三老的,我又不是官員,又不是三老,我家的車船都要交稅!」
趙瑚說得口水飛濺,趙含章只能唾面自乾,依舊笑得溫和,「七叔祖忘了程叔父和正堂弟嗎?他們名下都有一輛車的免稅額度,五叔祖也有銘伯父呢,對了申堂兄此次立功,等他傷好了也當個官吧,這樣家中就有兩輛車馬的額度了。」
趙淞和趙瑚被他說得一頓,和繳納賦稅來說,自然是家中子弟的前程更吸引人注意。
不過趙瑚卻不是好糊弄的,只頓了一下就反應過來,「我們在說算緡令,你少扯一些其他的,士紳都要算緡錢,你看以後還有誰願意到你這兒來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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