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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只覺得這倆人每逢上課便誇獎趙含章讓他覺得難為情,但現在,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趙程氣呼呼的原地轉了兩圈,看到大花,揮了揮手道:「你下去準備吧,先去領筆墨紙硯,明日過來上課。」
大花高興的應下。
趙程想了半天想不通,覺得這和自己的教育理念相悖,於是氣呼呼的跑回塢堡,找到趙銘抱怨起來,「也不知她哪來的花花腸子,竟是一早就算計好,這是讓我給她培養心腹信徒呢。」
趙銘淡定的給他倒了一杯酒,順便給自己倒了一杯。
趙程見他無悲無喜,不由皺眉,「你早知道了?」
趙銘點頭。
趙程忍著氣問,「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趙銘喝了一口酒後道:「你知道族中供養一個孩子讀書需要花費多少嗎?」
趙程皺眉,「嗯?」
趙銘道:「比如趙寬,他已經算節儉的了,也能夠吃苦,每年跟著你在外面跑,但衣食住行都需要用錢,更不要說他讀書所需的筆墨紙硯和書籍。」
「一本普普通通的啟蒙書在外頭能賣到一百文。」
趙程抿嘴,「趙寬幾個用的書都是他們父兄用過的,並不花錢。」
「那每年買的文集,還有淘換的一些書呢?那些也是他們父兄用過的?」趙銘道:「每年他花費在書上的花銷便不下五萬錢,更不要說筆墨和紙張這些消耗品了,尤其是紙張和墨,你可算過你每年要花用多少?」
趙程愣了一下道:「兄長,我和你說的是含章學堂的事。」
第231章 借人手研究
「我和你說的是同一件事,」趙銘道:「含章開的這個學堂,不僅把育善堂里適齡的孩子都收進去了,外頭有想進去讀書的孩子,只要經過了考核,簽訂文書也同樣能進去讀書。」
「含章不僅包他們一日兩餐,每旬還給成績優良者獎賞,他們所用的書籍、筆墨紙硯全部免費,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趙程只知道教書,從沒想過這些,愣愣的問道:「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巨大的花銷,」趙銘淡定的道:「就是聖人也不會堅持做一件毫無利益的事,含章她為什麼要花費這麼多做這件事?」
孔子收徒還要收束脩呢。
趙銘道:「不就是要他們為她所用嗎?」
要是不能培養他們的忠心,趙含章為什麼要如此費心費力?
趙程說不出話來,「那……」
趙銘抬眼看向他,趙程不傻,憋了半天后問道:「她之前不和我點明,這一次為何要特特點明?」
趙銘摸了摸下巴道:「大概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那在哪裡?」
「在你,」趙銘看著趙程嘆氣道:「程弟啊,你還是太單純了,哪裡是她的對手?」
趙程哼了一聲道:「我有什麼值得她算計的?」
話才說出去不到一會兒,趙含章將她從午山帶回來的鐵塊運回塢堡,得知趙程也在趙銘處,直接屁顛屁顛的找過來,毫不在意自己前不久才被人罵了一頓便趕出學堂。
一見面她就熱情的招呼起來,「伯父,叔父!」
趙銘看向趙程。
趙程把頭扭到一旁。
趙銘淡笑問,「你一走就是大半月,怎麼一回來就回塢堡了,你縣衙不忙嗎?」
「我來給伯父送東西的,」趙含章拍了拍手,當即有護衛用力的抬著一個箱子進來,「這是應承給伯父的東西。」
護衛打開,裡面是一塊塊方正的鐵塊。
趙程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趙銘雖然也驚訝,但還穩得住,他看向趙含章,眼睛微眯,「這是你煉出來的?」
趙含章笑著點頭,「伯父,這些可抵您送到午山的煤吧?」
趙程扭頭去看趙銘,「煤?石墨?銘兄,你們一起煉鐵?你們哪來的鐵礦石?」
私自煉鐵,這可是造反的大罪啊。
不過趙程很快又淡定了,論造反的大罪,趙含章還豢養私兵了呢,他們趙氏也養有,大大超出了伯爵應得的私兵數額。
目前知道趙含章手裡有鐵礦的,整個趙氏也就趙銘和兩個族老了,其中一個還是趙淞,所以趙程並不知道。
趙銘有點兒頭疼,暗瞪了趙含章一眼,和趙程解釋道:「含章運氣好,在野外發現了一座鐵礦石。」
已經淡定了的趙程再次無語,「……西平縣內?銘兄,我看著很好欺騙嗎?我們趙氏在西平多少年了,要是有鐵礦,會輪得著她來發現?」
趙銘堅持道:「就是在縣內,西平縣也不小,我們誰又能真的走過每一寸土地呢?」
趙程這才不再說話。
趙銘起身走到院裡,拿起鐵塊看了看,很重,看光澤,的確是上好的鐵。
趙銘放下鐵塊,頷首道:「不錯,留下吧。」
趙含章見他滿意,便也笑起來,「正好春耕在即,塢堡里可以打農具了。」
見趙銘不吭聲,趙含章只能主動道:「伯父,我和庭涵琢磨出了一套新農具,您要不要試試看?」
「在哪兒?」
「還沒打出來呢,」趙含章道:「只是畫了圖,因缺少鐵匠,所以一時做不出來。」
趙銘嘖了一聲,問道:「你要我出鐵匠?」
他道:「我們塢堡里打農具也是要找縣城裡的路鐵匠,你現在徵召他入衙,我能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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